候在不远处的侍从们赶紧过来分发笔墨纸砚,每一年办这样的活动都会有这一环节,当然早有准备。
发完之后,各自都开始冥思苦想,然后落笔写诗。
江玉婉好似生怕白冉抄袭,背对着她,快速写作。
白冉嘴角抽了抽,关于桃花的名句,她可以背一大堆出来。
要想博得头筹,少不得借名家诗词用一用了。
等所有人都写好之后,白冉还在深思状。
大家都看着她笑,江玉婉斜她一眼,用方才她的话回敬她,“姐姐,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白冉也不恼,笑道,“普通的诗作起来,当然不用费时费力。”
突然灵光乍现一般,“有了!”
然后,刷刷刷,落笔。
众人都被她的落笔劲头给吸引,紧盯着那张纸。
或许是方位不对,没有一个人认出她写的是什么。
写好之后放下笔,“写好了!
要不,大家都念一念各自的诗吧!都来评一评谁的诗最棒。”
说着,快速将自己的诗盖上,“要保持一点神秘感,别让人偷窥了去。”
墨瑾深的嘴就好像在抽筋似的,忍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忍住没有发飙。
率先念出自己作的诗。
“春风劲吹桃花红, 万朵盛开壮观景, 大气豪迈绽笑容, 生机勃勃展英勇。”
话音刚落,现场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好诗,好诗,诗如其人,真不愧是咱们的淮王殿下,好一句大气豪迈绽笑容。
让人忍不住想永远追随于您。”
“就是就是,春风劲吹桃花红,也极有意境。”
一阵彩虹屁,把墨瑾深吹得极为舒坦,很谦逊地道,“你们的诗,也快快念来。”
之后,开始一个一个地念诗,都有可圈可点之处,却也不算惊艳。
最后才轮到江玉婉和白冉。
“你是小妾,本王妃让你先!”白冉笑看着她。
江玉婉有想杀人的冲动,面上却只笑了笑,然后温温柔柔地念了出来。
“桃花娇艳似佳人, 柔美温婉舞春风, 花香浓郁情意浓, 爱意绵绵永相拥。”
念完之后,含情脉脉地看向墨瑾深。
若是平日,他肯定会回她一个温柔的笑,可在这种场合,他却略显尴尬。
众人听了都没说什么,却都觉得这种儿女情长的诗,放在这种场合有一点不合时宜。
陈君林带了些期许的目光看向白冉,“淮王妃,我记得你小时候最不喜作诗,你的也念来大家品一品。”
白冉大言不惭道,“人都是会变的,本王妃对于作诗几乎毫无压力。”
然后漫不经心地将盖上的诗翻过来,念了出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就在众人细品这首诗的美妙时,白冉又念出一首来。
“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众人:....这诗作得也太好了吧!很明显比其余人的诗高出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陈君林竟急步过来,扯了白冉手里的纸,好像是在确认,这诗是不是白冉所作。
细看之下,还真是她念出来的那些字,就是字迹有一点一言难尽。
“好诗,好诗!冉儿,不,淮王妃,你,你是何时学会作诗的?竟比咱们这些天天抱着书本的人,作出来的诗高出许多。”
白冉腼腆一笑,“这,我其实并没有刻意学,我若是太刻苦了,恐怕好些人都想死。
所以,我不能太优秀,让别人活不下去!”
众人一阵无语,这也太不谦虚了。
不出意外,现场的人除了江玉婉,全都投了白冉一票,就连墨瑾深迟疑一阵之后,都把一票给了她,让她毫无悬念地得了彩头。
拿了玉佩,白冉顺手丢进了实验室,打算改日拿出去换成钱钱。
江玉婉差一点心肌梗塞,王爷给出的彩头是顶级帝王绿美玉,价值好几万两银子。
她其实一直惦记着,却不好意思伸手要,没想到竟然进入了白冉的口袋。
可表面,她却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提议。
“姐姐可真厉害,你除了会作诗,还会些什么?
要不,今儿大家就给姐姐展示才能的机会。”
她认为,白冉这样的草包,肯定作不出如此高水平的诗来,说不定只是背了两首别人的诗而已。
可她作为爱诗之人,几乎名家之作她都有印象,却愣是想不起白冉所写,到底是谁作的。
白冉很感兴趣的样子,“好啊!王爷赶紧多拿些彩头出来,咱们今儿定要玩个尽兴。”
墨瑾深快气出了内伤,就一个玉佩已经算大出血了,还要让他多拿些彩头出来!
客人们当然没有意见,全都拍手称好。
墨瑾深还不得不装得很开心的样子,“这样吧!本王派人去库房里寻几样拿得出手的物件来做彩头。”
客人们都摩拳擦掌的,个个都说想赢一个彩头回去。
继而,墨瑾深吩咐信得过的侍卫去库房寻宝贝,不多时就拿了几件价值不菲的宝物出来。
一套犀牛角杯,一件珊瑚雕,一件金银相间的器皿,一颗璀璨的红宝石。
这些宝贝加起来都没有白冉赢得的玉佩珍贵,可墨瑾深还是暗暗肉疼。
江玉婉大方起身,“咱们来即兴作对如何?”
作对子,也是文人墨客们最爱的项目,每一次诗会都少不了。
“我们当然没意见,江侧妃您出题吧!”一位世家子道。
江玉婉想了想,“我还是以桃花为题出上联,下联就由各位接了。”
客人们都没意见,连连点头。
江玉婉瞟了一眼白冉,“姐姐,你可得听清楚,别到时对不出来,让人以为你方才作的诗是抄袭。”
白冉斜了她一眼,“你倒是快一点呀!别磨磨唧唧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本王妃还等着赢彩头呢!”
众人:....无语!
江玉婉表情一滞,差一点破防。
墨瑾深也到了暴怒的边沿,这种场合,白冉身为王妃,竟说话如此粗俗,也太丢他的脸面了。
但为了别扫大家的兴,两人都忍了。
江玉婉想了想,饶有介事地道,“上联,桃花映日笑春风。”
一位夫人赶紧接了下联,“碧水临波映月圆,横批,春意盎然。”
紧跟着,又有人接道,“春兰幽香溢人间,横批,春色人间。”
后来墨瑾深也接一句,非常符合他性格的下联,“雷霆万钧破苍穹!”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彩虹屁。
“真不愧是淮王殿下,随意接一个下联而已,竟有俯瞰众生的豪迈感。”
“就是就是!淮王殿下的下联一出,我们所接的对子,都成小打小闹了。”
到最后只有白冉没有接对子了,江玉婉温柔地斜睨着她,“姐姐,该你了。”
白冉笑看着她,“太简单了,我可以对出十个来。”
众人:.....
在所有人似怀疑,似期许的目光之中,白冉念道:
“梨花伴月嘲秋风,横批,贻笑大方。
“荷叶衬水映骄阳,横批,虚伪至极。
冬梅凌寒送寒香,横批,自命不凡。
梧桐叶落叹时光, 横批,浪费光阴。
竹子空心言高洁, 横批,表里不一。
莲花出淤泥不染, 横批,自命清高.....”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话说,用得着每一个对子都带着讽刺吗?
可想一想,却又觉得她能让每一个下联都带着讥讽,其实是非常不容易的。
就在大家不知如何评判高低时,白冉体贴地道:
“做对子不太容易分出高下。
这样吧!谁出的上联,无人能对上就算谁赢,大家觉得怎样?”
众人听了都觉得有道理,普通对子众人都能对, 只有绞尽脑汁想出最难的,把别人都难住,才能算赢。
墨瑾深幽深的眸光微微一闪,率先出上联,“万象苍穹列星群。”
这样的上联,就比方才江玉婉出的上联难度高多了。
大家苦思冥想了好一阵,陈君林打开了折扇,“淮王殿下,有了!”
然后起身念道,“千寻碧海潜龙鳞,横批,浩瀚幽深。”
墨瑾深为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妙哉妙哉!陈世子有才。”
而后,一圈下来,总有人能对上,胜负还是没那么容易区分。
只剩下白冉没有出上联了,众人都看着她。
白冉也不推辞,说出几个字,“小偷偷偷偷东西!”
这,这上联如此奇怪!
细想之下,又觉得妙不可言,这偷在在上联之中,竟然有好几层意思。
第一个偷字是名词,第二个和第三个偷字是形容词,最后一个偷字又是动词,要对仗工整,真是太难了。
所以,此上联一出,几乎无人能对,最后只能判定白冉胜出,赢得踩头一件。
珊瑚雕被她收入囊中,这件宝贝至少得能值几千两银子。
江玉婉严重怀疑白冉是瞎编的上联,“姐姐,你出的上联,你自己能对吗?”
“我是出题者,当然能对上,而且还不止一个。”白冉笑答。
所有人都变成了好奇宝宝,想听一听她会如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