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双目无神，已然不如从前这般鲜活。她怔怔的看着外面这些人，她现在有些自暴自弃，自从清月死后，皇帝已经不在乎她的恩情。
    一心只想跟皇后那个贱人腻歪。
    “皇后到——”
    云素下轿撵，就看到跪在殿外一排排的秀女。一个个如花似玉，二八年华。她没有一点妒忌，反而用看好同事的眼神看着这些秀女。
    其中一些胆子大的，已经偷偷抬头看皇后。
    心道：皇后不仅貌美，还风姿无双。这几步走的摇曳生姿，人看着温柔娇美。
    大多数人以为皇后应该面若银盘，贤惠大度。但这位皇后看起来却并非如此，是那种叫人挪不开眼的娇媚。
    怪不得陛下喜欢。
    “妾参见皇后娘娘。”秦昭仪最喜欢看皇后。经常去凤仪宫坐坐，也无甚大事就和皇后下棋，或是一起看书写字。
    做什么都是有趣的。秦昭仪大抵是最理解陛下为何喜欢皇后的人。
    “都起来吧。陛下今日前朝有要事，要姐妹们稍等片刻。”云素也可以选，但她不想选。
    要是选的不合心意，那岂不是浪费名额？看皇帝喜欢谁再点谁，这样也好。
    不过，一定要选的就三位。家中势力甚高，需要安抚。
    另外的随便点点，也就罢了。
    “娘娘，您今日的凤穿牡丹流仙裙极好看。衬得娘娘气色好，皮肤也白皙。”尤其是这身段，秦昭仪是羡慕不来的。
    “秦昭仪会说话。”被夸漂亮当然开心。云素掩嘴轻笑，“今日风大。”她转头看向贤妃，“贤妃，记得叫宫女多添衣裳。”
    贤妃没说话，真是看都不看皇后一眼。
    云素没往心里去，
    没多久，皇帝便到了。
    她们进宫就是为侍奉皇帝，如今正主过来。
    众人心里提起来，有的偷看有的害羞低头，有的不情不愿。
    “臣妾见过陛下。”云素刚屈膝，就被皇帝扶住。她笑着被扶起来，“臣妾吩咐小明子叫德全公公为陛下准备披风，可有？”
    “有。”李湛牵着皇后上座，握紧皇后的手附耳轻声道：“皇后关切，朕都知道。”昨夜他不过咳嗽一声，今早就送来雪蛤羹。
    还有一个特制的香囊。
    云素红了脸，“陛下，还是先选秀。”外面风挺大，那群秀女穿的都挺少的，赶紧选完赶紧回去，也免得着凉。
    “嗯。”
    德全示意礼部官员和内务府的人一起。秀女们都是随机安排的，一定会进宫的人已经选出来，其余的看陛下眼缘。
    从宣布开始选秀，云素便不说话了。抚着手腕的玉镯子，兴致缺缺。
    毕竟要装一装，她倒是想表现得高兴，多选几个，但皇帝肯定不高兴。
    “皇后娘娘，过几日妾陪着皇后去赏桃花，妾还会做桃花酥。”
    “秦昭仪手巧。”云素注意力被引开，也不看皇帝选的谁，“去年的菊花茶，本宫很喜欢。”
    “娘娘喜欢，是妾的福气。”
    在两人的谈笑声中，皇帝挥退一批又一批的秀女，似乎都不怎么满意。只是略扫一眼，就直接一排都赐如意。
    迄今为止，就选了那三个，并未有人再入皇帝的眼。
    云素轻笑着，发现在太监念完一个人的名字之后，众人突然就噤声。
    她转头去看，就见一位倾国美人抬着头。
    这位，有点意思。
    清冷美人，这样的美人在后宫独一份。
    云素看皇帝，他的眼神闪烁一下。连她看都心动，何况是皇帝。
    “这位是？”云素先开口问。
    “回娘娘的话，这位是太府卿章莘之女，章玉瑾。”秀秀方才也是被惊艳到。
    李湛：“留。”
    “留！”
    终于选了一个，还是个那么漂亮的。皇帝还是有眼光啊，赶紧接进宫。
    云素强行抑制内心的欢喜。装作什么都不理会，继续与秦昭仪说笑。
    不过，也这一次七八十个人皇帝就选了四个。
    还是太少，但云素也不急以后有机会，人少也好，好管。
    “皇后陪朕用膳。”李湛起身。转头看皇后还坐在椅子上，心道是吃醋，“素素。”他凑过去耳边轻语，“不高兴？”
    云素嗔一眼陛下，随即站起身来。
    李湛过手，拉着人走下去。
    这可得好好哄，李湛握紧素素的手，“朕的心都在皇后身上。”
    周围秀女都还没退下，这句话不大声但也不小声。
    他就是故意让所有人听到，毫不掩饰他对皇后的爱。
    不单是宠还有爱。
    “陛下。”先打断皇帝的话，随后云素红着脸点头，“臣妾知道的。”
    “陛下俊美多情，对皇后确实如同传言一般。”
    “色衰爱弛，男子总是喜新厌旧。”
    她们嘀嘀咕咕。
    ……
    云素第二次见到章玉瑾是在秀女进宫后在第一日请安。
    这几位家世不错，给的位分也不差，两个充华两个美人。云素也不是个吝啬的，给的宫殿挺好，赏赐也不少。
    “诸位妹妹刚进宫，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尽管跟本宫说。”云素只保证任务。
    只要大家对皇后之位没什么兴趣，她也会让众人吃饱喝足，舒舒服服。
    若是有人不长眼想阻碍她的任务，那就另当别论。
    “妾刚进宫，一切都极好，叩谢皇后娘娘费心。”刘充华最讨巧，起身盈盈一拜，“早就听闻皇后娘娘风姿无双，倾国倾城，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若说倾国倾城，章美人才配得上。”云素说这话并未有嫉妒之心。
    甚至指望章美人好好的给她分摊一下工作量，这样的美貌，若是不争一争实在可惜。
    章美人忙起身行礼，“娘娘谬赞，妾在皇后娘娘面前自惭形秽。”她怕皇后在捧杀。
    “你很好。”云素怕吓到美人。
    “本宫宫里的点心做的好，你们走之前带些回去。五日后才能侍寝，都好好休息。”云素打个哈欠。
    她想草草结束这一场请安，这几日身体倦怠，不舒服。
    “是。”
    章美人一出门，少不得有人投射目光。
    “你就是章美人？”贤妃走过来，细看这张脸，果然极好。
    只是她也拿不准，这张脸能挑战得了皇后吗？
    她不想这样认输，或许需要一个帮手。
    章美人这张脸，就是很好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