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女儿年岁尚小,有胎中带来的顽疾。
跟着皇后来的,还有太子妃苏小柔,秦王妃罗丽薇,俩女子就好像左右护法,站立在皇后的两边。
两人都没有认出,白冉就是她们在服装店里遇到了白公子。
只是有些惊讶于她容貌上的改变。
白冉在脑海里搜寻皇后信息的同时,皇后也在打量她, 好一会儿才慈爱地笑了。
“这孩子,越发标致了。”
白冉本想忍着腿伤跪下见礼,却被一位嬷嬷制止。
“淮王妃,既然你身上有伤,就不必拘泥于那些礼数了。”
“谢母后体恤!”白冉只好坐在轮椅上象征性地向她施了一礼,“ 母后您万福金安!”
皇后点头笑笑,用开玩笑似的口吻道,“白相的女儿,变化可真大,差一点没认出来。”
一旁的秦王妃却接了茬,“生得好看又有何用?她的男人只喜欢一个病秧子,让如花似玉的正妻住牛棚。”
再笑看白冉,“淮王妃,我说得对吗?”
此女子说话一向快人快语,说好听一点是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难听一点就是大嘴巴,没情商。
什么话让人难受,她说什么。
白冉浅浅一笑,好像一点都没有当回事,“住牛棚还不至于,只是住的地方稍微简陋了些而已。
对了,秦王妃,你是如何知晓我住牛棚的?难道你们家秦王有在淮王府安插眼线?”
秦王妃脸色一僵,“淮王妃,你说的是哪里话?淮王不待见你,又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不是秘密,又何必拿出来说,毫无新鲜感的话,听着难道不嫌腻歪?”白冉笑着怼回去。
“你还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难怪讨不到男人的欢心。”秦王妃满眼的轻视,嘴角都撇到耳朵边去了。
白冉:“你能讨男人的欢心,秦王府怎么还是那么多小妾?”
秦王妃气得牙痒痒,“你们淮王府没有小妾?淮王他上你的床吗?”
这话越说越露骨了,皇后斜视了她一眼,“好了!别说些有的没有的!”
秦王妃只好住了口,感觉自己吃了大亏,恨不得扇白冉两个耳刮子。
皇后向白冉走近了些,目光极为慈爱,再说明了来意。
“听闻你连痨病都能治愈,太后也是肺上有问题,随本宫去瞅一瞅,有没有法子医治。”
原来,皇后的想法与肖容妃是一样一样的,都想利用白冉讨好太后,或者皇上。
白冉思忖片刻才道:
“昨日太医院闹过一出,说臣妾什么都不懂,竟敢为八皇叔解毒。
薛神医甚至还断言,臣妾是在哗众取宠。
母后您就不担心臣妾为太后看病出岔子吗?
若您不担心被连累,可以带臣妾去见太后。”
皇后听了心里打起了鼓,显出几分犹豫来。
太子妃精明的眸子一闪,“母后,咱们就以探病的方式去看看皇祖母。
若是淮王妃真的能治,咱们再商量治疗方案,绝对不出篓子就是了。”
皇后满意地点头,“如此甚好!”
“不好意思,臣妾能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吗?”
白冉伸手摸了摸腿上的伤,很遗憾地道,“还是等腿上的伤好了之后再去见皇祖母吧!
我这样子过去,恐怕冲撞了她。”
“你这样过去,才更显诚意嘛!”苏小柔忙道,“皇祖母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时间可耽误不得。”
说着,就要推开白兰,她自个儿推着白冉过去。
白兰就好像在地上生了根,纹丝不动,“太子妃,这等活儿还是奴婢做吧!”
太子妃没坚持,笑问,“那么,淮王妃你答应了吗?”
白冉想了想,点了头。
肖容妃想利用她,皇后也想利用她,两相权衡,她还是决定跟着皇后的人过去。
......
这边厢,肖容妃一直在等着白冉回紫云宫。
等来等去却不见她回来,吩咐宫人去打听,才得知白冉被皇后的人带去太后那里了。
当即气得七窍生烟,“本宫还真是小瞧了她,竟想攀上皇后,以为皇后能给她什么好处!”
一旁的常嬷嬷规劝道:
“娘娘,皇后如执意要带淮王妃去见太后,她也不好推辞。
咱们这就过去与她们汇合,让太后明白淮王妃是你的儿媳妇,功劳也不至于让皇后一个人占了去。”
肖容妃一听是这个理,连仪容都顾不得了,只穿着家居服就往外冲。
常嬷嬷赶紧拿了一件华贵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娘娘,见太后不能太随意。”
“你说得有理!”肖容妃心下妥帖,回头对着常嬷嬷笑了笑,“本宫的身边还好有你。”
“老奴只是做的分内事而已。”
......
太后的慈宁宫。
“皇祖母,您这病,恐怕并不是肺痨,具体能不能治,还未可知。”
就只看一眼,白冉就断定,太后恐怕已经得了不治之症,心情不由得沉重了几分。
太后听了并没有多失望,只是叹了一口气。
“哀家就说嘛!太医们学了一辈子医术,都治不好哀家的病,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又如何可以?”
“皇祖母,您能说一说,平日里表现出来的症状吗?”白冉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
不管得了什么重病,进行药物治疗,总能延长一些寿命。
或者让她离开得没那么痛苦。
太后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哀家总是没有力气,还一直发烧咳嗽,那口气总是喘不过来。
最近还经常流鼻血。
偶尔还会有眼睛看不见事物的情况,但过一会儿又好了。
御医们都说,哀家得的是肺痨,治不好了,只能等死而已。”
说出此话时,浑浊的眼睛溢出泪来。
疾病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他才甭管你身份地位有多高贵。
曾在后宫掀起血雨腥风的女人,年轻时能干又凶残,可老了,病了,却还是只能躺在床上等死而已。
“以孙媳看来,您这病并不是痨病。”白冉纠正道,“皇祖母,您可愿意让我抽一点您的血?”
“抽血!”太后吓了一跳,眼里有了怒意。
“说话懂点分寸,太后的血也是你能说抽就抽的?
若是你不能治,就趁早说不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皇后也是吓得不轻,凌厉地扫了白冉一眼,全然不似她方才的温婉可人形象。
一旁的秦王妃立时就找到了损白冉的机会。
“淮王妃,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连皇祖母都敢冒犯。
还抽血!本王妃就没见过以抽血的方式检查身体的。
你是肖容妃的儿媳妇,皇祖母与肖家可是有仇的,你不会受了肖容妃的指使,来谋害咱们的皇祖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