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让属下过去吧!”
他跟主子身高差不多,想要易容成“燕潇”并不困难。
“你应付不了他。”
萧恹挥了挥手,道:
“无碍,让李大夫过来……”
……
林开济换了一身暗红色常服,身姿挺拔,他端坐在客厅上,有光影从他的脸上掠过,衬得他的五官越发的深邃。
他抿了一口茶,骨感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燕潇”一身玄色衣袍,匆匆忙忙赶回“燕府”。
“不知大将军莅临寒舍,有失远迎。”
“燕潇”拱手作揖,满脸歉意。
林开济看着他,亦站了起来,声音温和:
“燕公子不必多礼,是本将今日突然造访,倒是唐突了。”
两人寒暄过后,“燕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让下人添了茶。
“不知大将军今日前来,是为了何事?”
林开济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犀利地看向\"燕潇\",开门见山道:
“燕公子在舍妹的接风宴上八箭齐射,矢无虚发,一箭成名,本将十分敬佩。”
说着,林开济眼里是遮掩不住的欣赏。
这若是任何一个人,被北洲城的大将军这么一夸,那便是莫大的褒奖。
“燕潇”一副惶恐又开心的表情,道:
“大将军谬赞了,不过雕虫小技,不及大将军的万分之一。”
林开济闻言,爽朗一笑,道:
“若燕公子这箭术还算雕虫小技,那本将这般也只能是带兵打打吗喽。”
“燕潇”亦是跟着笑了起来,又亲自给林开济倒茶:
“大将军实在过谦了,大将军是北洲城的第一战神,燕某哪敢跟大将军相提并论。”
林开济抿了一口茶后,手敲了两下桌面,道:
“本将瞧着燕公子亦是豪爽之人,便不拐弯抹角了,燕公子箭术出神入化,令人佩服,本将希望燕公子能加入我的麾下,燕公子意向如何?”
“燕潇”微愣,继而又犹豫起来。
“大将军威名远扬,燕某早有耳闻!能得到大将军的赏识,是燕某的荣幸。但燕某自由惯了,恐怕是要辜负大将军的美意。”
林开济哈哈一笑,笑道:
“燕公子不必这般急着拒绝,若是燕公子今日有空,不妨跟本将去军营逛逛?”
男人要的无非就是四个字,权、财、色、情。
燕府本就是做珠宝生意起家的,自然不缺钱。
虽是问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
林昭月忙活了大半个月,蓄水池终于初具雏形。
在他们干活时,有歇息的士兵也过来帮忙给他们搬石头,或者好奇的看着他们。
“大将军到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围观的众人闻言,立刻鸟兽散。
林昭月转头看去,便见林开济穿着一身暗红色常服,长身玉立,衣袍纷飞的往主帐走去。
而他身后跟着的,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萧恹。
林昭月的杏眸闪过浓浓的警惕,他来军营,是想干什么?
“丁冬,后面的事情你盯着点。”
说着,林昭月将手中的图纸塞到丁冬的手上,抬脚便朝着军营主帐走去。
她到主帐时,“燕潇”正在端详着林开济放在架子上的战利品。
林昭月走进主帐,眼神冷冽地看着萧恹,杏眸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警惕。
“燕潇”对上她的眼神,眸色微顿,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林开济看到妹妹来了,笑着招呼她过来。
“怎么过来了?”
林昭月走到兄长身边,狠瞪了一眼“燕潇”,对着林开济道:
“大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昭月和燕潇在接风宴上闹不愉快的事情林开济是知道的。
林开济如今见她这般,以为她是在耍小脾气,便道:
“昭昭别闹,燕公子是大哥的贵客。”
说着,又伸手去理她的头发:
“你说你,好歹是国公府的千金,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你看,发髻都乱了。”
那温柔宠溺的样子,简直跟刚刚在他面前恩威并施的大将军判若两人。
萧恹一直听闻林开济是宠妹狂魔,尤其宠林昭月。
如今亲眼所见,他看昭昭的眼神……不太对劲,那太像看爱人的目光。
萧恹微皱了皱眉,深邃的黑眸透出一股冷意:
“若是林二小姐不喜欢燕某,那燕某便告辞了。”
说着,萧恹拱了拱手,便打算后退。
林开济站起身来,道:
“舍妹从小便被惯得无法无天,难免有些小女孩的娇纵,还望燕公子海涵,走,本将带你去逛逛。”
说着,看向林昭月,道:
“今日风沙大,你便在这里好好待着,我让人给你送吃的过来。”
“燕潇”临走前,看了林昭月一眼,她依旧用那种带着敌意和戒备的目光看着他。
生气的样子,倒是跟以前有些像,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萧恹挑了挑眉,有意逗她,便朝她挑衅的勾了勾唇角。
林昭月眸光寒冷,握着拳头的手不自觉收紧,努力让自己平静。
林开济带着“燕潇”逛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军营,直到林国公将林开济叫过去。
等到他坐着马车离开军营时,在半道上被林昭月拦住。
马车急停,身子摇晃,不小心扯到伤口,萧恹疼得不自觉蜷缩着身子,额上直冒冷汗。
“主子,林二小姐求见。”
他伸手捂着肚子,缓了半晌,才开口道:
“让她上来。”
她一进来,整个马车都是她身上自带的女儿香。
“萧恹,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身藕粉色的襦裙,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萧恹睨着她那张清丽的小脸,似笑非笑道:
“本宫以为林二小姐又是来杀孤的,没想到只是质问。”
“萧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林昭月杏眸闪过杀意。
“自从见面后,林二小姐来来去去就这句话,听腻了呢!”
说着,伸手,直接将人拽到腿上。
与此同时,林昭月手里的银针直接扎入萧恹的后脖颈。
刺痛传来,这次萧恹却不像上次一样被麻痹住,他动作极快的点了她身上的穴位,然后又慢条斯理的抽出被林昭月刺入后颈的银针,啧笑:
“林二小姐的银针,好像不管用了呢!”
萧恹不仅点了她的穴位,还点了她的哑穴。
此刻林昭月连出声都不能。
萧恹也不想听她说出伤人的话,索性直接让她闭嘴。
他将那枚银针收好,眸光扫向她饱满的红唇,抬手,微凉的指腹轻摩着。
在林昭月杀人的目光中,低头,深深的覆了上去。
一只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箍着她的细腰,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柔软,高大的身躯完全将她覆盖住。
萧恹吻得太过投入,是以他没有发现林昭月突然爆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般暴戾的气息。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萧恹被林昭月一掌打了出去,马车被震碎,萧恹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疼得他差点晕过去,视线模糊。
等他再次凝聚视线时,林昭月手持一根尖锐的木头,直抵在他的脖子上,嘴角溢出殷红的血,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而风信手中的利剑,也抵在她的脖子上。
“萧恹,若你想对林家不利,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萧恹没管横在脖子上的威胁,只命令风信道:
“将剑放下。”
“主子……”
风信有些不放心,现在林姑娘,实在太危险了。
萧恹一个眼神扫过去,风信这才不情不愿的收回手中的剑,只是依旧警惕的看着林昭月。
萧恹收回视线,看向林昭月嘴角的殷红:
“为了冲破点穴受的内伤?”
他并未咬她,她一个毫无内力之人,是如何冲破他点的穴,他不知,但从她嘴角的血来看,对身体损害极大。
林昭月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冷冷道:
“萧恹,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恹注视她片刻,沉吟道:
“林昭月,若本宫说你大哥要谋反,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