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小狐狸真的难过,哪里会主动开口让青梨做东。她但凡不高兴,也不会让他花了钱还当冤大头。
“明溯~~”
云素拽了拽男主的袖子,发现他居然将袖子抽回去时,差点忍不住心里的笑意展露到脸上来。
大抵也是知道惹明溯生气,云素从委屈期待原谅一下转换情绪变成垂头丧气。
她走到小巷子里放着的那个破落板车上坐下,双手托腮。
也不哄明溯,现在轮到小狐狸唉声叹气。
现在她叹气,倒显得是明溯先无理取闹。
若是放着不管也不好,明溯也是个别扭性子。走到小狐狸身边站着,也不说话。
两人,一个坐着叹气,一个人冷脸站在旁边。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两人唱着什么双簧。
“唉。”云素第十七声叹气。她抬头偷偷看明溯一眼,被抓个正着。
那双狐狸眼瞬间飘上雾气,但她也没说什么,眼泪先掉一滴然后垂头。
“你哭什么?”最后还是明溯忍不住先开口。他是个别扭的性子没错,但也怕小狐狸的眼泪。
“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事情,但我总是不知道。”云素瘪嘴。
她只需要熬到明溯先开口,就可以示弱。男主是个傲娇,能开口已经是他最大的退步,她也不能顺杆往上爬。
对付傲娇,有其他的办法。
“我是只狐狸,做事总是冲动莽撞还没什么脑子。”说完,云素伸手去拽明溯的袖子,“所以,总是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我那时候只是想让青梨收下那锭金子,并未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一时嘴快。”
“明溯,都是我不好。”这件事,确实也是云素一时兴起。
计划外的事情,因为她喜欢看戏,对青梨也有欣赏之意。
明溯主动握住小狐狸拽衣角的手,“嗯。”算是接受她的道歉。
小狐狸做事莽撞,那脑筋大事上倒也还好,小事就含糊起来。
“明溯,你总是对我最好。”云素眼泪越发止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一把抱住男主大腿,“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对我这样好。”
“嗯。”那确实。
明溯自认,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对小狐狸这样包容。所以,小狐狸还能找谁呢?
“宿主,这pua傲娇真吃啊。”系统都啧啧称奇。看男主有点满足的样子,大概真的吃这一套吧。
一滴眼泪明溯都不忍心,哭得那么惨哪里舍得。他蹲下来,拿着帕子给小狐狸擦眼泪。
“回去。”
“好。”云素忍着抽抽搭搭,点头,“那晚上去了我们便回修仙界吧。我也玩够了,跟你一起回去。”
明溯点头。
到晚上,青梨包下最大的那艘花船,静候贵客。
等云素见到没上妆的青梨感慨,“你实在清秀,怪不得扮相这样好看哩。”嗓子和身段更是万中无一啊。
“多谢姑娘。”青梨拱手,“对了,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云素。”云素将手指向明溯,“这位是我的丈夫,明溯。我们两人是来金州城游玩,明日便要离开。”
“丈夫?”
青梨的梦彻底被摔碎,他讶异看向这位公子。近看之后发现样貌确实并非他能比的,而且身上贵气逼人。
若不是城主,也是富贵之人,不是他这等戏子能比的。
看来,是他异想天开了。
“是啊,丈夫。”云素看向明溯。发现他的嘴角有点微微翘起,虽然弧度不明显,但看得出他是开心的。
她其实知道丈夫和道侣是有区别的,现在明溯是接受丈夫这个称呼了。
“请,请坐。”青梨慌忙掩饰眼中的失落。
本以为两人只是情投意合,却不曾想已经成婚。那他如此肖想为人妇实在不该,也愧对明溯公子。
三人落座,花船内灯火通明。还有轻纱幔帐,随着涟漪荡漾。
“明公子,明夫人。我敬两位一杯。”青梨端起酒盏,举杯邀饮。
在知道两人成亲之后,他已经歇了心思。不敢再如此明目张胆忽视明溯,对云素的称呼也改变。
“嗯。”云素端起酒盏,碰杯之后没有马上入口,而是先看一眼明溯。
她用眼神询问他到底能不能喝。
云素怕明溯不理他,还特地用千里传音,避开青梨:这酒我喝了会变回妖吗?
只是普通的酒饮,对妖来说如水一般。明溯微微点头,表示可以喝。
得到首肯之后,云素才敢喝一大口。这就是糯米酒,有酒味但喝起来确实甜的,不怎么呛喉咙。
“我平日养嗓子,这种酒也只能喝这一盏。接下来就只能以茶代酒,敬两位了。”
“没事,这酒倒是挺好喝的。甜甜的,不辣。”
云素有些贪杯,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青梨是唱戏的,嗓子最要紧不能喝酒,云素倒也没逼着。明溯极少沾烟火,也不曾沾杯。
故而,这一壶全都进到云素肚子里。
“嗝~~”喝到小狐狸开始晕晕乎乎起来,“唉。”突然开始叹气,就近拉过一只手开始抱怨,“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惨。”
明溯看着被拽的手。
“你喝醉了?”他问出在上船之后的第一句话。
酒,对妖也有用吗?
“呜呜呜,你不知道。”云素醉醺醺的,一把抱住明溯,哭得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下来,“你都不知道我丈夫对我多好。”
喝多就开始发酒疯,一边哭还一边说哭诉。
系统一看宿主哭成这样,肯定是装的。只是它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装,有什么意义吗?
这不该是高兴的吗?怎么说着哭成这样。
“你?”明溯本该是高兴的,毕竟小狐狸这样夸他。
但,但夸归夸,怎么一边哭一边夸。
若是叫人瞧见,还以为是他胁迫的。
“呜呜呜——”云素显然已经醉糊涂,突然推开男主,“不行,嗝~~不行。我最喜欢我丈夫,我家明溯可好了。我不能抱着你,我要去找他。”
说着,云素强撑着醉酒发软的身体站起来,脚步刚想迈开。结果脚下一软,直接往地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