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太子府已然人仰马翻,太子的哀嚎声几欲将整座府邸震碎。
就连皇上、皇后和太后都被惊动,忙风风火火地往太子府赶去。
一些爱看热闹的官员家眷也纷纷朝着太子府奔来。
太医们同样急吼吼地赶去了。
当白冉带着白兰和兰芝抵达太子府的大门口时,那里早已人满为患。
众多挡道的人见到她们,皆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让她们进入。
走到寝殿门口时,就听见太子妃滔滔不绝地说着:
“父皇,母后,皇祖母,太子的腿原本已然痊愈。
可白冉那贱人,非要说要来为太子复查。
臣妾不疑有他,便吩咐婢女请她进了太子的寝殿,却万万未曾想到,她竟趁机勾引太子。
臣妾与各位夫人们前来催促太子去参加宴会,正巧撞见他们在床上苟且那一幕。
其实,臣妾并非善妒之人,既然事情已然发生,给她一个名分便是。
哪知她竟然,竟然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入了湖里。
方才,方才臣妾已吩咐下人去捞人了,可这都过去许久了,还未能捞着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最近太子一直在修身养性,腿上的伤明明已经大好,经白冉一折腾,他的腿又疼了。
呜呜呜!呜呜呜!太子这腿可如何是好啊!呜呜呜!呜呜呜!”
墨瑾深此刻也在现场,实在听不下去了,首次为白冉说了一句公道话:
“白氏不是那样的人,她连本王的正妃都懒得做,又何必爬大哥的床?莫不是你们想算计她,才让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说完,竟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入湖水之中。
心里唯有一个念头,必须把白冉救起来。
回想曾经,他只救了江侧妃,而任由侍卫将白冉抱上岸,便悔不当初,痛心疾首。
这一次,他一定要亲手将她救上岸。
这会儿太子已停止了哀嚎,是太医为他灌下了强制睡觉的汤药,却还是因太过痛苦而眉头紧皱,太子妃疼惜地伸手轻抚他的眉心,继续哭诉。
“天地良心,臣妾可没有冤枉她,府里的好些人都亲眼看到白冉进了太子的寝殿。
还有她们,她们,都亲眼看到,白冉与太子在床上。”
官员太太们赶忙跟着附和,皆称亲眼看到了白冉与太子通奸。
皇上阴沉着脸,不太相信这般说辞,却又架不住如此多人作证。
太后则连连摇头,眼中尽是痛惜之色:
“哀家本以为冉儿那丫头是个好的,竟没想到她会干出如此没脸没皮之事。”
听到这儿,白冉对太后的最后一点敬重消失殆尽。
她只是听到一面之词,就相信了自己就是那样的人,还真是白瞎了自己对她的搭救。
“你们在说谁爬了谁的床?”白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众人皆是一惊,目光齐齐转向门口。
只见白冉正优雅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浅笑,白兰和兰芝分立两侧。
太子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颤抖着手指向白冉,“你……你怎么……”
白冉冷笑一声,轻盈地走进寝殿,“我怎么还活着?你是想问这个问题吗?
以为我跳湖淹死了,死无对证了,所以你就污蔑我爬了太子的床。
以为区区一点勾栏得来的什么香,就能逼我就范,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医术,知道吗?”
太子妃的脸唰地红了,说话的语气却更加疾言厉色。
“白冉,你少污蔑本妃,明明是你勾引太子,强行与他上床,害得他的腿旧伤复发。”
“是吗?那么,这又是什么?”
白冉缓步走到放香炉的案几旁,香炉虽然已经被放回到了原处,可还没有烧尽的香却还在地上。
蹲下身捡起,向前挪了两步,来到了太后的跟前。
“太后,您应该认识这东西吧!”她相信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对这东西定然非常熟悉。
太后的眼中有了些愧疚之色,对方才说的那句话有些后悔,伸手接过细看,在鼻边闻了闻。
“这是一种烈性的助情香,若是没有解药必得男女.....”
后面的两个字没有说出口,毕竟屋子里有男有女,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露骨。
白冉的眼中有了些不屑,“这样的香于普通人来说,或许会如此,但在民女面前却是班门弄斧。”
转而看向太子妃,“太子妃,我很佩服你的海量,竟然愿意为自己的丈夫拉皮条。
你难道就不怕,万一我成了太子的女人威胁到你的地位吗?”
太子妃有无地自容之感,却仍在努力维持着镇定。
“白冉,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本妃岂容你这般污蔑!”
其实,直到这一刻,屋里的几位权威人物都已将此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太子觊觎白冉的能力,想收为己用,成为他的助力,才出此下策。若她是普通女子,或许真能成功。
有些事,如果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丢的便是皇家颜面。
皇上心烦意乱地扶了扶额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今后都不许再提。
冉儿,去看看太子的腿,为何会一直疼?可有救治之法。”
白冉知晓他想欲盖弥彰,忙把话题扯了回来。
“太子的腿,民女可不敢治了,皇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方才的事,还没能还民女一个公道呢!怎能一句话揭过?”
皇上忍了又忍,才将即将爆发的脾气忍了回去。
“你,你这孩子,你与太子很快就要成为兄妹了,有些事不必太较真。”
“发生了此等事,哪有脸做什么兄妹?”
白冉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皇上的隐忍似的,态度愈发强硬。
“皇上,民女虽只是一介草民,却也把名声看得极为重要,绝对不愿意背上爬床这种污名。请皇上还民女一个公道。”
皇后快速走了过来,愤愤然道,“此事并未公开,屋里的人今后都三缄其口便是了,你还想怎样?”
太子的名声一向很好,在朝臣们的眼中就是一个有才有德的翩翩公子。
此事一旦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必定是致命的打击。
“三缄其口!皇后您真的敢保证,这些官家太太们不乱说?”
白冉的目光带着厉芒,扫向方才还在信誓旦旦地说看到太子与她苟且的女人们。
众官家太太都是一惊,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你,你想如何,难道想对我们灭口不成?”其中一人问道。
白冉冷哼,“灭口,严重了,我只要你们说实话,是否亲眼看到我与太子在床上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