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敢私自回娘家?”墨瑾深更加愤怒,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到了挑衅。
王府里的任何人都是没有自由的,去哪里,干些什么事,都必须得到他的允许。
私自出府,罪名可大可小。
“她是想知会您的,可您不是一直没在王府吗?她只好自己回去了。”
说着,王嬷嬷抹起泪来,“老夫人最疼娘娘了,她一听说老夫人得了肺痨,恐怕不久于人世,就急得不得了。
王爷,求您理解理解她吧!”
“她何时去的白家?”墨瑾深周身的气势渐渐收了起来,似是理解了白冉的急切。
“她...”王嬷嬷思忖片刻,“午时去的。”
其实白冉离开淮王府,比淮王离开得更早些。
王爷离开淮王府,是巳时,说白冉午时离开,应该不会出错。
墨瑾深并没有感觉到王嬷嬷在说谎,心中疑惑婉儿脸上的巴掌印,看起来好像是不久之前留下的,至少未时之后。
若王嬷嬷没有说谎,婉儿与白氏应该没有接触的时间才对。
正疑惑时,江玉婉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王爷,王爷您搞错了,婉儿脸上的巴掌印不是姐姐打的。”
方才她是打算等王爷打了白冉之后才说出实情的,可惜白冉不在,没能看到王爷撕烂那女人的脸。
见王爷一直在问王嬷嬷问题,定然会意识到她的脸不是白冉打的,所以赶紧说出实情。
墨瑾深有一瞬间的难堪,却并没有责备江玉婉,略不自在地道,“院门,本王会安排修整。”
王嬷嬷虽然平日里不多言语,心却跟明镜似的,当即就明白了江侧妃的小九九。
再回想自家大小姐差一点被烧死时的场景,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管她是不是王爷的宠妾了,更没有去想一时口快之后的后果。
毫不客气的怒斥道,“江侧妃,您跑了这一路,都没能说出实情,是打算等王爷对咱们娘娘动了手之后,才说王爷打错了人吗?
或者,你自个儿打了自个儿一巴掌,想赖到咱们娘娘头上。
却不知她今儿不在,你这一巴掌白打了。”
“你,你说什么?我自个儿打自个儿?”
江玉婉嫁入淮王府之后,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奴才怒怼,气得拔高了音量,竟忘记要在王爷的面前保持温柔善良的人设了。
“你这狗奴才,竟敢恶意揣测本侧妃,找死。”
墨瑾深有一瞬间的讶异,盯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就好像从来就不认识她一般。
江玉婉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柔弱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王,王爷,连一个奴才也敢欺负婉儿,您可得为婉儿做主啊!”
王嬷嬷吓得腿软,却并没有跪下求饶,反而硬气地站直了身子。
“难道老奴有说错吗?若今儿娘娘没有出去,您恐怕跟本就不会说出实情,定会看着王爷收拾娘娘一顿。
老奴活了大半辈子,在深宅大院里呆了几十年,见过的事不在少数。
你这点伎俩,老奴还是能识得的。”
她认为一顿打是少不了的了,与其跪地哀求,还不如说个痛快。
江玉婉气得快疯了,却因为要保持淑女形象而不敢爆发,只在墨瑾深的怀里一个劲地哭。
“王爷,王爷,她冤枉婉儿,她,她欺负婉儿....”
若是从前,如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怒斥他的心尖尖,墨瑾深早就发飙了。
定然会吩咐下人把她拖下去,打个半死,甚至直接杖毙。
但此时的他,却并没有要杖责这个刁奴的心思,反而好奇地问,“王嬷嬷,你的眼睛能看得见事物了?”
呃!王嬷嬷和江玉婉同时愕然。
王嬷嬷忙躬身道,“是,可以看得见了,托了娘娘的福,她找了一些药材给老奴治好了。”
心里很是忐忑,担心王爷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在他并没有多问。
推开了江玉婉,转身独自快步离开。
江玉婉恨恨地刮了王嬷嬷一眼,才小跑着向墨瑾深追去。
“王爷,等等婉儿,王爷,方才您转身就走,我才没来得及解释,您不会怪婉儿吧!
婉儿的脸是被,被太子妃和秦王妃打的。”
说出此话时,已泣不成声。
墨瑾深顿住身形,方才他也以为是婉儿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再误导他对白冉动手。
心里有点生气,但气的却不是婉儿想诬陷白冉。
而是气她不爱惜自己,好好一张脸,打出如此明显的手指印。
他心疼。
“太子妃,秦王妃,凭什么打你?”
转过身来的墨瑾深,眼里带着嗜血煞气,比方才打算修理白冉时可怕多了。
太子和秦王,是兄弟之中的老大和老二,两兄弟还是嫡出双生子。
都是皇上极为宠爱的儿子。
太子稳坐东宫,秦王则是一员猛将,管理十几万军队,兄弟俩相互配合,相互扶持,牢牢抓住话语权。
使得朝堂上的各方势力都向他们靠拢,其余皇子稍微有出头的迹象,必遭狠狠打压。
墨瑾深是皇子之中能力非常出众的,却是被打压得最惨的。
江玉婉被他的样子吓着了,不敢靠近,只敢在一米开外停下脚步。
“王爷,您可别为了婉儿与他们闹矛盾,婉儿已经不疼了。”
“说,她们为何打你?”墨瑾深沉声问。
江玉婉只好把在西街成衣铺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却省掉了她被窦婆子的声音恐吓一事。
遇到的风光霁月的白公子,也省略了。
“其实她们说的也没错,婉儿毕竟只是一个侧妃而已,她们却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王妃。
婉儿竟敢不理她们,确实是婉儿的不对。”
墨瑾深的目光渐渐趋于平和,主动张开了双臂。
“婉儿,给本王时间,本王定然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让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瞧不起你的人,都匍匐在你的脚下。”
他现在还不能与太子和秦王硬碰硬,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他就只能忍着而已。
江玉婉小脸一喜,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小脸紧贴他的胸膛,说话的声音深情而绵柔。
“王爷,只要您还是喜欢婉儿的,就算只做个小妾,婉儿也毫无怨言。”
“傻丫头,本王一诺千金,怎可能让你永远做妾?”
.......
两人依偎着回到了婉柔居,江玉婉以为墨瑾深会歇在这里,忙吩咐仆人去准备热水。
目前他们虽没有过夫妻之实,同榻而眠却是常有的事。
可墨瑾深只在婉柔居稍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要走了,“本王还有事处理,你早点休息。”
从前的江玉婉乖巧得很,墨瑾深一说有事她就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