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见他如此,也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拒绝给苏静淑送葬,苏明锐心中正巴不得四叔那帮讨厌的人不要去呢!
最后分成了两波人,四叔他们去给黑子送葬。
苏明锐看着村民们将妈妈的棺木放进挖好的土坑里,缓缓埋上土。他心中最后的希冀也随着那一点点被埋上的土而离去。
大伙下了山,郁大壮陪同着苏明锐去查看了一下黑子的下葬状况,一切都已处理妥当。郁大壮让苏明锐完成了最后的告别。“父亲,我不想再称呼你为爸爸了,我已然知晓你的身份,我的身躯流淌着你的一半血液。我无法否认你的父亲身份,你赋予了我生命,但我并不感激你。你的血液让我失去了妈妈的疼爱,我的存在乃是妈妈的污点。我们皆是龌龊的盗取者,我不想放弃生存的机会,妈妈期望我活着。
郁大壮凝视着苏明锐说道:“明锐,诸多之事并非我们所能决定的,上天既然赐予了你生命,那它就有你存在的意义。我们唯有认真努力地生活,方能发挥存在的意义。”
“师兄,我没事,你无需担忧,我会好好地活着。”苏明锐郑重地说道。
“嗯,我们赶紧回族长家吧,估计这会儿已经开饭了。”郁大壮轻松地说道。
回到族长家,众人正热热闹闹地围桌吃饭。在族长家享用了一顿丰盛的狼肉午餐后,大家便各自回家了。
郁葱葱和铁柱陪着苏明锐回到被烧毁的家中,搬出被清理的物品。
“苏明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郁葱葱关心地问道。
“苏姨,已经安排好了他以后的生活。”铁柱抢着回答。
“我不打算按照妈妈安排的路走。”苏明锐平静地说。
“为什么?苏姨给你安排了什么?”郁葱葱着急地问。
“妈妈给我安排去英国生活。”苏明锐回答。
“啊,去英国的生存问题,苏姨给解决了吗?”郁葱葱顶着那张小脸蛋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苏明锐和铁柱一听,都不禁感到有些违和。
“妈妈,在银行里有一笔钱,够我生活到成年。还有一些朋友会帮忙。”苏明锐有些伤感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铁柱也有些奇怪地问道。
苏明锐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想给妈妈报仇。”
郁葱葱和铁柱都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想着苏姨的仇,他自己是否已经报了。
“这是怎么回事?”郁葱葱奇怪地问道。
“妈妈,是被她的好朋友出卖,迷晕后卖给了黑子。我想弄死她。”
“哇呀!”郁葱葱与铁柱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两人心中皆是一惊,铁柱想着这苏明锐怎么突然想要报仇啊,而郁葱葱则在担心苏明锐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报仇哪用得着你亲自去动手啊?既然咱们都清楚这事了,等时候到了,抓捕四叔他们的军人自然会让公安去处理的。”郁葱葱言道,心中想着可得赶紧劝住苏明锐,千万不能让他犯傻。
“还有啊,你爸爸的身份颇为敏感,那女人说不定和你爸爸是一伙的,绝对是重点怀疑对象。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去杀人啊,你现在的身份也很敏感,我们是信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但别人信不信就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了。”郁葱葱一脸严肃地说道,心中很是焦急,生怕苏明锐不听劝。
“葱葱,你咋懂得这么多呀!”铁柱惊叹道,心中十分佩服郁葱葱的见识。
“你咋这么懂呢?”苏明锐满脸狐疑地问道,心中很是不解,为何郁葱葱懂得这么多。
“唉,脑子里有这些东西,估计是妈妈教的吧。”郁葱葱眨了眨眼睛说道,有些心虚。
“你还是赶紧出国吧,你这身份留在国内麻烦可大了!谁晓得会不会有人拿你的身份做文章。会不会有人要把你遣送回日本。这些都是未知数,都有可能发生的。到时候你可就被动了,自己的事情都没法做主了。”
郁葱葱这段时间每天都喝牛奶,脸蛋圆润了一些。此时的她正顶着那张圆鼓鼓的小脸,如同一个小大人般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那表情像极了在劝导小孩子。
她心中很是担心苏明锐,希望他能听自己的劝,苏明锐和铁柱听得都呆住了。
郁葱葱瞧了瞧他俩的神情,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超出年龄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哎,郁葱葱微微叹了口气,眉头轻皱。小孩身板就是麻烦,郁葱葱一边嘀咕着,一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尚未发育成熟的肩膀,也不知道苏明锐听没听进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嘴唇微微抿起,轻声嘀咕着。
郁葱葱不再劝说,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收拾东西的进程之中。此时,阳光从繁茂的树叶缝隙中洒落,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宛如大自然绘制而成的美丽画卷。东西已然所剩无几,将它们逐一放入筐中后,苏明锐准备与铁柱一同抬走。
“你的手还伤着呢,刘大夫明确说了,绝对不能乱动啊,还是让我和铁柱来抬吧。”郁葱葱满脸焦灼地说道。
“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下,我去把武子找来,让他过来帮忙。”铁柱急忙出言阻拦,话声未落,便快速跑出去找人了。
“这下我们都不用争了,苏明锐,听铁柱说你昨晚发烧了,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郁葱葱关切地问道。
“没事了,今早刘大夫还来给看了一次,已经好了。”苏明锐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郁葱葱看出苏明锐说话的兴致不高,随后就没再说话了。
铁柱一路狂奔至村口,在那棵粗壮的大槐树下,武子正在装模作样地玩着藏猫猫,小心翼翼地监视着四叔他们。
“武子,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铁柱气喘吁吁地询问。
“铁柱哥,目前没什么情况,他们回去之后就没再出来,貌似在商讨着某些事情。”付武回应道。
“我找你帮忙抬些东西,你让狗娃他们先盯着,叮嘱他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铁柱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东西重不重?需要几个人帮忙?”
“不重,两个人就足够了。”铁柱稍加思索后回应。
“那把湖子也叫上吧!”付武提议道。
“行。”没过多久,铁柱便与付武、湖子三人一同赶到苏明锐家,抬起筐朝着铁柱家行进。
“铁柱,能用的东西多不多啊?”付有田询问道。
“没剩下多少东西了,无非就是些锅、碗、锄具,修理一下还能使用,其他的都没法用了。哦,对了,还有苏明锐屋里的床和书桌,修理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苏明锐开口说道:“那个就不要了,我看着还过得去,你看看族里有没有人需要,需要的话就自己去收拾吧。”铁柱三人把东西放在了院子里。阳光依旧柔和地洒落在地面上,为这个小小的院落增添了一抹温馨与安宁的氛围。
“爷爷,您先把能用的挑出来,要修的就先放着,等爸爸有空了再来修。”郁葱葱看着付有田说道。
“行,爷爷看看。”付有田笑眯眯地摸了摸郁葱葱的头。
“那爷爷您先忙,我跟铁柱和苏明锐他们去南爷爷那里一趟。”
“行,去吧!明锐要注意伤口,顺便问问你南爷爷,疫苗啥时候到。你刘爷爷说明锐得尽快打疫苗。”付有田不放心地嘱咐道。
“知道了。”苏明锐拿着那把武士刀,和他们一同出了院子。
“铁柱哥,我们先去村口那里蹲着。我觉着四叔他们这几天肯定会有动静。”付武肯定地说道。
“也不知道他昨天去干嘛呢?可惜昨天没跟上。”铁柱遗憾道。
“你们可不能犯我们昨天的错,要注意安全。”郁葱葱急忙地说道。
“嗯,昨天太危险了。”湖子难得插话道。
“行,我们知道了。”武子说完便和湖子跑了。
“苏明锐,这个我拿。”铁柱拿过苏明锐手上的刀。
“葱葱,你手还疼不疼?”铁柱放松的时候嘴是闲不下来的。
“不痛了。”郁葱葱把手摊开给铁柱看,手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硬痂。
“嗯,我的也结痂了。”铁柱把刀夹在腋下,把手伸给郁葱葱看。 “嗯,苏明锐昨天谢谢你!我一直想跟你说,没找到机会。”郁葱葱对苏明锐说道。
苏明锐有点不在状态,没有回应。
“苏明锐,你怎么了?”铁柱担心地大声叫道。这家伙不会又发烧了吧!想着不放心,摸了摸苏明锐的额头。
苏明锐反应过来回道:“我没事,你们刚刚说什么?”苏明锐一直在想刚才郁葱葱劝他出国说的话,没听清他们的说话。
“我刚刚说,昨天谢谢你!你刚刚怎么了?”郁葱葱和铁柱都担心地看着苏明锐。
苏明锐看着他们担心的神情道:“没事,你们别担心。昨天的事不用说谢谢,刘大夫也说了,我把郁结发泄出来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