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她就想好了，抽成她不要，要全部换成饼胚。
    她现在的摊子就摆在二小附近，距离二小不远还有一所初中，一开始生意确实一般，但是不得不说，姜凤霞的饼确实比自己的好。
    同样的做法，她做的饼卖不出去，人家吃一口就要退货，但姜凤霞做的饼，人家吃了还要吃。
    “咔嚓咔嚓”，就跟不要钱一样。
    特别是初中生，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对食物的需求量更大。
    而且肯送孩子上初中的家里条件多半是不错的，条件不好的人家送去上个小学，能认字就行了。
    所以初中家长更不会在意孩子吃一两块的吃食。特别是她的饼很香，还能吃饱。一个不够就两个。
    很快，她的饼就在学校附近火起来了。
    并且一天五百个都不够卖。
    余小妹算了一笔账。
    她从姜凤霞这里进货，一个饼胚四毛钱，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成本，一份手抓饼成本算六毛，她卖一块五一份，加肉就再加五毛钱，一份至少能赚九毛，一天卖五百个，她就能赚四百五！
    但事实是如果饼胚能不限量供应的话，她觉得她一天做到晚，起码能赚七八百块钱。
    一天七八百啊！顶一个普通工人好几个月的收入！
    余小妹差点没疯了。
    可惜，姜凤霞拖延了她赚钱的速度！
    很多学生家长都让她多准备一点饼胚，余小妹只能推说时间有限，这个饼她一天只能准备那么多。
    但事实是她不愿意多做饼胚吗？不是！根本不是，她做的狗都不吃，是人家饼胚的出货量跟不上啊！一想到这，余小妹就心疼得抓肝挠肺，恨不得把自己的手也长在姜凤霞身上，替她一天到晚都做饼胚。
    不过来到姜凤霞家里，余小妹就想明白了。
    姜凤霞肯定也想增加出货量。
    但是她肯定是还在筹备相关事宜，暂时没法增加出货量。
    现在她也能理解姜凤霞了，为什么好好的生意她自己不做，还要把饼胚卖给她，换做是她，她也愿意把这个饼推广出去啊。
    她一个人一个摊位，最多就是把二小和初中那个地方给占了，她不可能把整个江市都给占了。
    如果把这个饼推荐给其他人，她还有抽成拿，她不要抽成，直接换成饼，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
    就比如说这五十个，零成本，但卖出去一个至少赚一块五，五十个就是七十五块钱。
    要换做以前，一天赚七十五，她做梦都要笑醒。
    但现在，她还能赚的更多。
    所以余小妹巴不得姜凤霞赶紧多做一点饼胚，最好开一个手抓饼的加工厂，能让她实现想进几个进几个的梦想。
    但她提出这个要求后，姜凤霞却诧异了。
    “你确定不要钱，要换成饼胚？”
    她望着余小妹，神色复杂，竟然还有人不要钱要饼胚的？
    余小妹斩钉截铁，“换成饼。”
    “我说妹子啊，你这动作也太慢了，你早点把厂子办起来，我每天都来进一千个！”
    她眼珠子一转，话锋也跟着一转，“不过妹子，我要是大批量进货的话，有没有优惠？”
    姜凤霞看着她这个样子，忽然之间就想到了后世的厂家和经销商之间的关系。对于她这个“厂家”来说，只要不亏本，薄利多销也是可以的。
    她斩钉截铁道：“可以，量大可以优惠。”
    余小妹得到肯定的答复，高兴坏了。
    “哎呀！其实每天出摊那么累，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干几年？等再干几年，我就开个店，到时候把你家的饼胚卖给更多需要的人，你说对不对？”
    姜凤霞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十分有默契。
    余小妹走了，但是她的话给了姜凤霞一些启发。
    是啊，量大从优，不仅仅是她的手抓饼，还包括她的面粉等原料。
    到时候她可以找人来帮她揉面，或是买一个面粉搅拌机，这成本不就下来了吗？效率不就上来了吗？
    姜凤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不过这个面粉搅拌机在后世就算市面上找不到，网上也能买到，但她不确定这个年代能从什么地方弄到这种机器。
    或许可以去蛋糕店打听打听。
    姜凤霞只知道做面包蛋糕这些甜点需要用到面粉搅拌机。
    而且这东西极有可能是从国外传来的，那去沿海城市发现它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现在证办下来后，她得去找印刷厂谈外包装的事情。
    手抓饼的外包装不用太复杂。
    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厂家找代言人了，但她这是小本买卖，短时间之间找不起代言人，那就暂时不找。
    她开始在脑海里描绘外包装的样子，联想到她的手抓饼烤好的样子，姜凤霞已经有了主意，就用烤得酥脆的手抓饼的外观作为酥香手抓饼的外包装的图案。
    可是印刷厂她没有认识的人。
    她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下，确定自己不认识印刷厂的什么人。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认识就自己找上门去。
    江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骑上二八大杠，说走就走了。
    等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回家了，萧母煮了饭，做了几个菜，萧雨馨知道是奶奶做饭，心里十分不满。
    “我奶那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你怎么还让我奶做饭？”
    这句话说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萧望峰知道姜凤霞这一天忙到晚，没在家里闲着，可闺女还说这样的话，他下意识看向姜凤霞，她果然低着头，抿着嘴唇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道：“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萧雨馨被这句话直接给堵了回去，心里更加难受了。
    她虽然知道她现在在摆摊，不是每天待在家里，但是她心里是偏向爸爸的，总觉得爸爸上班更加辛苦。况且奶奶年纪大了，她怎么能让奶奶烧饭呢？
    她把奶奶当什么人了？
    萧雨馨忽然想起她这么积极的把奶奶接过来，该不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这么一想，萧雨馨的脸都黑了。
    “你说，你是不是想让奶奶来家里伺候你的，所以这么积极的把她接过来？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话音刚落，姜凤霞的筷子“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所有人都心头一紧，以为她要发飙，没想到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萧雨馨，毫不回避。
    “没打什么主意。”
    “我主张把你们奶奶接过来是为了你们。”
    “我没想过让她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