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口在惤国境内,左边是山,右边是海,而黄巾军的第一道营寨就在此处。
挑选了最窄的地方修建,即便如此,依旧长达五百多米。
纯石头打造的寨墙,高五米之多,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里是有座城池。
最狗的是没有修门,要么爬过去,要么砸开一个口子,否则根本无法通过。
臧霸叹了口气,用略带埋怨得语气说道:“武将军,你若是早些牵制敌军,这墙如何能立!”
武安国虽然有些莽,但不是蠢,这么坚固的墙上立在这,还可能是很多道,攻过去何止是难。
但这事被赖他身上,心里肯定不舒服,当即回道:“我兵力不足,出城不仅无法影响对方助营,还会丢了挺县!”
刹那间,臧霸有种想骂人的冲动,你说东,他扯西,和特么故意的一样。
“我若知晓此事,至少提前十天赶来!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准备进攻吧!”
武安国皱了皱眉,问道:“真打吗?我等又非主力,大可安营驻守,等敌军后方大乱,此战必胜啊!”
这话说的,让泰山的几个将领,全都对他心生鄙夷。
好歹是个青州牧麾下的大将,头脑却简单的可怕。
臧霸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走开。
孙观只好代为解释:“我军虽然不是主力,但也不能闲着,必须将敌军的注意力吸引到这边,东牟县那边才有偷袭成功的可能!”
“不仅要真打,还要尽可能的压制敌军,让敌军无暇顾及别处,将军乃青州大将,有责任冲于军前!”
说罢,众人纷纷离去。
宗宝看不下去,低声说道:“将军,此事确实要我等尽力啊,人家只是帮忙,没义务死战!”
武安国有些懊恼,因为这事好像真是自己的错,但又不能承认,就很烦。
为了表示诚意,一万青州兵便成了进攻主力,啥时候减员过半,再撤下来。
五百米的墙,并不能容纳很多人同时进攻,所以还是得选择单点突破。
宗宝命人准备器械,而武安国自己则是驱马上前,想找人单挑。
毕竟刚才让人小看了一波,得把面子找回来。
“何人敢与吾一战?”
在他看来,无非又是何曼出场,然后打酱油溜达半天。
然而,墙上却下来一个戴面具的男子。
从身高,兵器装备判断,怎么看都不像是何曼。
武安国为了装比,高声喊道:“可否通报姓名!本将军不斩无名之辈!”
闻言,梁兴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星河搓了搓鼻头,吩咐道:“你告诉他,你就叫无名之辈,只求一死!”
梁兴知道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但这话说着太丢人了,随即胡编了一个名字。
不知道是为了炫耀,还是真的尊重,武安国特意喊道:“吾乃武安君白起之后,立志以武安国,字霸侯,死于我手,是你得荣幸!”
“好!请下马一战!”
梁兴是从墙上跳下来的,没有战马骑,不在地上打太吃亏。
当然,韩星河也是这个意思。
前几天已经和何曼上过话了,把武安国研究的明明白白。
骑战攻击频率低,在地上可以更好的发挥敏捷的优势。
然而,武安国却不上套,命人牵来一匹战马,希望梁兴上马决斗。
给韩星河都惹急了,怒喊道:“你特么打不打,不打就滚,占什么便宜!”
梁兴秒懂,立即附和道:“此马与我从未有过配合,心无灵犀,怎能与我自己坐骑一样!”
“你让我骑它,岂不是占我便宜?”
几句话怼的武安国毫无脾气,只能很不爽的下马决斗。
不得不说,这货得力量强得离谱,上百斤的铁锤,被他单手拖在地上,还能快速奔跑,顺便还大吼两句:“给吾死来!”
两米之高的个头,又高又壮,铠甲前胸还刻着一只嘶哑咧嘴的熊脑袋,配上一个牛角盔,像极了一头凶猛嗜血的野兽。
看着这一幕,梁兴自己都有些心虚。
放眼整个西凉,都很少能看到这种体格的武者。
西凉人也壮,但是偏瘦,生活条件不如中原人,想吃这么壮,不容易。
看着他在原地发愣,墙上的韩星河都稳不住了,急忙喊到:“别发呆!”
步战同样存在冲锋距离的说法,奔跑状态下的人,远比静止的要爆发高。
以梁兴的实力,一招制敌,显然不可能,他自己清楚,也知道如何应对,随即抬腿冲了出去。
两道人影,快速接近。
武安国率先出招,大吼一声,双手举起铁锤,上来就是一个泰山压顶。
上百斤的铁锤,原本就比脑袋大,现在被土黄色的内力包裹着,又大了好几圈,像一个巨人当空砸下得拳头,那威力可想而知,看着都头皮发麻。
墙上的黄巾军,个个捏着一把汗,紧张万分。
梁兴最终还是选择了躲避,他根本没有勇气硬接这一招。
“轰!”一声剧烈的爆响,武安国落下,铁锤也砸在了梁兴原来的位置上。
狂暴的气浪,涟漪般荡漾而出,尘土飞扬,让人看不清状况。
待到尘埃落尽,这一击的恐怖威力才得知展示在众人眼中。
地面上赫然出现个宽一米,深半米的大坑,甚至有的地方还出现了裂缝。
梁兴顿觉后背发凉,庆幸自己没有硬接这一锤。
如此实力,天下能接的住的屈指可数。
单凭这一招,武安国甚至有资格排进一流名将之中。
白起的后人,果然血统优良。
“吃我一刀!”
梁兴绕后,趁着武安国不查,抢到了第二招的优先权。
然而,武安国竟也不躲不避,甚至都不去格挡。
算准时间,举锤就是一个横扫千军。
招式普普通通,都是多兵器通用的,大部分武将都会,但威力却是天差地别。
枪也好,刀也罢,横扫都是常用招式,但若想一招制敌,非常之难。
枪划一下,轻伤,如果划盔甲上,一点伤害都没有。
刀的话好一些,横扫杀伤力很强,运气好还真可能重伤对手。
但大锤不一样,不管怎么打,只要挨上一铁锤,妥妥重伤。
这就是锤兵器的可怕之处,无视防御,每一击都是双重伤害。
不仅是伤筋动骨,还会震伤内脏,比挨一刀要难受的多。
梁兴被逼的收了招,气血倒流,把脸都憋的通红。
这个西北出来的汉子,深深的感受到了无力。
盔甲精良,兵器优质,此时却毫无卵用。
穿再好的盔甲,也承受不住一锤,既然这样,还不如不穿。
“你等我一下!”
喊了一句,梁兴快速后退,顺便将头盔扔回墙下。
不消片刻,梁兴身上只剩下了单薄的内衣,盔甲全丢到墙下。
见状,武安国也想脱掉,但看着对方的兵器,他又犹豫。
梁兴的刀,一看就不是凡品,寒光闪闪,还镶嵌着灵石。
不穿盔甲,如果挨上两刀,他自己也吃不消。
唯一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
一锤定音,不能给对方伤了自己的机会。
打定主意,武安国火力全开,疯狂的追着梁兴猛攻,每一锤下去都伴随着一声大喝。
这也让韩星河想起来一个小品,满脑子都是那个魔性的声音。
“八十!”
“八十!”
梁兴借助速度优势,一直游走,将遇到的石块全部挑飞,砸向武安国。
两个人像打起了羽毛球,你来我往,将石块拍飞,要么拍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