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乔识趣,退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庄卿卿和沈砚白。
这下,庄卿卿也懒得掩饰,直接翻个身,背对沈砚白,拉起被子蒙头睡大觉。
可惜,她忘了,沈砚白是个善于以静制动的猎手。
他可以沉静地、等着对手露出马脚,就像狩猎的猎豹,在关键时刻发动致命一击。
双方,敌不动、我不动。
这样安安静静地,庄卿卿居然再一次沉沉睡过去。
直到她再次醒来,沈砚白手里多了一部笔记本电脑。
他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修长的手指,飞快在电脑上处理事务。
“醒了!”
沈砚白头轻抬,看了一眼病床上,裹着被子扭动的身影。
冷冽的声音,格外熟悉。
却像隔了一个世纪。
庄卿卿立即清醒,从床上坐起来。
“噢,你怎么还没走?”
庄卿卿似懊恼。
沈砚白合上超薄、银灰色笔记本,随手取下金丝眼镜,捏了捏眉心。
清冽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带了一丝戏谑,“你想我走,嗯?”
庄卿卿看了一眼,病房里,只有沈砚白一个人。
她懒得装,“大boss想在哪里办公,我拦不住,请便。”
说着,庄卿卿掀开被子,下床。
“嘶。”
嘶了一声,忍着昨天扭到脚踝的痛,往外走。
沈砚白放下东西,上前,“你去哪?”
庄卿卿白他一眼,“上厕所!”
沈砚白看她一蹦一跳的,伸手扶住她胳膊,皱眉道,“怎么脚也受伤了?”
庄卿卿推开他,“不要你管!”
说着,走进厕所,“嘭”地关上门。
等她出来,陈友乔已经回来,正在跟沈砚白详细汇报,医生交代的医嘱。
然后,陈友乔极其殷勤地对庄卿卿说道,“庄副总,你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回家静养。”
“嗯。”
庄卿卿也不想待医院。
“医生交代,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不能再酗酒了.....”
看到庄卿卿射来的眼神。
陈友乔改口,“呃.....适当.....适当就好。”
“那庄副总就按病假,休息一周。”
陈友乔看了一眼沈砚白,试探道,“刚好,沈总这边大体视察已经完了,剩下的......”
“由庄副总带沈总,出去转转,体验非洲风土人情,呵呵.....也算视察嘛!”
沈砚白嘴角翘起,递过去一丝“你上道”的赞赏眼神。
庄卿卿咬牙切齿,“陈副总,我需要静养!”
陈友乔不在意摆摆手,“嘿嘿,出去休闲逛逛,也算静养嘛。”
“陈、友、乔!”
看到庄卿卿发怒。
陈友乔一个劲朝庄卿卿使眼色。
大体在表达:姑奶奶,求求你了!为了大局着想啊!
明年的经费,科技扶持,可都是大boss一个人说了算啊!
不把他伺候好,明年公司喝西北风啊!
陈友乔就差作揖鞠躬加下跪了。
庄卿卿双拳紧握,牙齿紧咬,最后只得恨恨回答,“好的。陈副总。”
庄卿卿是答应了,抽空带这位集团总部来的大boss去体验非洲的风土人情。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沈砚白直接跟着她回家了!
当庄卿卿收拾好东西,就一个包,一瘸一拐准备自己出病房时。
沈砚白走过来,一把抱起她,连带着帮她把包拎起来,直接出门。
留下陈友乔,嘴巴长大呈“o”型,可以塞下鸡蛋。
“喂!沈砚白!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庄卿卿的话,回荡在病房里。
陈友乔一喜,拍了下掌,这下好了!不用担心明年的经费了!
沈砚白抱庄卿卿出得医院,来到一辆路虎越野车旁。
他让司机下来,接过钥匙,把庄卿卿塞进车里。
关上门,自己走到司机驾驶室。
坐了进去,发动车子,沈砚白居然亲自开车!
这是庄卿卿第一次,看沈砚白亲自开车!
“地址?”
“?”
“你公寓的地址?”
“格林南路17号。”
考虑到庄卿卿的脚,沈砚白放她坐宽大的后座。
沈砚白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掌控着方向盘,将霸气的路虎车驶入南非的街道。
庄卿卿瞟一眼,连开车都一副优雅带着一股散漫,掌控着方向盘的沈砚白。
让集团大boss当司机,这是任何一个员工都不敢有的待遇吧?!
庄卿卿只看一眼,便将视线调转车窗外。
她怕多看一眼,自己又会沦陷。
到了海边公寓。
沈砚白带着欣赏地看了一眼远方的海景,公寓位置选得不错。
沈砚白仍然亲自动手,直接把庄卿卿抱下车,再抱上楼。
庄卿卿懒得矫情,沈砚白愿意做,让他做好了。
成年人之间,谁没个逢场作戏呢?
南非是非洲最发达的国家,约翰内斯堡算得上南非最繁荣的城市。
在庄卿卿看来,南菲的繁荣,似乎仍然停留在上世纪末。
远远没落了!
庄卿卿住六楼,这栋公寓没有电梯,沈砚白抱着她步行上楼。
庄卿卿本想看他笑话。
哪知,人家沈砚白不带歇地,一口气,负重上六楼,气都不喘的!
庄卿卿脸上闪过一抹失策,她早该想到。
沈砚白当初有着“国舞男神”和“b舞校草”双重称号。
他的基本功在一众舞者中,属于顶尖的存在。
和他日复一日,保持练功有关。
如今,沈砚白的身躯比从前,似乎更壮实。
庄卿卿想起,他压她在身下,他身体的重量,差点压垮她。
沈砚白将她放下来,示意她开门。
庄卿卿从包里翻出钥匙,不情愿开门。
门开后,她不想他再抱她,便率先一蹦一跳,往里跳。
“啊!”
“对不起!沈砚白!你先出去!”
庄卿卿突然想起来,她昨晚喝酒,散落一地的酒瓶,都没有收拾。
她尖叫起来,不想让沈砚白见到她颓废荒唐的生活。
可惜,太晚!
沈砚白已经紧跟着进门。
他已经目睹了地上的一片狼藉。
地上,茶几上,随意散落的空酒瓶。
寥寥数十个!
还有茶几上、阳台上,摁灭的烟头.......
沈砚白的脸色陡然一变,房间里响起一道冷声:“庄卿卿!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