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她最初就知道了父亲的打算,她也不想等着皇上来请她。
因为对于病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她担心八皇叔等不起。
“事已至此,就别后悔了。”
见白冉好像很懊恼,白国勋疼爱地轻抚她的肩,“孩子,若是八皇叔是信任你的,就还有转机。
若他不信,你也别再花心思为他解毒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不用把什么事都揽到你的身上。”
“父亲说得极是!”
其实白冉对于八皇叔还是很有信心的,相信他是信任她的,也相信他经得起薛林轩的忽悠。
可她的治疗是不能停的,抗病毒的针剂必须每天打,若是今天停了,前面的治疗就前功尽弃了,甚至于还比最初更为严重。
这就是化学解毒药剂的弊端,目前她还没有想到法子解毒其耐药性和抗药性。
父女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白国勋站起身来,“为父还有公务处理,得走了,你好生歇着。”
“嗯!”
白冉没有挽留,想了想从实验室拿出一套护膝递给他,“父亲,这个或许您能用得上。”
“这是!”白国勋疑惑。
“是保护膝盖的,您上朝的时候一定得戴在膝盖上。”白冉解释道,想了想又拿出一瓶药膏来,“若是膝盖疼,用这个药膏涂抹,见效很快的。”
“好!那,为父就收下了。”
白国勋连忙伸手接过,表情明明很严肃,眼角却有了些湿润。
这孩子终究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体贴人了。
终于看到了他的不容易。
在皇上身边当差,明面上风光无限,可又有谁知道他的如履薄冰?
这孩子却知道了。
.....
白国勋离开之后,白冉操作轮椅离开会客厅,可刚到门口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
还点了她的穴,让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白兰就在门外,她却没办法呼救,想调出电棍或者防狼喷雾,却也徒劳。
而后,她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会客厅的光线有一点暗,男人的脸却异常清晰,正是墨瑾深。
他一个字都没有解释,抱着她按动一个机关,一幅名家画作缓缓移动,一道门出现在了眼前。
里边很暗,看不清事物,只感一股凉意席卷全身。
白冉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甚至连表达一下不满情绪都不能。
抱着她走进去时,墨瑾深终于说出一句,“本王需要用你换得婉儿的平安。”
白冉如遭雷击,这狗娘养的,天杀的,要把自己丢给昨日掳走江玉婉的刺客!
她要是能说话,一定要骂死这狗男人。
最初她还觉得这男人只是不爱原主而已,并不算绝对的渣男,这想法现在必须收回。
这男人都成渣男之中的战斗机了,为了小妾的安危,宁愿把正妻丢进狼窝。
顺着台阶下行,两人出现在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通道口。
这里修得极的讲究,墙壁上还有清晰的壁画,顶部还有可以自发光的石头,不用照明设备也能看得清事物。
顺着通道不知走了多久,久得白冉差一点睡着了,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亮光。
当两人离开通道时,眼前尽是青山绿水,很显然已经离开了都城。
这样一来,保护白冉的几人肯定没办法知道她去了哪里。
恰巧旁边就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贴身侍卫付寻就坐在赶马车的座位上。
见两人出来,忙跳到地上,掀开了车帘,“王爷请!”
上了马车之后,墨瑾深并没有放下白冉,而是抱着她坐了下去。
她就好像一个巨婴,斜斜地倒在他的怀里,淡淡的龙涎香充斥在鼻翼间,让她极为反感。
厌恶的并不是香味儿,而是抱着她的男人。
可男人却低下头去,两人的脸越凑越近,就好像马上就要亲在一块儿似的。
白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仇视的目光看着他。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这男人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好在最终男人并没有亲上去,而是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再吩咐赶马的侍卫,“白氏的腿受伤严重,驾车速度别太快。”
“是!”
.....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好几个时辰,眼看太阳西沉,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拉开车帘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宏伟的大门,几个醒目的大字“千机山庄”横亘在顶端。
大门的两边有两个青年在站岗,看到前来的马车,一人走过来用极为生硬的声音问,“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本王墨瑾深,要见你们的庄主。”墨瑾深冷声冷气地回答。
青年点头,主动打开了大门,“山庄之内不许马车进入,请两位下车走进去。”
墨瑾深没有发表反对意见,抱着白冉起身,下了马车,跟着青年进了大门,而付寻则被拦在了大门之外。
在白冉看来,这里与度假村差不多,可墨瑾深却为她解释,“这里处处都有奇门遁甲,外人进入若是没人带路,很有可能会死。”
意思是,白冉若是想从此地逃出去,是非常危险的。
继而,几人来到一栋古朴而恢弘的古建筑前,领路的青年停下脚步,“庄主正在大殿等候,你们自行进去吧!。”
说罢,不等墨瑾深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墨瑾深垂眸看着白冉,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千机门与本王并没有深仇大恨,你应该不会有生命之忧。”
千机门,白冉是有了解的,那是一个江湖门派,一个以收集情报为营生的机构。
听闻生意做得非常火爆,网点分布整片大陆。
这千机山庄,或许只是一个小分部而已。
难道这里的老大与八皇叔有仇?掳她的目的,就是阻止她为八皇叔解毒。
正想着,大门就缓缓打开了,从屋内走出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向墨瑾深微微躬身,“淮王殿下,里边请。”
墨瑾深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抱着白冉进屋。
这里的大殿显得空旷而宽阔,前方的太师椅上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其余再无其他人,想来他就是这里的庄主了。
墨瑾深抱着白冉走了过去,向老者微微颔首,说话的语气非常冷厉,“你要的人,本王带来了。
婉儿呢?在哪里?”
老者抬了抬眼皮,缓缓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会儿白冉的脸,视线转到墨瑾深的脸上,“这一次不会又弄错了吧?”
墨瑾深似乎失去了耐心,厉声说道,“白氏是本王的妻,怎会搞错?
婉儿在哪里?你们可别说话不算话。
若是发现你们动了她一根汗毛,本王发誓一定会铲平你们整个千机门。”
老者听了竟然没有生气,捋了捋雪白的胡子,看着白冉时,竟有些许同情之色,“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谁有兴趣动那女人?
待老夫确认你带来的人不是假的,定然会安排你们会面。”
说着,对着空气拍了三掌。
须臾间,一道门缓缓打开,一个衣袂飘飘的绝色男子就缓步走了出来。
看到来人,白冉瞳孔都快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