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先生此刻的心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般,眉头紧皱着,就连脸色都略微有些发白。
本来以为这次有几名二品境牵扯进其中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结果他无论如何也料不到,先是影老现身,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柴老怪。
褚先生没听过柴老怪的名号,可是看影老的态度,以及柴老怪对影老说的话,也不难猜测,些柴老怪,必然也是一名宗师境。
毕竟宗师境以下,除非是自己想找死,不然谁敢和一位宗师境的强者说这样的话。
褚先生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平日里想要见一面宗师境的强者都难,今晚却有两名宗师同时出现了。
这究竟是一场什么局,会有这么大的牵扯力?
也是这一刻褚先生才明白影老所说的擒不了是什么意思,他若出手,那位柴老怪也必然会出手。
有另一名宗师境强者阻挡,影老想要再腾出手擒下一名二品境,想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给老夫送终,光凭你还不行。”
影老缓缓摇头,平静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二十年前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你今天却活的好好的,当时瞒天过海,出这么一招是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柴老怪怪笑道,“二十年前老怪我确实快要死了,但是我命大,老怪的命,老天不收,我又活过来了。”
影老皱起眉头,看了一眼之前那个二品的黑衣人,问道:“他是你的人?”
“没错,”柴老怪也看向那个黑衣人,“还不给影前辈行个礼,这可是大陆真正的巅峰人物。”
“是,老祖,”黑衣人眼看柴老怪现身,也此刻也无惧了,抱着拳,对影老笑着说道,“见过影老前辈了。”
“今晚居然会把你等出来,真是个意外,”影老又看着柴老怪,“你们今晚在金安城做这一场是有什么图谋?刺杀大炎使臣,是为了挑起两国的战争?”
“随便玩一玩罢了。”柴老怪笑道。
“你觉得老夫会信吗?”影老皱眉道。
对于这个说辞,影老自然不信,一名宗师,一名二品境,玩这种把戏自然会有深意。
“信不信由你,”柴老怪怪笑道,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些年虽然各国在边境都有纷争,但都是小摩擦,如果这次你们大武和大炎真能开战大打一场,就更好玩了。”
“两国打起来,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影老问道。
“看你们平静太久了,给你们找点事做。”柴老怪说道。
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褚先生心中道。
在大武境内,刺杀大炎使臣,挑起两国战争,只是因为觉得大陆太平静了。
即便是前些日子,大武,大魏和大梁三国在边境屯兵超过数十万,在这柴老怪眼里,居然也只是小摩擦。
“之前在云州,还有前不久的富阳山里,九殿下和莫家丫头被刺杀,是不是你们做的?”影老忽然问道。
褚先生听到这话心里陡然更惊。
这两次被刺杀的事,叶箫都和他说过,并且提到了有一个神秘组织,当时他还分析过。
“难道这柴老怪和这个二品黑衣人,就是这个组织的人?”
褚先生凝眉猜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以这位柴老怪宗师境的实力,在这个组织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嘿嘿,这个老怪我可就不清楚了。”柴老怪又怪笑道,声音嘶哑难听,让褚先生每听一次,身上都寒一分。
“是不清楚,还是其中有什么更大的谋划?”影老冷声问道。
“影老头,你少用宗师的气势压我,对我没用,真打一场,你我之间谁生谁死,还不知道呢。”柴老怪冷笑道。
“假死一场,倒是让你的底气多了不少,”影老也冷笑出声,“但你别忘了,这里离金安城可不远了,你胆敢出现在这里,就不怕莫渊赶来,将你击杀在此?”
“他?”柴老怪闻言嘲笑道,“老怪我承认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现在敢出手吗?”
褚先生轻呼了一口气,以往关于莫渊的境界实力,都是猜测。
可是现在,一位宗师境强者自己都坦然承认了不是莫渊的对手,而且光听影老的话,似乎莫渊要击杀这个柴老怪,并不是太难。
那莫渊的实力在宗师境中,只怕也已经到了绝对的巅峰了。
那种层次,世间已经少有敌手了。
“这就是你敢出现在这里的底气吗?”影老问道,语气里也有一丝嘲讽,“以他的手段,即便他不亲自出手,但是想要杀你,又有什么难的,这一点,你应该记忆深刻吧?”
柴老怪听着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脚步都不觉得向后退了一步。
“你少拿他来唬我,莫渊他若是敢出现,就让他过来,老怪我等着他,我就看他怎么杀我。”柴老怪厉声道。
影老冷笑一声:“那今天我也试试你究竟有多少底气。”
说罢,他转头看了一眼褚先生,开口道:“能应付他吧?”
“前辈放心。”褚先生闻言自信道。
对付宗师,他把握不大。
但是二品境中,除了莫轻萱这种天资妖孽的高手外,他有信心应对任何人。
眼前这个黑衣人纵然实力不弱,在金安城里被大炎皇朝的两名二品境高手围攻都能全身而退,但是褚先生也有他自己的手段。
“好。”
影老点了点头。
然后朝着柴老怪走了过去。
“老家伙,让我看看这些年你实力又提升了多少。”柴老怪不惧,迎上前去。
“以前你就不行,现在……就更不行了。”影老摇头,语气平缓,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很普通的事实。
“狂妄!”柴老怪怒道。
影老不答话,只见他每上前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强上一分。
然后身形闪动,快如鬼魅般的朝着柴老怪冲了过去。
柴老怪面色凝重,面对影老这快疾如电的身法,丝毫不敢大意。
他从腰间甩出一根铁链,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