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张五妮:“我用得着跟你们解释吗?你们要不要挖?不挖我自己挣钱。”
“挖,老大说啥就是啥,挖!”
几人闷头挖草药,一人弄了一筐。然后倒在地上分类,分好后又去水里洗一下,然后一人背个筐去集市上找药铺。
这个时候的郎中很少,一般都是子承父业,学医费时费财一般人家学不起,所以普通人也不认识草药。
集市上有两个药堂,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东头的是张家药堂,西头的是吴家药堂。
吴家药堂是祖传的手艺,张家药堂是请的坐堂郎中,铺子大点。
几人离着西头近就去了吴家药堂,但是吴家药堂的郎中翻翻看看,然后撇着嘴说谁要这一堆的青草。
张五妮背着筐就要走,那人就说看你们几个小孩跑一趟不容易,我就好心留下吧。不过价格很低,这几筐我给十文钱。
听说给十文钱张胜几人很开心,但是张五妮却扭头就走,张胜他们可不敢做主,也赶紧跟着走了。
张家药堂的掌柜倒是和蔼可亲,他看到几人背着筐进来就主动迎过去问你们是要卖草药吗?
张五妮点头,然后几人把筐放在地上。
掌柜的翻看了一下:“这草药都是常见的又都是鲜的,所以价格不高三斤给二文,也不论什么样的了。
不过你们洗得倒是干净,称好后我再多给两文,你们看怎么样?”
张胜看张五妮:“晒干的多少一斤?”
掌柜的说一文一斤,看情况,好的还能再贵点。
张五妮沉默了一会儿道:“掌柜大叔,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后我们的药都卖给您,您就多给点吧,鲜的一文一斤。
我们以后都卖鲜的,也给您都洗干净,咱们长期合作。”
掌柜的看看张五妮又看看张胜,张胜年龄大点他以为是他做主的。
张胜赶紧对掌柜的说她是我们老大,我们都听她的。
张五妮看掌柜的似乎有些为难,就道:“掌柜大叔,你们收蟾酥蟾衣吗?”
掌柜的不由得又打量张五妮:“小姑娘,你们家是干什么的?家里有人买卖药材还是有人懂医?”
张五妮说都不是。
掌柜的问她你怎么知道蟾酥蟾衣的?你会收集吗?
张五妮说我会,但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掌柜的摇头:“小姑娘,你年龄这么小你能自己收集蟾酥?”
张五妮点头:“大叔,你看我个子矮小但是她年龄不小。唉,不瞒大叔您,我今年其实是十八岁了。”
掌柜的又看她:“哦,我知道了,侏儒症。哎呦,不好意思哈姑娘,这这……冒犯了。对不起,对不起。”
张五妮轻轻叹气:“没什么,习惯了。那……您这蟾酥多少钱一斤?”
掌柜的说蟾酥一斤一百多两银子,蟾衣一斤比蟾酥少个三二十两银子。
然后掌柜的问她你有多少?我们全要了。
张五妮摇头说没有,我正准备弄。
掌柜的想了想道:“姑娘,你贵姓?要不这样吧,你以后把你的蟾酥蟾衣都卖给我们,你那鲜草药我按一文钱一斤收。”
张五妮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答应了。
六个人六个筐,一共有一百零七斤,一人可以分十七文多,十八文不到。
掌柜的问张五妮家庭住址姓名,张五妮据实相告。但是明确告诉掌柜你别去找我,我是瞒着家里人卖药的。
我家里人偏心眼儿不疼我,我偷着攒点嫁妆,你别给我整漏馅了。要是让我家里人知道了,我的钱没了,你的药也买不着了。
掌柜的被她说的凄惨打动,答应不到万不得已不去找她。
然后张五妮问他打铁的,打个小铁夹子需要多少钱?结果掌柜的直接送给她一个夹子。
张五妮谢过掌柜的就带着人走了。
张胜紧张兮兮的跟在她后面:“老大,你你你说说的那蟾酥是啥?你真真的会弄?”
他刚才几乎忍不住要尖叫了,听到二人的谈话他几次欲打断都被老大可怕的目光警告。
张安泰他们几乎是傻了:老大今年多大?不是八岁吗?她说十八岁好像也像?
后来更是被百两银子的价格给震住了,不敢说话了,这会儿纷纷询问。
张五妮很严肃的告诉他们:“你们记住了,此事万不可对人讲,父母兄妹都不可以。”
为啥呢?几人同问。
因为蟾酥有毒,我知道那东西如何去如何防毒。可如果被别人知道咱们在取蟾酥挣钱,你们说他们会怎么样?
跟着弄!
对,可是他们不懂如何防毒就会中毒,到时候可就是人命关天了。你们家什么人要是中毒了,我可解不了。
几人连连点头。
接下来就是分钱,张五妮说一人十五文剩下的都归她。因为主意是她出的,草药也是她认识的。
然后就说说这个蟾酥蟾衣的事,张五妮说你们负责抓蟾蜍,我负责收集蟾酥蟾衣,但是卖的银子我要一半,因为我干的活危险。
张胜几人先是答应,后来又聚在一起嘀咕。
张五妮心想他们要是不愿意就自己干。
可是他们嘀咕半天后却说他们不要那么多。
张五妮疑惑了:“不要这么多是啥意思?你们想平分?”
张胜摇头:“我们不想平分。老大,你是我们的师父,你教我们练功我们也没有孝敬礼给你。
人家拜师都是又是礼又是钱的,还一年四季不停歇的给师父干活。我们啥也没有给你,现在你带着我们挖草药,就算我们伺候师父了。
可是你给我们钱,按说我们是不该拿钱的,可是我们都……都太穷了。我们也没摸过几回钱,想感觉一下腰里有钱是啥样的。”
张安泰:“你现在又带着我们发财,我们呢又只是抓癞蛤蟆而已,所以我们商量一下就少要点吧。”
张二狗:“是的,我哥去学裁缝不但每年给银子还要给礼物。而且我哥天天天不亮就起床,扫地、打水、倒夜壶、做饭、洗衣服,等到都收拾了了才能去跟师父学习。
就那师父还总是挑我哥的毛病,我哥还总挨揍,现在他瘦得很。你多好啊,除了练功夫的时候训我们,其他时候就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