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武不死心,跑进屋子里,把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
苏若清和念尘看肖武搞得大有把房子给拆了的架势,也进去看了一眼。
苏若清道:“别找了,他们不在。”
念尘连忙点头。
“看来苏若群前辈的话对他们的影响还是挺大的,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呢。”
苏若清却道:“说到底,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想走就走了,还需要打一声招呼?我也不见得我对我娘如此有礼貌。”
念尘愣了片刻,轻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说你是哪个意思,你也别急着对号入座。”苏若清说完,抬起下巴就走了。
同样的,也没和他们打招呼。
念尘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低声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肖武沉着脸从屋里走出。
经过念尘的时候,他突然停下。
青年目不斜视,“不是这个意思就牢牢闭着嘴,祸从口出是什么意思,没人教你吗?”
念尘瑟缩了一下,红着眼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远。
好久好久,他才自言自语:“没人教我呀……”
这个地方只是苏家其中一个初级试炼地用来歇息的临时落脚地,走出九霄河落下的瀑布帘,就是外面的世界。
因为洗华能量耗尽,这个泡泡世界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然而,在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念尘这名少年在这里,一缕缕的光辉从地面一点一点的冒出来。
它们慢慢的靠近少年,飞快的渗入少年的身体里。
少年毫无所觉。
-
龙衍和唐时离开的时候,苏若群他们都是知道的,毕竟那是苏家的地盘。
不过他们并没有去追。
所谓的恶龙传说,苏家人身上流淌着獬豸的血脉,理论上应该是锄奸除恶。可实际上,他们根本不关心这个。
在苏家人身上,更侧重体现出獬豸的另一个特质——公平、公正。
龙族也是生灵,拥有活着的权力,没有谁能决定一个生命到底是该死,还是该活着。
上古神兽全都死在天道的天雷之下,为了人类,天道已经偏袒了一次。
这一次天道都没出手,他们为何要上线上岗?
更何况,龙衍也没做过什么危害修仙界的事。
所以,他们心安理得的从房间里出来后,就直奔天云洲找人去了!
唐珉怀把段祺扔了之后,又心安的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这天——
“嗯?!”
唐珉怀一个激灵忽然从躺椅上蹦起来!
一旁伺候着的弟子吓了一跳,“家主?”
唐珉怀摸着心脏,“完了,他们来了!”
弟子不解,他们?是谁?
唐珉怀痛心疾首:“都有小时回去了,干嘛还追着我不放!啧!躺了二十几年,就不能让我躺到死吗?”
唐珉怀回到房间,把惯用的东西都扫进了储物袋里。
临走之前,还不忘交代弟子:“你们可都是唐家的弟子,别想着占山为王,否则后果自负。”
弟子们:“……”
唐珉怀跑了两步,又跑了回来:“记住,别说你们见过我!”
弟子们:“……”
不过,唐家的弟子很快知道为什么家主会溜的这么快了。
唐珉怀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到访。
他们好像不会被任何的结界拦住,笼罩着唐家几个山头的守护法阵并没有发挥出该有的作用,那几个人很轻易的就来到了唐家主屋。
得知唐珉怀跑了,那几个人气得脸都差点歪了!
“传下去,谁抓的到唐珉怀,谁就可以从我们这里拿到一颗极品灵丹!什么灵丹,随便挑!”
如此财大气粗,天云洲的修士都兴奋了起来。
然而,论逃跑,唐珉怀敢认第一。
所以他亲自打开了他亲自关上的炼神塔的第九层大门。
废了一番功夫,唐珉怀擦了擦汗,道:“早知道还是得从这里逃走,当初就不那么费劲了。”
唐珉怀拿出巨大的鱼干,成功引来了引路者大白鲸。
唐珉怀道:“今天轮到你值班啊?”
大白鲸津津有味的嚼着鱼干,任由唐珉怀摸头。
唐珉怀道:“哪一条都没关系,只要能把我带走就行了。”
唐珉怀爬到大白鲸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脖子:“走吧。”
得到消息终于赶来的苏二叔和苏若群看着地上的鱼干碎屑,嘴角抽了抽:“又慢了一步。”
苏若群道:“能推断出他去了哪个洲吗?”
苏二叔道:“……每一条大白鲸看着都一样,我分不出来。”
苏若群:“……”
大白鲸总共有四条,其中有一条哪都能去,另外三条,只负责一个洲。
苏若群和苏二叔还在绞尽脑汁去猜唐珉怀到底去了哪一个洲时,唐珉怀已经成功着陆!
唐珉怀抛了点小鱼干个大白鲸当是感谢,然后哼着小调走了。
走了一段路,唐珉怀忽然停了下来。
唐珉怀忽然勾起嘴角,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喷香热乎的大鸡腿!
“想吃吗?想吃就出来,给你吃。”
不远处的草丛忽然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一只粉紫色狐狸样的妖兽小心的从草丛里走出。
它的吻部比狐狸的要稍短一些,毛发很柔顺,尾巴却像一把大伞,毛茸茸的。
四肢修长,每一步都没有声音,姿势优雅。
唐珉怀眼里带上笑意,蹲了下来:“竟然是一只变异的食梦貘。”
灵貘只觉得对方身上的气息让它很舒服,而且它没发现唐珉怀有恶意,便小心上前,嗅了嗅。
结果,后脖子被人一掐,被拎起来了。
灵貘还没来得及反抗,姿势便被人调整好,舒舒服服的被人抱在怀里。
刚刚伸出的指甲默默的缩了回去。
-
唐时和龙衍是顺着气息比较强的方向走的。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个人气比较旺的集镇。
唐时穿着鹅黄色的裙装和龙衍走在一起,吸引了不少少男少女的目光。
唐时一开始也有点不自在,后面竟然习惯了,也接受良好。
反正自己不觉得尴尬,就不会有人发现他尴尬。
只是……
他都穿着女装了,为什么姑娘们还如狼似虎一样盯着他?!
被男男女女盯着的唐时顿觉得压力很大,他忍不住抓住龙衍的袖子,传音道:【龙衍,要不我还是换回来吧?】
龙衍道:“不急。”
说完,龙衍抬眼淡淡的往人群扫了一眼。
盯着唐时看的人,果然少了许多。
唐时压力顿减。
他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潜入紫莲宫,被这么多人留意着,他们也不好做得太明显。
唐时知道龙衍这陈家老祖身上留下过印记,他们可以通过印记直接找到紫莲宫。
但是……
仙人可能也在。
陈家老祖到底有没有被仙降过,他们也不清楚,小心一点,总没错。
唐时道:“要不我们先去玉阳洲的飞鱼楼分部看看有没有能遮掩你的气息的法器?”
龙衍点头,“可以。”
说到这个,唐时就很好奇了。
“你的空间积攒了龙族这么多年的收藏,难道就没有一两件像样的法器吗?”
龙衍:“……上古妖兽根本不用法器。”
唐时:“……”
“法器是人族修士炼制出来的,上古神兽哪一只不是法力无边,皮糙肉厚?龙鳞便是最好的法衣盔甲,根本不需要法器。就连凤凰,它们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很锋利,甚至还能变成能把任何事物都烧成灰烬的真火。”
“只不过它们的羽毛很难长,拔一根少一根,所以很少拿来当成武器来用。”
唐时:“……”
你们这么强悍,难怪老天要灭了你们。
“那就先去飞鱼楼吧,顺便歇一下,问问飞橙,有没有把无念拦截住。”
-
不管在哪一个洲,飞鱼楼的知名度都非常高,都很受欢迎。
唐时稍微一打听,便得到了飞鱼楼准确的位置。
就算他们被人盯着,去飞鱼楼这种地方,也不会轻易引起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怀疑。
玉阳洲对他们来讲,是一个全新的地方,就算龙衍想用瞬移,也得先熟悉熟悉。
不过,玉阳洲的飞鱼楼分部财大气粗,每几个镇交汇的地方就有一个传送阵,只要人数足够了,就可以免费启动,直接把人送到飞鱼楼。
唐时和龙衍刚好赶上了最后的位置,两人一走进去,负责看守着传送阵的人便要启动——
“等等!”
一名女子带着一男一女两名侍从模样的人急匆匆的往传送阵这边跑来!
看守法阵的人不为所动,继续投放灵石。
女子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然后连忙看向已经站在传送阵的人。
“我愿意出十块上品灵石换三个位置。”
十块上品灵石,虽然并不是很多,但对于一些散修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如果放在平时,确实会有人会交换,毕竟只要等齐人了,传送阵就能启动。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有人愿意交换。
那女子盯上了最外面的唐时,“你,出来。”
唐时愣了一下,“我?”
女子不耐烦的道:“不是你还有谁?!还不赶紧的,出来!”
见过霸道的,但没见过……
弱得没实力,还理直气壮的。
唐时面带微笑拒绝:“不出。”
女子不可思议的道:“你竟然不出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唐时仍然面带微笑:“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谁,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不对,你自己知道就算了,不需要告诉我。毕竟我不是你爹,没必要知道这个。”
女子被唐时的一顿输出给弄懵了,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笑了出声来。
“小姐,直接动手得了,何必讲究文明手法。”其中一位女侍从道。
女子很心动,但也有点犹豫,“这样会不会对我的名声不好?”
男侍从道:“小姐放心,家里大人已经知会过紫莲宫的燕长老,只要您过去了,一定会被选上。”
男侍从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有点多,原本没什么动作的人群,忽然有几个蠢蠢欲动。
不多时,陆续走出来了三个人。
燕秀颖非常满意。
女侍从面无表情的从储物袋里拿出十块上品灵石出来,只是在递过去的时候,忽然手一松,灵石掉在了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手快了。传送阵要启动了,麻烦几位大哥你们自己捡了。”女侍从带着讽刺说完,趾高气扬的跟在燕秀颖身后,走进了传送阵。
三个男人面色不虞,然而碍于对方的背景,终究没有多生是非。
他们三个不认识彼此,但都有同样的特点,衣衫破旧了点,修为低了点。
就算他们不主动出来,也很有可能会被推出来。
自己走出来,还算体面一点。
唐时在被传送走之前,多看了那三人一眼。
龙衍传音问:【同情心泛滥了?】
唐时:【不是,只是有感而发。】
【哦?】
【不够强,还是会被欺负的。】唐时道:【飞鱼楼应该也有修炼的地方,我感觉我的修为又出现松动了,我想突破之后,再去紫莲宫。】
龙衍道:【不急。】
【嗯?】
龙衍突然看向燕秀颖主仆三人,继续传音道:【紫莲宫好像要对外收徒,说不定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唐时:“……”
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传送阵传送不过是瞬息之间,唐时等人眼前白光一闪,等眼睛能看清事物时,玉阳洲的飞鱼楼便出现在眼前。
和赤雷洲的飞鱼楼,一模一样。
不单是外观,里面从第一层到第九层,除了管事,都是一样的。
赤雷洲的管事是狐狸,玉阳洲的是……蛇。
虽然管事都是人形,但这里的管事会时不时的吐出岔开的蛇信子,唐时的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了!
明明在桃花仙府已经见过很多蛇了,他怎么还没免疫……(*?????)
龙衍忽然凑下来,在少年的耳畔道:“要不,你晕一下?”
唐时总觉得耳朵痒痒的,下意识的搓了搓,力道不小,搓红了,却没发现靠近他的男人眸子暗了暗。
“我晕了然后干嘛?”
男人轻笑,声音也哑了一点:“抱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