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一直在外面等着，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人就出来。
只是这一次出来时，云大人的表情很难看，是从未有过的脸色。
“父亲，你怎么了？”连云素这样神经大条的人都看得出来，“父亲，怎么了你说啊，你看起来让我有些担心。”
云大人只是攥紧手里的银票，随便将银票揣进怀里，“无事，我们先回去。我们回去后，叫人过来正好送女子离开。”
“好。”
看到这副样子，云素明白父亲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我们先回去吧。”云素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这下换她送父亲回去。
这一来一回，天都已经亮了。
云大人回来之后，没有去休息，反而马上去找二女儿。
云姝刚洗漱完，正想着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然后一起用早膳，父亲就先来了。
“父亲，脸色怎么那么差？”一进门，云姝就发现了。
云大人进门之后，马上回身将门关上，“我有事情问你。”说着，从腰间抽出那几张一百两的银票。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很眼熟？”
“这个？”云姝一看就知道，“这是云家的银票，你看，兑换人是云家。”
银票上除了发行人数额之外，还会有兑换人。
兑换人是云家，也就是说只有云家或者云家的下人持着云家人的印章去兑换，才有用。
“这银票是怎么回事？十张一百两，就是一千两。”那么大的数额，没道理云姝不知道啊。
“昨日云敏的丫鬟丝颂，突然去找素素。跟素素说云敏不见了，要她去找。”
云大人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坐到凳子上觉得有些口渴，倒了杯茶喝，“这些银票是在那些歹徒身上找到的。他们说有个人拿了一千两，叫他们埋伏在那条路上，若是有红衣女子路过，就上前玷污那女子。”
“什么？”
听完前面的话，云姝还一脸莫名，直到后面这一句，她才恍然。
“这银票是云家的，兄长和弟弟在鲁阳，自然是不可能给这银票的。父亲母亲也不会，我更是不会。至于小妹，若是这样看来，她是受害人。”
有这些银子，还有作案动机的，除了长姐，云姝不知道还能有谁。
“是长姐。”
“只是，她为何要这样做？”云大人一拍桌子，“不，我们不能无缘无故贸然污蔑敏敏，或许她也不知呢？或许只是丝颂呢？”
云大人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
“我有一个办法。”
云姝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姐姐做的。
“大小姐，二小姐过来了。”丝颂推门进来，“而且急匆匆的脸色极差，您快些起身吧。不知发生什么事情。”
丝颂也是听说昨天晚上乱糟糟的，好多人出去都没回来。
她心里害怕。
总觉得昨天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大小姐，您先起来。”丝颂掀起床帐。
云敏昨晚睡得舒坦，被吵醒心情也不好，“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她一边嘀咕，一边翻身，背对着丝颂。
“大小姐。”
这一声也把云敏叫醒，她猛然睁开眼睛，“你说什么？”赶紧坐起来。
“外头乱起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云敏难掩期待，“快点快点给我穿鞋，我出去看看热闹。”
她想看那个云素到底怎么死的。
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父亲母亲不让云素出嫁，也不会让云素嫁给孟司忱。
肯定是这样。
“长姐！”云姝快步跑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长姐，眼泪一下就掉下来，“长姐，你可知道素素的事情？”
“素素？”云敏假装出讶异，一脸疑惑的问，“怎么了？素素又跑去哪里乱玩，总是那么跳脱真是的。”
嘴里还抱怨。
“二小姐......”
丝颂听到二小姐说小姐出事的时候，她吓一跳。
想到昨天傍晚，她被派去跟小姐说的话，“小姐到底怎么了？”她心里害怕，难不成是她做了什么。
害得小姐？
“长姐。”云姝眼泪掉下来，“昨天晚上，素素她！”故意把后边一节话吞回去，一切都长姐来补充。
“我就说她不该这样乱跑，发生这样的事情能怪谁？”
云敏冷笑，“发生这样的事情，败坏名声。我们还能怎么办？你现在叫我长姐，我也没办法。”
“可是，素素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想的。”
云敏打断，语气有些不耐烦，“她若不大半夜跑出去的话，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先穿好鞋子。
她要收拾好，然后去叫父亲母亲跟孟司忱说。
既然云素嫁不了，那她可以。
“小姐出事了？那我昨天傍晚！”
丝颂还想继续说，却被大小姐瞪得立即噤声。
“你怎么知道素素发生这样的事情？”云姝现在明白，方才丝颂说的那句话，已经证明她的猜想。
云姝叹口气，表情从震惊到失望，“长姐，你到底为什么这样恨素素？”
“先去见父亲母亲。”云敏懒得解释，先洗漱再去找父亲母亲说这事儿。
而云姝也没有再解释，反而看着现在还有心思洗漱的长姐。等她收拾完，两人一起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敏敏见过父亲母亲。”昨夜睡得好，今天起来又是好消息，云敏的气色也比从前好不少，“用过早膳了吗？父亲母亲。”
“还没。”
云大人摆摆手，“坐吧。”说完，看向姝姝，想看看查出什么没有。
两人坐下。
“父亲母亲，素素呢？”云敏语气轻快，“怎么不见她？”
“她，在休息。”云姝攥紧手帕，从衣袖里拿出那些银票，“我记得此前长姐生辰时对母亲说你想买一些首饰，母亲给了你五百两？”
这五百两是什么概念？
三十两够一个七个孩子的家庭一年的开销，五百两是母亲拿出私房钱补贴的。
“是啊。”但云敏在第二日就落水重生，所以没有心思再去买首饰。
开始躲在屋子里，许久才出来。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