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也是很肉痛的样子,“算了,淮王府是他的,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把箱子里的宝物都变成了石头这种事,她是不方便对任何人透露的,只能应景地难过一下。
“主子,您赏给我的,我不要了,还给您。”兰芝赶紧拿出十锭金子,和两件价值不菲的首饰。
其他仆人见了,也赶紧把得到的赏赐拿了出来。
“赏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
白冉扫视一圈,“你们的生活也不容易,得赏赐这种事,也不是天天都有。
记住,财不露白,有了值钱的东西,得收好,别被人惦记了去。”
“可主子,您一件也没有了。”兰芝依然不想把得的赏赐收在自己的兜里。
“你主子那么厉害,钱没有了还可以再挣。”白冉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想了想,“这样吧!咱们今晚吃顿好的。”
“好啊!”
兰芝就是一个小吃货,眼里立时就亮了起来。
“咱们还是吃烧烤吗?”
主仆几人在后院吃烧烤的事已经不止一两回了,一想到那味道,就馋得紧。
.....
梅香苑热火朝天,推杯换盏。
婉柔居却哭天抢地,鸡飞狗跳。
“快去唤王爷来,我今晚就要那贱人死。”
江玉婉一边哭嚎一边气急败坏地摔东西,不多时就砸了满地碎片。
好不容易,王爷终于被找了来,就看到了状似疯魔的江玉婉,和满地狼藉。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从前的婉儿虽偶尔骄纵,却还是在合理范围之内。
而现在,却已经完全不像他所认识的婉儿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关心,他的婉儿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而是肉疼被她打碎的摆件。
能摆在江玉婉屋里的,都不是凡品,单拎出一件,都够普通人生活好几年。
可她却说砸就砸。
从未想过,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再想一想这些年来,江玉婉的巨额花销,心里的烦躁情绪又冒了出来。
一气之下,转身就走。
他这段时间为了讨好白冉,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哪还有精力应付脾气古怪的江玉婉。
“王爷,王爷救命!”
江玉婉哪能容他逃离,几乎是以瞬移的方式,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墨瑾深的烦躁情绪,再也无法掩饰,一把将她扯开,“婉儿,你是嫌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不是?好好的非要搞些事出来。”
江玉婉生怕他离开,赶紧匍匐下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期期艾艾地哭道,“王爷,婉儿被姐姐喂了毒药,您快救救婉儿吧!”
“是吗?”
墨瑾深的眼里充满了怀疑,不太相信白冉会明目张胆地干出喂毒药这种事。
且,江玉婉的气色极好,哪有中毒的样子。
见王爷居然不信她,江玉婉一时悲痛欲绝。
“王爷,您相信婉儿,她真的喂了婉儿毒药,她还打了婉儿好几个巴掌,您仔细瞧瞧婉儿的脸。”
墨瑾深这才仔细打量她,终于看到了她脸上的手指印,信了几分。
不免又升腾起一丝心疼来。
忙吩咐门外的仆人,“还愣着做什?快请大夫。”
后来大夫终于来了,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侧妃的身体很康健,并无中毒的迹象。”
墨瑾深看她时,目光又阴骘了几分,肯定她在撒谎。
江玉婉赶紧争辩,“王爷,他就是一个庸医,婉儿真的被姐姐喂了毒药,真的。
她喂我吃的是一种让人发胖的毒药,并不会立时要婉儿的命,却会在将来折磨得婉儿生不如死。
王爷,您不会忍心让婉儿在痛苦之中死去吧!”
大夫被得罪了个彻底,老脸黑成了炭,“真是无稽之谈,世间绝无此药。”
墨瑾深眼里的不耐烦情绪更浓,“本王也觉得世间无此药。”
江玉婉有种浑身长满了嘴,却说不清的感觉,“王爷,您信婉儿好不好?”
墨瑾深揉了揉眉心,将柔若无骨的江玉婉扶起,“你既说白氏打了你,本王这就去给你出气。”
其实是找借口快点离开。
江玉婉终于来了精神,“婉儿也要去。”
那贱人被打脸的场面,她必须得亲眼看到。
可男人却冷冷地丢下一句,“你,在屋里待着。”说着,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
梅香苑。
远远的,墨瑾深就听到了嬉闹声。
怒气再次填满了他的心房,大晚上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他不在,她倒是过得快活,都快把淮王府当成菜市场了。
“主子,这鱼烤着吃竟如此美味,比蒸着吃,煮着吃,煎着吃,都美味。”
“主子,蘑菇和茄子还有这种吃法,比山珍海味还好吃。”
“好吃就敞开肚子吃,别客气。”
白冉酒过三巡,不再注意自己的形象,就好像一个大老爷们。
豪气万丈地为自己倒了一大碗桂花酿,灌了一口进嘴里,再吃一口肉,满足地揉了揉肚子,
“跟着姐混,今后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呵呵!”兰芝打了一个饱嗝,“主子,奴婢生生世世都要跟着您,奴婢这一辈子不嫁人,生死相随。”
“傻子,等你有了如意郎君就不这样说了。”白冉睨她一眼,“我正在想,什么样的小郎君才能配咱家的小美人呢!”
“啊!主子,我说的是真的。”兰芝急了,“这三年来,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呀?好几次差一点被欺负死。
您可是当今丞相的女儿啊!
奴婢这样的身份要是嫁了人,恐怕更加没有好日子过。
还是不嫁人的好,不用被男人当牛做马。”
墨瑾深已经走到了门口,一不小心听了一耳朵。
愧疚情绪再次冒了出来,若是当年他不苛待白氏,给她王妃应该有的体面,两人应该会是举案齐眉的夫妻吧!
白冉一边吃肉,一边纠正兰芝的极左思想,“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如墨瑾深那样让人恶心。
你主子我一定为你好好挑,定能为你物色一个人品好,能力好的郎君。”
恶心!她说他恶心。
墨瑾深的怒火再次被点燃,血液冲进了脑门心,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吧嗒一声踹开了院门。
犹如一只怒目金刚,盯着院子里的人。
白冉嘴里的肉落到了地上,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堂堂淮王殿下,竟然有听墙角的癖好。”
墨瑾深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嗜血煞气在周身弥漫。
一步一步走到了白冉跟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白林和白兰同时瞬移过去,站在了白冉的身侧,预防他动手。
白冉将手里的食物放在托盘里,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与男人对视着。
目光平静无波,完全没有为方才所说的话愧疚。
渐渐地,墨瑾深周身的气势弱了下去,眼里尽是受伤和委屈。
“本王哪里让你如此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