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半梦半醒间的吴邪赫然想起昨晚在窗户上看见的那个人影。
昨晚他冲进屋子里刚准备说,他的话就被胖子打断,现在他恨不得立即告诉张起灵,唯恐再出现什么其他的变故。
他这样一想,便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到最里面那一间卧室,站在张起灵的床前。
“小哥,小哥......”
张起灵睁眼看向他,屋子里有些暗沉,窗外天色依旧朦胧,挂在天上的启明星都还在闪烁着光辉。
他起身靠墙坐着,理了理凌乱的被子,“什么事?”
吴邪一屁股坐在床沿,郑重其事的看着他,“我昨晚在院子里,看见右侧木楼窗户上有一个人影。”
张起灵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静静等待下文。
吴邪看了看打开了一半的窗户,往里面挪动,越发靠近张起灵。
“那个人影,和昨天在吊脚楼里和我们抢箱子那个人很像,特别是他的肩膀,都是向下塌陷的。”
他一脸凝重的模样,让张起灵都不由得拧了拧眉。
张起灵转头看了一眼窗户,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亮起,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丝金黄色的光亮。
“嗯,知道了,我去看看。”
他说完立即起身穿衣穿鞋,在吴邪的带领下,两人共同靠近发现人影的那一间房间。
他们站在窗户边,把紧闭的窗户微微开启一条缝隙,小心翼翼的往里查看。
屋子里没有人,床铺和屋子里面的一应家具都干净整齐,不染尘埃,一看就是有人经常居住打扫的屋子。
“你们在那儿干什么呢?”
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村长吓的吴邪一个激灵,他匆匆后退,略有一些惊慌的抓住了张起灵的手臂。
“这是我儿子的房间,他去县城了,不在家。”
相比于吴邪一脸被人抓包的窘迫和尴尬,张起灵反而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就好像,刚才推开人家窗户往屋里看的人不是他一样。
“呵呵......村长,我们就是一大清早的起来没事干,到处看看,不好意思啊。”
村长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你们不进去就行,我儿子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只有云彩能进去打扫屋子。”
他说完看了看已经跃出地平线的暖阳,微眯了眯眼睛。
“你们随意就好,地里还有一大堆农活等着我呢,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有什么事,找云彩就行。”
“好,你慢走,我们也回去了。”
吴邪拉着张起灵步履匆匆的从村长面前走过,他们只顾迈步向前,并没有看见,村长眼底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寒意。
他们几个人在村长家度过了非常无聊的一天,当然,除了胖子。
胖子一点儿也不无聊,他帮着云彩洗衣做饭,上山砍柴的,忙的几乎是脚不沾地。
张寒烟,张起灵,吴邪三人坐在树荫下,看着胖子一遍又一遍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至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是笑呵呵的,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临近傍晚,村长才从外面回来,他走近他们,朗声说道。
“我去过盘马老爹的家了,他在家呢,说是等吃过晚饭就过来一趟,走吧,进屋,这地方蚊虫多得很。”
吴邪听他这样说,转动身子看了看四周,他们三个在这树底下待了一天了,一只蚊子都没有发现。
天色彻底暗下来后不久,村长说的盘马老爹就到了,他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年纪虽大,但行走间,依旧步履如风,看着身体很是硬朗。
“来了,快坐,就是这几位客人想打听打听几十年前的事,各位,这位就是盘马老爹。”
张寒烟看向坐在他们面前这个壮硕的老人,在脑海中回忆原剧情中关于眼前这个人的一切。
原剧情里,盘马老爹身上也有属于张家人的纹身,但并没有具体交待究竟是谁给他纹的。
毕竟,他一个不属于张家的外人,却能纹上属于张家内家的麒麟纹身,现在想想,着实比较奇怪。
【宿主,你说,他身上现在还有麒麟纹身吗?】
不知道,我总不能扒了人家的衣裳看吧?再说了,纹身遇热才能显现,就算扒了衣服也看不见。
如果他身上真的有麒麟纹身的话,不排除是当年张启山为了进入张家古楼,寻找大量的人冒充族长时,都给他们纹上了麒麟纹身。
【你说的也挺有道理,毕竟,张启山那人为达目的,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
盘马老爹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流转,最后,停留在张起灵和张寒烟的身上。
他盯着张起灵那两根奇长的手指,眉头微蹙,眼中精光一闪。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当年,考察队进入羊角山,在羊角山的一个湖边驻扎。
那湖泊是一个死湖,周围也没有溪涧。
湖泊就像是一把弯刀一样的形状,四周全是石头,没有什么稀奇的。
考察队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很多盒子,大约有三十个,每一个都有鞋盒大小。
每一个盒子上都有严格的编号,我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只闻到那些盒子散发着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
他说完端起了茶杯,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茶杯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张寒烟看着强装镇定的盘马老爹,冷笑一声,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你确定你已经说完了吗?那你当年杀人的事,怎么不说?是不敢说吗?”
她的话,让盘马老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上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
“你们究竟是谁!当年的事,你们都知道什么!”
盘马老爹大吼,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掩盖住自己的心虚。
吴邪和胖子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这人根本就没有说实话,或者说,没有完全说实话。
“说!当年还发生了什么,你杀了谁!我劝你最好不要嘴硬,我们可没有多少耐心!”
吴邪阴沉着一张脸,端端正正的坐着,义正言辞的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