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霞站在边上看热闹，心里倒是有点纠结了。
    她不是心疼秦晓娟，只是毕竟是个孕妇。
    本来她是打算等秦晓娟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再让方旭成把那些照片打包给洪家人送去。
    这样也不至于到时候洪家人跟秦晓娟争执起来伤到了孩子。
    毕竟这孩子虽然不是洪刚的，人家也有亲爹。
    再不济还能送福利院。
    现在秦晓娟还大着肚子，一个弄不好一尸两命，那她罪过就大了。
    但谁让秦晓娟自己一点不讲究，还是把洪家人当傻子？
    经过邻居大姐的讲说，姜凤霞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姜红霞皱着眉头，“你是说，秦晓娟被洪家亲戚看到跟别的男人挽着手逛商场，然后揭发的？”
    邻居大姐一看，姜红霞？
    这不是洪家原来的儿媳妇吗？
    不过当初洪刚跟他前头那个媳妇离婚闹得很不好看，所以就算姜红霞过来看洪家热闹也没什么。
    人家没杀人没放火，看看热闹怎么了？
    甚至洪家那边的邻居个个都是明眼人。如果是自家闺女被洪家蹉跎，当丫鬟使唤那么多年，到最后竟然只得到了两万块钱，他们肯定不会跟洪家善罢甘休。
    当然，姜家那边也很给力。
    姐妹几个都帮着自家大姐。
    脱离洪家这个火坑，虽然拿的钱少一点，但也值得了。
    她赶紧说道：“可不是吗？洪婆子亲自去商场抓的人，说是如果不是因为她大着肚子，都得按着她打。”
    姜红霞想起了曾经被婆婆支配的恐怖。
    洪母是什么样的性格，没人比姜红霞更加清楚。
    就算现在她已经跳出火坑了，她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姜凤霞抓住了她的手。
    姜红霞这才笑了笑，姐妹两人继续吃瓜。
    “万一中途人家要生了怎么办？”
    姜凤霞这张嘴，几乎是话音刚落，秦晓娟就捂着肚子嗷嗷直叫。
    洪母压根就不信。
    “骚贱的浪蹄子，跟别的男人在商场搔首弄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己肚子里还揣着一个？”
    洪母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这母子两人已经笃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洪刚。
    但万一是呢？
    洪母看向儿子，“她大着肚子都不耽误找男人，那个男人还给她买婴儿用品，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秦晓娟捂着肚子哀嚎了一声，“刚哥，我肚子里怀的真的是你的孩子，我跟廖主任是清白的。”
    “他真的只是路过，看我大着肚子，帮我提了一下东西而已。”
    “啊！刚哥，我要不行了！”
    洪刚的神色惊疑不定。
    洪母的神色也有些怀疑。
    “儿啊，你不要相信她，真是帮一下忙，怎么可能会那么亲密的手挽着手？”
    虽然这么说，洪母还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万一真是她孙子呢？
    有邻居见秦晓娟疼得额头满是汗水，身下甚至渗出了血水，急忙说道：“要不先送医院去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后悔也来不及了。”
    洪母下意识看洪刚。
    洪刚也有些犹豫。
    去医院是要花钱的。
    “妈，以前那个不是你接生的，把她扶进去接生吧。”
    过了好一会儿，洪刚才说道。
    姜凤霞瞪大眼看向姜红霞。
    “大姐，你当时不是在医院生的？”
    姜红霞的神色十分复杂。
    之前她从没提过这件事，所以两个妹妹都不知道，洪欣欣其实是她在家里生的。
    这个年代基本在医院生了孩子，当天就下床回家了。
    所以她和孩子躺在家里也没人知道孩子是哪里生的。
    她开始转移话题，“她这如果是第一胎，怕没那么快。”
    姜凤霞当然知道。
    她当时是生双胞胎，还是顺产，比生一个更辛苦。
    当然知道如果是第一次生孩子，有一些产道条件不那么好的，光是疼就得疼两天。
    那是真要命。
    但她只记得那个滋味很难熬，具体是怎么难熬她已经忘记了。
    不过女人生孩子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后秦晓娟被洪家人抬回了家。
    姜红霞可能是物伤其类，都有点不忍心了。
    姜凤霞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想帮她？”
    “那你可要想好了，当初就是因为她，洪刚才这么对你。”
    姜红霞还是有一点太心软了。
    她摇了摇头，“她只是想找一个人依靠，那个人正好是不靠谱不负责的洪刚而已。”
    “可能你会觉得我可笑，我现在还同情她呢。”
    姜红霞笑了笑，
    “不过我是可怜她肚子里的孩子，还那么小，就要为大人的错误买单。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我想帮一帮她。”
    姜凤霞点了点头。
    大姐虽然有时候有点糊涂，但她绝对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女人。
    很有这个年代的时代特点的女人。
    得到了妹妹的支持，姜红霞一下就笑了，“好，我这就去叫人。”
    姜红霞去叫人，秦斌带着一个矮胖的男人来了。
    一看到这个男人，洪母的脸都黑了。
    她在商场看到的就是他。
    她立即跳起来，抓住了男人，“你还敢来！你来干什么？你来找你的破鞋吗？她要给我儿子生孩子了，你还管别人家媳妇生孩子？”
    秦斌赶紧拦住了洪母，就被洪母打了两下子。
    “亲家母，别生气，别生气！我跟主任是来帮忙的。”
    “我姐怎么样了？”
    秦晓娟听见了秦斌的声音，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她肚子太疼了，疼得腰都直不起来。
    “秦斌，秦斌，你快救我，他们要我在家生孩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廖主任吓了一跳。
    “怎么能在家生？胡闹？”
    洪母立即跳出来，“怎么不能在家生？我家的孩子都是在家生的，就她娇贵？还得去医院？”
    其实如果能肯定是洪刚的儿子，洪母也不是舍不得花这点钱。
    这不是这个贱人肚子里根本就不确定是谁的孩子。
    老洪家可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廖主任看着一脸惨白的秦晓娟，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他催促秦斌，“还愣着做什么？快呀！”
    秦斌是秦晓娟娘家人，他都来了，大多数看热闹的人都走了。
    姜凤霞问姜红霞还要不要管，要不要去找人帮忙。
    姜红霞瞥了她一眼，“她家人都来了，我还帮什么忙？”
    姜凤霞“噗嗤”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