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热闹,云素怎么可能不来凑?
不过,她也没傻到空着手来,是带着张助理和一堆礼物来的。
“钟叔叔。”云素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这一屋子的狼狈是怎么回事。
也不敢贸然走进去,就呆站在门口。
“是云素啊,你怎么来了?”
这件事在外人面前确实不好发作,钟继道扯动嘴角,笑容勉强,“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杯子,快进来。”
“我听说钟叔叔突然病了,就赶紧带了东西回来看。”云素小心走进房间。
脚步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碎玻璃,走到病床前,“毕竟,从前钟叔叔和我父亲关系不错的,我来看您是应该的。”
云素笑容温和,仿佛不知道这句话最后会引发什么。
她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就是让钟继道想起什么。
“呵,呵呵。”钟继道听到这话脸色却不怎么好,“是吧?我也忘了,从前好像是关系不错。”
“高叔叔没有看你吗?我刚才看到他的车停在外面,我还以为高叔叔比我先到一步。”云素又无意间点燃一个导火索。
钟惜玉狠狠瞪了她一眼,真想把这个女人的嘴撕烂。
这个时候问出这话,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看到在场三个人脸色都不太好,云素也有些奇怪。
“其实,或许高叔叔先过来来工作待会会过来。毕竟这家医院,他也有股份。”云素自以为找到一个很好的解释。
她以为钟叔叔脸色不好,是因为高叔叔第一时间没有看他。
所以才这样解释。
钟继道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只能捂着胸口假装要窒息的样子,“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好。云素你先回去吧,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那我先走了。”
云素微微颔首,转身路过钟惜玉的时候,还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
大概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用这样仇恨的眼神看着她。
出去之后,云素特别贴心的把门关上。
“云总,他们三个看起来像是仇人,一点都不像是父女的样子。从前钟先生对钟小姐也不是这样的态度,很宠的。”
连张助理都看出问题。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父女啊。”云素才想起来这事儿没告诉张助理,正要解释,就看到走廊尽头的高增。
高增沉着脸,死死盯着那一抹浅紫色的身影。
云素迈着高跟鞋走过去,因为在住院部走路也比较轻比较慢。
“高总。”
“是你寄的报告?”从走过来的那一分钟,高增的怒火也逐渐平息。
他已经冷静下来。
“是啊。”云素倒是没有否认,笑着点头道:“高总一下就明白过来,真是聪慧。只是没有拿香槟吗?”
她微微倾身,笑容越发灿烂,“父女相认,可是天大的好事啊。高总最喜欢香槟,怎么能不拿来呢?”
“云素!”高增不想再被激怒,攥紧拳头呵住,“你居然敢算计我?”
“高增!”
云素笑容不减,声音微微提高,“为什么不敢算计你?你当初要杀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被我摆一道?”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高增深呼吸,“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现在两个人彻底撕破脸,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高总你的鱼样玉坠子很好看,太难得了,就不该轻易示人。”云素只需要说到这里,对方就会明白。
高增下意识摸向胸口,藏在衣服后面的玉坠子。
他一直藏得很好,只是没想到还是会被看到。也是因为被看到,才被发现这个秘密。
“素素啊,我看着你长大怎么不知道你心思那么细?”只是一个玉佩就猜出问题所在,高增叹口气,“这个玉坠子当年是我送给晴晴的,最后却发生这种事情。我想将愧疚都给玉儿,有错吗?”
看来钟惜玉的那个玉,就是这玉咯?
可惜云素对两人没什么可怜之心,轻易就戳穿高增,“当初要是真的那么喜欢,为什么不救彭晴呢?让她在钟家还做钟太太。
真的愧疚,为什么要把钟惜玉留在钟家?为什么不早早带她离开。还是你想等钟继道死后之后,再揭穿身份,看看能不能在钟家手里捞到什么好处?正如云弘一样。”
被拆穿的高增表情有些扭曲,后槽牙都差点咬碎。
“高增,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被哄骗的女人。”云素微微颔首,体面的道个歉,“高总,希望你还能守得住高氏。”
跟她讲感情,那是世界上最蠢的事情。
云素不可能会放过一个三番两次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这样的人留着,就是祸害。
高增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云素离开,他恨,但现在要去解决钟惜玉的事情。
“父亲。”
钟惜麟又端来一杯水,递给床上大口呼吸的父亲,“要不还是再做一次鉴定,我觉得刚才玉儿说得对。”
钟继道伸出手接过杯子,却不回答。
“我们再做一次,如果真的是被人骗了呢?父亲,我们不能不明不白的当傻子。”钟惜麟希望父亲能回心转意。
“我当初做过的。”
钟继道叹气,仰头将水喝干净。喉咙得到滋润,才继续解释,“她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做过。结果显示他是我的女儿。”
“那这样不是很好嘛?”
钟惜麟松口气,这个家还不至于会散。
“父亲,既然做过亲子鉴定,而且还确定玉儿是你的女儿。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相信这份报告?玉儿就是我们钟家的人,不是吗?”
钟继道悠悠开口,“就是在这家医院做的,高增有股份。”
那时候她刚出生就做了,确定是他的孩子之后才去抚养。
从这一次到看到那份报告,他都不信。
这份报告寄来的时候,钟继道虽然生气但也没真的信。
“报告其实前两天就送来的。我这一次学聪明,没有拿我的头发,而是用家里司机的头发和钟惜玉的头发去做鉴定。结果,还是显示两个人是父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