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则的心理素质很不错,愣是没有影响到分毫,缝合的动作不疾不徐。
可后来,却有一个杀手冲过了暗卫们的封锁,跳进了抢救室,手里的大刀直直地向太子的另外一条腿劈了下去。
太医们吓得惊呼一声,本能地往后躲避。
白冉也因为中了毒,反应极慢,没来得及调动实验室里的麻醉枪。
穆则竟然直接徒手抓住了砍下去的刀刃,鲜血一股一股往外流,好在因为内力加持,他的手掌并没有被劈断。
杀手微微一愣,准备砍第二次,一根麻醉针就射到了他的身上。
当即就晕了过去。
“捆起来。”白冉向一旁吓傻了的太医吩咐,并递给他一根绳子。
“是!”太医哆哆嗦嗦地走过来,接过绳子蹲下身捆绑。
“检查他的嘴,别藏了毒。”
“是!”
穆则没办法继续进行手术。
“剩下的,我来吧!”白冉不得不站起来,抖着身子走到了他的身边,倒出好几颗解毒药丸,干吞了下去。
其实她已经吞了好几次药丸了,最开始作用挺大,后来作用就很小了。
这一次,直接吞好几颗,希望能坚持到手术结束。
“你能行吗?”穆则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不行也得行了。”
剩下的手术,换白冉进行,手指依然抖得厉害,好在只是收尾工作了。
外面的打斗声还在继续,好在一直到手术结束,都没有杀手突出重围,钻进抢救室。
白冉认真检查断腿的血液流通情况,见一切正常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穆则,手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疼得他满头大汗,却愣是咬牙,自己为自己缝合。
......
后来,太子被送去了东宫,晕了的杀手被送去了刑部。
其余大部分受了伤的人都被送回了各自的家中。
白冉虽然精神不济,却还得留在宫里,与太医们一同探讨,解毒的事。
最后得出结果,这毒又是无解的。
白冉当然知道,与这些老匹夫商量,什么都商量不出来,还不如赶紧回到实验室研究毒的化学因子。
她得与时间赛跑,以最快的速度研制出解药来,不想再浪费一丁点时间。
“我乏了,给我安排一间屋子。”
白冉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眼睛随时都要闭上的模样,显得特别虚弱。
太医们都没有去大殿,个个都生龙活虎的,见她这模样,这才想起她也中毒了。
“是,这就为您安排。”
之后,白冉住进了太医院一间空置的厢房,关了门之后坐在榻上。
在自己的手腕处抽了一管血,放进实验室。
再舒服地躺好,这才意念进入试验室,不出所料,她又从自己的身体里醒了过来。
沉闷感完全消失,精气神又回来了。
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分裂出了毒素的化学因子。
但试了许多次,都没能匹配出与之相克的化学因子。
为墨北屹解毒时,可是很容易就研制出了解药。
白冉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不会连自己也研制不出解药来吧!
......
夜晚,石公公来了,在门外喊,“淮王妃,皇上有请。”
坐在实验室里的白冉竟能听得清清楚楚,第一次发现这试验室有如此神奇的功能。
忙躺回到休息室,闭上眼睛之后,意识就回到了原主的身体。
去见皇上时,她是坐着轿辇去的。
好在石公公没有进入大殿,并没有中毒,跟着轿辇跑得飞快。
这会儿,皇上正恹恹地斜坐在榻上,脸色成青灰色,天气并不热,额头却有汗珠溢出。
几个太医急如热锅里的蚂蚁。
下了轿之后,白冉由两个宫人搀扶着来到了皇上的寝殿。
刚一落座,就见皇上的脸,出现了好些红点,这是毒素提前发作的征兆啊!
薛林轩果真不可能会真的给解药,皇上与其余三个人吃下去的,不知又是什么毒。
毒上加毒,身体不就更加虚弱嘛!
皇上伸手挠了一把脸上的红疙瘩,眼里尽是急切与惶恐,全然没了平日里掌控一切的淡定。
“老七媳妇,你可有解毒之法?”
“臣妾需要时间。”白冉回答。
皇上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才问,“朕不是已服下解药了吗?为何比其他人更为严重?”
“这还用问吗?薛林轩给的解药是假的呗,甚至还有可能是更加厉害的毒。”
白冉直白地回答,全然没有在意,他那因为恐惧而变得脆弱的神经。
“这,这可如何是好?老七媳妇,你可得加把劲,尽快研制出解药来。”
白冉脸色凝重,“我只能说,我试一试,不敢肯定。”
皇上倒吸了一口凉气,“如今大厉国的命脉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白冉还是那句话,“我试一试,给我几日时间。”
“几日?”
皇上急了,掀开了自己的袖子,原来手臂上的红点更多。
“朕恐怕等不了几日了。”
“臣妾分析过,从毒性发作,到死亡,至少半月,争取在十日之内研制出解药。
如若不然,我也会全身溃烂而死。”
经研究之后,白冉发现薛林轩在大殿上说的话,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若是没有解药,真的会死得凄惨。
而后,白冉从袖笼里掏出几瓶药来,递给一旁的石公公,再一瓶一瓶地交代使用方法。
“这一瓶是止痒的,身上痒的时候,千万别伸手抓,不然毒性会加快,此药一日三粒,分三次服用,可以抵御一部分瘙痒感。
这一瓶是保护心脉的药,可以暂时缓解毒素进入心脉,一日一粒。
这一瓶....”
交代完了之后,叹了一口气,“我的药有限,其余人毒性发作,就只能忍着。”
石公公如获至宝一般接过,再急步去准备水,不一会儿就端来了水,依着白冉的吩咐,给皇上服了药。
不过须臾间,皇上的精神头就好了不少。
等他躺好之后,白冉提议:
“父皇您中的毒,或许不止一种,毕竟你吃了那所谓的解药,咱还是抽一管血吧!”
皇上再一次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就一种毒,都如此要人命了,再加一种毒,岂不是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抽血的方法,皇上是知道的,很听话地自己撩开了衣袖,露出了整条胳膊。
抽了血,白冉跪了下去。
“父皇,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皇上沉下脸来,就算她还没有说出具体什么不情之情,也能猜到。
“你,还是想与老七和离?”
“是,淮王殿下爱的女子只有江玉婉,他已亲口对臣妾说过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