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宿主总有办法。
周启宇要回来那天,袁淮书是从小标那里得到的消息。
他想把这个人做掉,所以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哪怕做梦,都梦到周启宇。
“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
熟悉的人熟悉的脸,蜷缩在屋子的角落。
但那张漂亮明艳的脸上已经没有笑容,只有惊恐和绝望,还青青紫紫的伤痕。
“素素。”袁淮书看到这样的人,心如刀割,“素素。”
他想要去保护她,却发现他只能是个旁观者,根本护不住她。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只能活在这里,像条狗一样。”周启宇揪住女人的头发,终于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当然这还不够,又狠狠的扇过去一巴掌。
“你tm放开她,听见没有!”袁淮书想上前护住素素,想把人从这个的魔爪里救出来,可手却穿过两个人。
袁淮书只能眼睁睁看着素素被虐待,被殴打。
“老子和卢思思搞在一起怎么了?又没离婚,你该感恩戴德才对。”
“我没,我不要。”
“妈的,你还敢不要!”周启宇一脚将人踹得滚到角落,“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只能活在这里,做我的一条狗。!”
“不,不。”
“还敢说不?”
从头到尾,袁淮书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着周启宇挥拳,最后那个挥拳的男人又变了,变成一个不认识的人,每次眨眼,就变成不一样的人。
袁淮书累极,他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素素,素素,我的素素。”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保护素素,只能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可是什么用都没有。
“我怎么会那么没用。”
“为什么?”
袁淮书听到素素的声音,抬头才发现他从家里换到了天台。面前是素素赤着脚站着,他缓缓抬头。
“素素。”
“你爱我吗?”遍体鳞伤的云素蹲下来,抚上袁淮书坚毅的脸颊。将泪痕一点点抹去,“你爱我吗?”
“我爱你。”
大概知道这是梦,袁淮书第一次在素素面前那么坦率,他按住脸上的手,“我爱你。只是,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最明艳的公主,舞台上像是蝴蝶一样完美的云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形容枯槁,像是一个得绝症,将死之人。
“素素,我爱你的。”
“不,你不爱我。”云素抽回手,又站起来一步步后退,“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任由我被这样虐待,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来保护我。”
“我在保护你,我一直在保护你。”
袁淮书慌忙站起来,他想去抓住素素,“不要怀疑我的爱,只是我配不上你。我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配不上你。”
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不堪。
他连站在云素面前的勇气都没有,遑论去说爱。
“你不爱我。”
云素再次否定袁淮书,“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来保护我,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我嫁给一个个人渣,被虐待。”
“我!”
“如果你爱我,你应该给我幸福,而不是把我推进地狱。”
云素一点点后退,跳舞的人最看重双腿。但此时她的腿踩在玻璃上,鲜血直流,玻璃渣插进脚底板。
可她好像没有知觉,还是不顾一切往后退。
“明明和你在一起,我会很幸福的。你却一次次说什么配不上我,你知道吗?我也爱你啊,可是你,你不爱我。”
“素素,我爱你。”这是袁淮书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如果可以,他愿意亲手把心掏出来,捧到素素面前。
告诉她:你看,我的心为你跳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在默默的守护你,保护你。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袁淮书一步步跟随上去。
“可是,你的拒绝把我害成这样。”
云素勾起一个苦笑,“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了。”说完,直接往后倒。
“素素!”
袁淮书一个猛扑,想要把人抓住,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素素一点点的视线里变得模糊,最后消失。
“素素!”
这个噩梦,让袁淮书惊醒。
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确定这一切都是做梦,袁淮书全身虚脱,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
“还好,还好只是梦。”袁淮书一摸额头,全都是冷汗。
这个梦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侧身打开台灯,呆呆的坐在床上。
梦里,素素被殴打的场景,每次想起来他都会心碎。
“真的会这样吗?”
袁淮书掀开被单从床上下来,他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冷水浇到脸上,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
看着镜子里的人,袁淮书的记忆也跳跃到另外一个时空。
那天是他最危险,也是最幸运的一天。
袁淮书一直跟着一个老大,只是那个老大对手下的人并不厚道。
有人过来联合他想要推翻那个人,人总是想要更上一步的,袁淮书就同意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只是他们都没有料到这个老大的警觉性比他们想象的要高很多,甚至连他们这些跟随多年的小弟都不信。
他也因此受伤逃走。
那天下着大雨,他躺在小巷的垃圾桶旁边,等着死亡降临。
然后,他就看到天使。
一阵欢快的哼歌声传来,让袁淮书以为他已经身处天堂。
“你怎么了?”
袁淮书睁开眼睛,在满眼血色时努力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你好像伤的很重,我送你去医院!”
随后,袁淮书被人撑着站起来,他能感受到努力撑着他的人是个纤弱瘦小的女孩子,却很努力的把他支起来。
“没事,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别担心啊。”
“嗯。”袁淮书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素。但是你别怕,我会送你去医院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从此,云素这个名字刻进袁淮书的心里,脑子里。
“唉。”
袁淮书拿过手边的毛巾,擦掉脸上的冷水,视线逐渐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