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而已,我也会。”
江玉婉轻蔑地看着她,“我江玉婉若是真的推了你落水,定遭雷劈。”
哪知话刚出口,晴朗的天空真的劈下一道惊雷, 吓得她尖叫一声,躲到了墨瑾深的身后。
以为老天爷真的要劈死她。
屋里的人全作呆愣状,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元小青不失时机地问,“江侧妃,您还敢继续发誓吗?”
江玉婉已经被那道惊雷给吓到了,还真不敢继续发誓。
却也不想任由一个卑贱的贱婢骑到头上,起身走到了元小青的跟前,一脚踹到了她的背心。
“狗奴才,胆敢污蔑我。”
要一直维持温柔善良的人设是非常累的,早在那日她与白冉和王爷同乘坐一辆马车时,人设就已经崩塌了。
之后她再装出柔弱无辜的模样时,王爷就用奇怪的目光看她。
所以她干脆不装了。
“啊!”
这一脚用了极大的力气,正跪着的元小青扑到了地上,嘴里竟溢出血来。
屋里的侍卫都被江玉婉生猛的动作给整得懵了几秒,她不是一向柔弱得很吗?就算身体好了,也不至于一脚就能踹得人吐出血来吧!
墨瑾深只微微一愣,继而起身拽住了江玉婉的胳膊,拖着她回到了座位上,为预防她再次动脚,就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有些动作,已经习惯成了自然。
两人坐在一块儿时,他会习惯性地抱着她,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是多么宠爱她。
这会儿也是如此,但墨瑾深的思维却完全没有想到那一层面上去。
“青儿,你说,是江侧妃推了你落水,当时可有见到其他人在场?”
元小青的眸光暗淡了下去,“当时正是烈日高照之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
墨瑾深低头看江玉婉,“婉儿,你可有不在场证据,青儿出事之时,你在哪里?”
江玉婉有一瞬间的紧张,却是极为微不可察的。
转而是不被信任的悲伤,“王爷,您该不会相信那贱婢对婉儿的污蔑吧!
婉儿当然有不在场证据,看了戏之后我就去了膳堂与胡嫂子说话。
她的厨艺极好,我想着去她那里学点手艺来讨好王爷呢!
膳堂的好些仆从都看见我了,不信把他们都唤来。”
墨瑾深没再说什么,向付寻使了一个眼色。
付寻会意,出门交代了几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膳堂的人都被唤了来。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都紧张得不得了,以为膳食出了问题。
特别是胡嫂子,更是紧张得满头满脸都是汗。
以为是自己拿了江侧妃好处的事,东窗事发了。
等他们进了屋之后,付寻问道,“看戏结束之后,你们可有见到江侧妃去膳堂?”
众仆从一听并不是膳食出了问题,见江侧妃也在,还被王爷抱着,应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狼狈的元小青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其中一人忙道,“奴才有在膳堂见过江侧妃。”
“她在那里待了多久?”付寻又问。
那人看了江玉婉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的那么具体。
江玉婉:“我去膳堂到底待了多久?胡嫂子,你就如实相告吧!其余人只要是见过我的,都可以老老实实说出来。”
“是,看戏结束没多久,江侧妃就去膳堂了,一直到有人说王爷寻她,她才离开的。”胡嫂子忙回答。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都说确实是如此。
“看戏结束,到江侧妃去膳堂,这段时间到底有多长?”付寻又问。
“具体多长时间,不好估算,我们前脚回膳食一盏茶功夫,江侧妃就来了。”
胡嫂子继续回答时,见江玉婉并没有因为她的实话实说而恼怒,心里的不安少了几许。
其余人也跟着点头。
付寻面露复杂之色,因为膳堂离元小青落水的地点是相当远的。
江玉婉若是先动手,再去膳堂,绝对不可能一盏茶时间就能到达。
墨瑾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看元小青时,眼里有了怒意,“本王的侧妃,可不是你这样的贱婢可随意污蔑的。”
江玉婉眼泪簌簌而落,“王爷,婉儿相信她一个刚入府的婢女,绝对不敢污蔑婉儿,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王爷,婉儿希望您能彻查此事,还婉儿一个公道。”说着,就嘤嘤嘤地哭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元小青忙又扑到了地上,无力地争辩,“王爷,奴婢绝对没有污蔑江侧妃,真的是她丢奴婢进河里去的,奴婢说的绝无半句虚言。”
可墨瑾深已经不想再听她争辩了,看着她时,就好像看着一个死人。
“敢在淮王府兴风作浪,找死,来人,拖下去杖毙!”
众人皆是一惊,眼里都有惋惜之色,都觉得如此美人直接打死,真是太可惜了。
可墨瑾深从来就不是一个惜香怜玉的人,污蔑他的婉儿,就是碰到了他的逆鳞,绝对杀无赦。
元小青本以为被赎了身之后,等着她的定然是康庄大道,却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十几个时辰,就将丢去卿卿性命。
一时万念俱灰。
付寻忙跪到了墨瑾深的面前,“王爷,就这样要她的命,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江侧妃口口声声说,此事与王妃有关,何不等王妃回来再行定夺。”
毕竟元小青是他花重金赎出来的,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就打死,怪可惜的。
“付侍卫,莫非你在觊觎这贱婢的美色?舍不得她死。”江玉婉美目一瞪,俏丽的小脸带着厉色。
付寻神色一滞,对江玉婉更加不喜了,却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
只淡淡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要人性命, 不太好。”
“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哪里还没有弄清楚?”江玉婉挣脱墨瑾深的怀抱站起身来。
“王爷,您说过的,任何人胆敢欺负婉儿,你都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那贱婢胆敢污蔑于婉儿,我要她马上死。”
墨瑾深想了想,也觉得就这样杀了元小青,确实太草率了些。
柔声安慰道,“婉儿,等白氏回来之后,再行处理并不算晚。
若此事真与白氏有关,本王定会惩处白氏,还你一个公道。”
江玉婉略有一点心虚,“好,王爷可要说话算话,别到时又说姐姐是您的结发妻子,舍不得惩罚于她。”
墨瑾深脑海里浮现出白冉那张冷淡而疏离的脸,竟然在期待这件事真与她有关。
期待着白冉干了坏事,被他发现时,跪在他面前祈求他原谅时的场景。
江玉婉眸子一转,眼里的狠辣一闪而过。
“王爷,要从那贱婢的嘴里得到真相,光是审问是不行的,非得用点刑不可。
您可以把那贱婢交给婉儿吗?”
元小青惊恐万状,心知若是自己再次落到江玉婉的手里,恐怕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墨瑾深淡漠地看向脸色灰败的元小青,“本王就将她交给你,但你不可以要她的命,一切还得等白氏回来之后再行定夺。”
明知江玉碗很有可能会对元小青屈打成招,却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因为他太想看到白冉那张吃瘪的脸了。
直到傍晚时分,白冉主仆几人才优哉悠哉地回了淮王府,还没歇口气,就有人来梅香院大门口喊。
“王妃娘娘,王爷请您去前院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