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所以发烧不知道,是家里的佣人也不怎么重视云素。之前也总是这样,叫不下来就不叫。
大家习惯了,才会现在才发现。
“去叫医生。”霍绍鸣握住云素的手。
在一楼等着的赵芊玲,看到佣人下来赶紧去拦,“发生什么事情了?云素真的发烧了吗?”
“嗯,太太烧得很厉害,人都开始昏迷。我去拿退热贴过来,暂时能用上。”阿香想去拿退热贴却被阻止。
赵芊玲希望云素能烧死,“没事,不是叫医生了吗?”哪怕烧不死,烧傻也行。
谁会想要让一个傻子当太太?
“可是......”阿香还想说什么。
赵芊玲摆摆手,示意对方闭嘴,“哎呀,你去给我倒杯咖啡,要现磨咖啡。有医生还怕这些做什么?”
管家迟迟等不到人拿退热贴上来,只能先去浴室弄湿毛巾敷上,“先生,我给太太敷上。”
“我来。”
霍绍鸣的动作有点不熟练,小心将毛巾搭在云素的额头上。只听到嘤咛一声,大概是觉得舒服。
但是以云素现在的发烧的程度,这点湿毛巾完全不够用。
才不过十几秒毛巾又变热。
“怎么回事,退热贴还不拿出来。”管家觉得不对劲,马上下楼看看。
却发现本该去拿退热贴的佣人在磨咖啡。
“你怎么回事?”管家沉声,“不是叫你去拿退热贴吗?太太现在发高烧都四十度了,你不知道?”
“是,是赵小姐说要喝咖啡叫我去磨咖啡的。”阿香低下头。
“你要知道霍家谁是主人谁是客人,主人现在生病你不去照顾,你跑来给客人磨咖啡。”管家声音微微提高一点。
他是故意说给外面的赵二小姐听的。
怎么总是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跑来霍家耀武扬威。别说是你,就算是你那个姐姐,也还没嫁进霍家。
他从小看着少爷长大,在霍家的位置当然也不低。
“管家爷爷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客人主人?我和鸣哥哥认识七八年,怎么是客人呢?”赵芊玲双手抱臂走过来。
这段路走的是摇曳生姿,最后赵芊玲站定在管家面前,“我认识鸣哥哥多久,那个女人认识鸣哥哥多久?要说是外人,那也是那个云素是外人。”
“赵二小姐,太太是和先生领证的。”从前先生不管,而且从前太太脾气很不好,那管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先生对太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而太太也和从前不一样,变得和善温婉。
管家认为,如果你做人做事可以,管家也不会为难。
“结婚可以离婚,这有什么的吗?”赵芊玲抬起下巴,示意那个佣人,“继续磨咖啡。”
“去吧。”
管家示意佣人去,而他自己去拿退热贴回去。
“怎么那么慢?”家里应该有这些日常的药品才对。刚才霍绍鸣一直听云素难受得哼唧,他也有点心疼。
以为是昨天晚上的荒唐,还有今天的劳累才导致云素发烧。那算起来,罪魁祸首是他。
所以,他对待病着的云素,也有多几分怜惜。
管家拿来退热贴贴上。没多久医生过来检查开药。就是正常的发烧,但发烧到四十度有点高,就需要吊水。
迷糊中,云素觉得手背一疼。她天生就怕疼,那一身肌肤也是被被系统优化过的。说一句肤若凝脂都不为过。
一疼她就哼哼唧唧的缩回手,却又被按住。手被按住,她就更不舒服。一直想往一个地方钻。
很自然的就钻到霍绍鸣的身边,她摸到一只手握住就不肯放开。
生病受伤的云素,娇得很。没有那些演出来的温婉和平和,都是小脾气。还动动嘴唇:好大的胆子。
她还在呵斥那个搞痛她的人。
倒是霍绍鸣,被这一副娇软脆弱的样子惹得心软。反手握住云素的手,附耳轻轻一句,“素素,别怕。”
医生听到这一句安抚很是意外,他解开橡胶管的时候抽空看了眼霍先生。看起来对这个太太,好像有点不一样。
或许是那一句素素别怕,安抚到云素了。
云素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小姐还活着,在府里她们最喜欢的黄楝树下荡秋千。
“小姐,我日后当真能一直吃饱吗?如方才那样,吃那么多。”
“自然,日后你愿意吃多少都行。”
那一日黄楝树下,是云素这辈子最开心的时间。每每她受伤病了,只要做梦梦到那一日,她就会开心。
云素对食物对吃饱的渴望,是刻进基因里的。
但在霍绍鸣的眼里看来,他温柔的妻子病的双颊通红,却一直紧握手从他这里汲取到安慰。
霍绍鸣将云素额间的碎发拨开,摸了摸额温。好像已经渐渐退下,不像刚才那么烫。
或许霍绍鸣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眼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咳咳——”云素醒了。
但却是被饿醒的,她最受不了这个感觉。
“好饿。”她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在嘟囔着饿。
“醒了吗?”霍绍鸣试探喊一句。
云素睁开眼,人影在面前晃了晃最后才慢慢的合成一个。她先是愣好几秒,眼眶一红,“好疼。”声音糯糯的,听到耳朵里人就酥了。
她已经清醒,但病人有特权 。这件事她一直知道。
“挂水吗?”霍绍鸣看了眼还剩下半瓶的输液瓶,“李医生要挂完才会好,再忍忍。”他握紧掌心的柔荑。
大概是温度下去,霍绍鸣觉得掌心的手开始有点冷。
“那我饿。”云素一刻都不想等,她想要吃饭。疼她可以忍,但饿忍不了。
不给她吃饭,就是最大的酷刑。
“我叫管家去准备粥,应该已经差不多好了。”霍绍鸣真的受不了云素这样,平时总是冷着脸的人这一次也露出温柔。
管家确实早有准备,很快就把山药瘦肉粥端上来。
“我吃。”云素看到吃的有点急,想要伸手去接碗。可一动才发现她的左手还在扎针,“我单手拿勺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