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
不知道谁起的头,曾经响彻天下的口号,悠然响起。
跟随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震耳发聩 。
刘昊,王林是第一次感受到黄巾军的那种执念,那种信仰。
如果不是深度接触,无人能懂。
没有多少玩家,会真正去理解npc的信仰,理想。
也是在这一刻,他们才懂韩星河的心情和感受。
也懂了韩星河为什么一直要努力强大,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强行为黄巾军续命,也值得,也不值得。
如果是唯利主义者,早该想办法洗白了,没任何必要戴着反贼的帽子,受npc鄙视,被朝廷围剿。
韩星河争当圣子,不全是为了名将。
有徐晃,典韦,高览,蔡文姬其实够了,洗白也有很多种方式。
但最后,没有这么做。
顶着圣子之名,努力奋战,为的是张角三兄弟,各大渠帅的尊严。
也是为了让战死的黄巾军体面一些,死得其所,不再背负骂名。
让他们的后人知道,曾经有一群反抗命运的人,最后赢了。
他们的先辈,值得世人尊敬。
王林抹了抹眼泪:“耗子!不许笑我!”
“笑尼玛,老子也哭了!”
“老子要吟诗一首!5555...我忘词了,你快来啊!”
王林点了点头,爬上房顶,高声诵读梅岭三章。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南国烽烟正十年,此头须向国门悬。
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
投生革命即为家,血雨腥风应有涯。
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
此时此刻,唯有这首词能应景。
“各位渠帅,我们一定复兴太平道!”
突然间,看着这些人即将死去,甚至有些心痛。
是一种悲哀,皇帝与世家一日不倒,黄巾军便很难出头。
像极了现实社会中的现状,所有资源被上层的人控制。
底层的人没有好的教育资源,没有好的生活条件,努力拼搏奋斗,始终都很难成功,也很难真正跻身上层。
以往,他俩都认为麒麟圣子只是个官职而已。
现在看来,它更像是一种传承的责任,一种不可磨灭的信仰。
也让努力奋进的每一天更有意义。
“好一个招旧部,斩阎罗!哈哈...”管承大笑。
“圣子不死,我教不灭!”
“圣子不死,我教不灭!”
....
听着周围的呼喊,刘昊,王林彻底哭成了泪人。
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可能会很沉重吧。
他俩没有体会过,每天也过得没心没肺。
但现在,很想去分担一些。
“太平道永存!”
“太平道永存!”
可能这是最好的回答。
管承冲他俩点了点头,回身喊道:“众将听令!随我冲杀敌军!”
堵在路口的黄巾军应声杀出。
箭雨飞至,不时有人倒下,身边的人没有停留,继续冲锋。
这一战,或许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结束。
它承载了波才,管承,卜已,彭脱,黄邵,何仪很多人的记忆。
今天正好是2月5号,黄巾军起义两周年的日子。
却不曾想,也成了他们这些老将的祭日。
可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韩星河没能赶在春节前打赢这场战争,得失并存。
这也是一早就注定的结局。
并州北,远不是黄巾军靠残兵败将可以染指的地方。
胡人的强大,也不是朝廷军队可以比拟的。
游牧民族,来去如风,战力强悍,也不需要固守一城一池。
兵力集中,反应速度快,大汉王朝几百年都没办法消灭胡人。
黄巾军凭什么立足于此。
这一次的对手,也很强大。
拓拔邻志向远大,不甘心被小小的剧阳城挡住脚步。
打到现在,已经不是战死多少人的问题,而是必须赢,必须赌一口气。
黄巾军主动发起进攻,兵力不多,却声势滔天,更是像在嘲讽他无能。
“给我杀!一个不留!”
“杀!”
鲜卑士兵齐声嘶吼,放弃弓箭,挥舞弯刀,快步杀来。
实力差距太大,四阶兵,五阶兵属性比二阶兵高了小一倍。
再加人数优势,士气高昂,体力也很饱满,战力完全不输在马背上。
徐晃,典韦很想击杀对方主将。
可惜道路窄,人多,还找不到拓拔邻位置。
仅仅十几分钟时间,除了他俩守的路口外,其余路均被鲜卑人突破。
房顶上也站满了士兵,一个个张弓搭箭,飞泻而下。
有装备的士兵还能抵抗一下,寻常平民,最多两箭,即刻毙命。
望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一个中年妇女呆立在屋檐下,怔怔出声,片刻后,痛苦的大声哭了出来,眼泪似泉涌。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些渠帅依旧初心不改。
太平道永存!
圣子不死,我教不灭。
每一句话都触动着她内心。
黄巾军败了,败的很彻底。
很多人都死在了战争中。
活着的被通缉,被人唾弃,死去的被鞭尸。
各地渠帅心思各异,甚至无人想继续以黄巾军自居。
韩星河远遁塞北,像极了一个懦夫,更像是逃避一切。
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信任他,更是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或许自己从来都误解了这一切。
他们没变,他们依旧在努力,只是在等待时机,奋发图强。
城破的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她也不曾想到,胡人会杀进城中。
更不曾想,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
过往的战斗,韩星河都打赢了。
这次也不应该失败。
她的刻意逃避,反而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说实话,她不忍心这些人死去。
也不希望他们死去。
他们或许才真正代表了太平道。
韩星河也正是那个履行承诺,复兴太平道的人。
也许她一开始就错了,错的不可理喻,错的毫无意义。
一支箭矢从头顶飞过,发簪应声而落,乌黑的秀发飘飘然然,完全不像一个中年妇女该有的发色。
然而,无人注意这个细节。
“轰....”
惊雷当空炸响,一道道闪电照亮头顶的黑幕。
夜空仿佛要被撕裂,恐怖的雷声,震颤耳膜,让双方士兵都忘记了进攻。
拓拔邻心底很突兀的打了个冷颤,阵阵疼痛直钻脑海。
那是卢植给他留的伤口在阵痛,险些要了他的命。
汉人的文化博大精深,功法秘术同样精妙无双。
这是胡人永远无法超越的东西。
不管努力多少年,都无法追上。
现在天空的异象同样让他心悸。
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如何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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