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知名村镇
林七凤走了一夜,终于走到一处城镇,她疲惫的坐在地上,心里却充满了各种迷茫,仿佛一只刚离巢的小鸟,不知道前方的风雨,只向往那片自由的天空。
“哎,你听说了没?有个地方的大酒店正招服务员呢,工资高得很,每个月能拿到一百块呢!”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吸引了林七凤的注意。
她侧过头,看到一个同样是村里装扮的姑娘正和她的同伴兴奋地交谈着。林七凤的心猛地一跳,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悄悄地靠近了一些,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真的吗?那么高的工资,还管吃住?那不是太好了吗!”另一个姑娘惊讶地说道。
“是啊,我也是听说的。不过听说要求也挺高的,得是女的,还得长得漂亮才行。”那个姑娘得意地笑了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拿到高薪的样子。
林七凤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她长得不差,或许可以试试看。而且,这样的待遇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上前去,打断了那两个姑娘的谈话:“请问,你们知道那个招服务员的地方在哪里报名吗?”
两个姑娘被突然出现的林七凤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其中一个姑娘上下打量了林七凤一眼,点了点头:“嗯,你长得挺漂亮的,应该有机会。正好我们也要去那就一起去吧!说不定最后还能一起工作呢!”
她们来到了一个简陋的报名点,已经有几个年轻女孩在那里等着了。林七凤看到她们,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她知道自己虽然长得不错,但和这些城里来的女孩相比,还是显得有些土气。
林七凤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了上去。她找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管事大姐,轻声问道:“大姐,招服务员是在这里报名吗?”
那大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啊,你是来报名的吗?”
“是的。”林七凤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紧张。
“就在这里等着就行了,你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林七凤点点头,接着小心翼翼地询问“大姐,请问这个工作地点是在哪里啊?”
“哎呀,这个嘛……”大姐的笑容有些诡异,“具体的地方到了自然会告诉你的。不过啊,我可以保证,那里的待遇绝对是一流的。”
林七凤听了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感觉不到哪来不对劲,还想再问问,但是那大姐已经转身去干别的去了。她只好和其他人一起静静的等着。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打扮明显不一般的女人走了过来。她身穿一件明显就很高档的裙子,手上还戴着一款沪市最新手表,看起来十分富贵。她扫了一眼在场的女孩们,然后就开始了挑选。
“你,过来。”她指着一个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的女孩说。
那个女孩高兴地走了过去,接受了女人的审视。经过一番询问和打量后,女人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林七凤看着这一幕,心中既羡慕又紧张。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女孩的优越条件,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终于轮到她了。她紧张地走了过去,尽量保持镇定。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问道。
“林……林七凤。”她回答道。
女人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嗯,身材不错,长相也还可以。有对象了吗?”
“没……没有!”林七凤回答。
女人又问了几个问题后,似乎对她还算满意。她转身对旁边的人说:“这个也留下了。”
林七凤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狂喜。她可以去城里生活了!
接下来,她和几个被选中的女孩一起上了一辆驶向远方的车。坐在车上,她看着窗外的风景逐渐变得陌生起来,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可是看看周围都是一些漂亮的女孩子,没什么危险,也只以为是将要去外地,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才产生的错觉,凭借着强大的想要在城里混出头的执念,硬是把那股念头压了下去!
……
林家村
村里翻遍了也没找到人的林大河,想着林七凤是不是跑去她姐姐们家里了,于是一家家得问了过去。
林大河和刘梅连找了五家,都没有发现林七凤的身影。他们心中愈发焦急,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又去了六凤家里,谁知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前,就听到“嘭”的一声,有什么被扔了出来,然后便是一个年轻女子被推囊了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声怒骂。
“没用的东西,嫁到我们家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你何用?”
“就是,养了只不会下蛋的鸡,有什么用!”
林大河和刘梅站在不远处,听得心如刀绞,六凤可是他们所有女儿中最乖巧懂事的一个,没想到嫁了人,婆家居然这么对待?
而且这话居然是他们那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亲家和女婿说出来的,这怎么不让人寒心啊!
“我们家的饭菜可不养闲人,滚回你的娘家去,你这个媳妇我们家不要了!”
听到这最后一句断绝,林六凤终于抬起了头,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眼神余光扫到不远处的林大河和刘梅,眼中闪过一丝委屈、惊讶和羞愧。
她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擦干眼泪,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站起。
林大河和刘梅再也忍不住了,他们冲上去扶起了六凤。林大河怒视着六凤的婆家人,大声说道:“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我们家六凤家里家外的忙活,你们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想要休妻是吧?可以!先把六凤赚回来的钱还回来再说!”
前夫哥,也就是林六凤的前夫张强,偷偷捅了捅他娘李娟的腰,小声道:“娘,您想想心蕊肚子里的孩子,六凤虽然勤快,但咱家现在也不差她一个劳动力,而且心蕊进门了,也能帮您干不少活。”
李娟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动摇了。她确实看重即将出生的孙子,那可是他们家的香火,比林六凤这个三年不下蛋的母鸡重要多了。
林大河扶着林六凤,气得浑身发抖:“你们真当我们家六凤没人疼了是吧?今天这婚,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但你们得把六凤这三年来赚的工分和钱全吐出来,否则咱们就去公社找领导评评理!”
刘梅也帮着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数落:“我家六凤嫁到你们家,哪一天不是起早贪黑的干活?你们倒好,吃她的喝她的,现在还嫌她不会生,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强和李氏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发虚。林六凤确实能干,自从嫁过来后,家里的活计她几乎全包了,还跟着村里的壮劳力一起下地挣工分,挣得比张强还多。
但要真算起账来,林六凤赚的钱大部分都用在了家里,要想全吐出来,他们家也得伤筋动骨。
张强咳嗽一声,试图缓和气氛:“爹、娘,你们先别急,六凤她也不容易,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李氏却是个泼辣的,她哼了一声:“商量什么?我们家不要她了,让她滚回娘家去!她赚的钱都是我们家的,想要回去,门都没有!”
“爹、娘,张强和一个叫心蕊的女人好上了,那个女人还怀上了孩子!”林六凤的声音适时响起,吓了张家母子一跳,这消息林六凤怎么会知道?
林大河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你们这是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今天这婚必须离,钱也必须还!不然我这就上公社去告你们乱搞男女关系,等着吃枪子吧你!”
说着,他就扶起林六凤往外走,刘梅也气哼哼地跟在后面。张强一家见状,顿时慌了神。他们知道,如果真的闹到公社去,他们家就真的彻底毁了,救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张强急忙追上去拉住林大河:“岳父,岳母,你们别冲动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李氏也舍不得那些钱,但是她更舍不得儿子,只能道“行,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六凤在我们家干了三年活,我们给她算点工钱,再补贴点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回娘家,这总行了吧?”
林大河和刘梅对视一眼,觉得这样也算是个解决办法。毕竟他们也不想真的把事情闹大,只要能让女儿脱离这个火坑,再拿点补偿回来,也就算了。
于是双方开始坐下来讨价还价。张强一家自然想尽量少出钱,而林大河和刘梅则想为女儿多争取一些利益。双方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最终,在村长的调解下,双方达成了一个协议:张强一家支付林六凤一定的工钱和嫁妆费用,作为这三年来她辛勤劳作的补偿;同时,林六凤和张强正式离婚,林六凤带着补偿回娘家。
协议达成后,林大河和刘梅扶着林六凤离开了张强家。林六凤脸上虽然还带着泪痕,但眼中却已闪烁出了明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