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女人到底是感情动物
作者:扶桑太守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最新章节     
    李师师也道:“金人本是极北边远之地的化外之人,虽说是精于骑射,能征善战,但到底是不通人文礼教的蛮夷之邦,就算他们果能以一股蛮力压服了四方万国,想来也不一定能长久地维持下去吧。
    “莫说北狄西番那样的鲜卑遗种,漠朔健儿,就是大宋治下的四百座军州,各种各样的英雄豪杰便数不胜数,他们很多都啸聚山林,占据着形胜险要之地,多者数万,少者数千,独霸一方,不服王化。
    “就算金人一股脑儿地把大宋朝廷给灭了,想要这些人俯首臣服也是难上加难。所谓的四海一统,共享升平云云,只好在头脑中想想罢啦,真正努力去做的话,任谁都会碰得头破血流的。”
    张梦阳听了李师师的话连连点头,道:“娘子所言极是有理。你这番话,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位千古一帝秦始皇来了,我上初中的时候儿,听我们的历史老师说过,秦始皇当初统一六国,就是靠得百万秦军的一股猛力,蛮力,把东方六国都给压服了。
    “可六国的王室虽灭,但底层的英雄豪杰们却是所在多有,不服王化的很。虽说自古秦兵耐苦战,他们消灭六国的时候,打得六国的正规军们丢盔弃甲,一溃千里。
    “可是才二十多年之后,一帮子囚徒乞丐们揭竿而起,只几年的功夫就把秦朝给灭了。可见就算是强行把天下都变成一个国家,想要普天之下尽都向一个君父尽忠效命,从此山河一统,干戈永熄,那也是不切实际的空想罢了。
    “暖儿你莫听那穷学究的瞎掰,有秦始皇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这把四海融为一家的幻想啊,到头来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还费力不讨好,说不定把金人本有的基业都能给葬送进去,绝对是得不偿失的孟浪之举。”
    暖儿听了他们的话,无奈地笑道:“哎呀,我的好老爷,好姐姐,我只是把心里的想法儿随口一说而已,瞧你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我大加挞伐,这可是看得出谁跟谁是一家儿的来呢,你们再这样的话,我这个外人可就要甩手离开,再不理你们了。”
    听了她的话,张梦阳和李师师都笑了起来,李师师忙过来搂住了她道:“你可别好妹妹,咱们可丝毫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和相公两个都是针对着你说的那个老学究而说的。要说一家儿呀,你和相公两个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家子呢,我跟他虽说是以相公娘子相称,但却从未真正拜堂成亲过,今后可不许你再拿这话挤兑人,如此一来岂不显得咱姐妹生分了么?”
    暖儿也笑道:“我跟他怎么会是名副其实的一家子?你没和他拜堂成亲,我也是跟你一样呢,只不过算是他的一个身边人而已。”
    张梦阳一摆手说道:“你俩都不要谦虚了,什么拜堂成亲,不就是走个形式的问题么?这样吧,今夜月轮圆满,清晖皓荡,咱们就请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为咱们作证,就在这碧波潭里拜了天地,从此便做个有名有份的夫妻如何?”
    暖儿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倒是颇为感动,声音低低地说道:“就在这儿……?这个……也太草率了点儿吧老爷,你要行那好事怎么也得挑一个黄道吉日,请一个上好的先生,测了咱们的生辰八字,挑选一个像模像样的所在,然后再把我和姐姐两个迎娶过门,那样还算一个操办大事的样子么。”
    李师师也道:“暖儿说得不假,我们两个虽都是个苦命的女子,但能得你这样一个君子以诚相待,也算是我俩命中的福分。你若是真的想给我们俩个名分呀,还是应该认真一点儿,正儿八经的好一些,,如此粗略地在这水草中间行事,你当这是在戏台上唱戏么?”
    张梦阳打了个饱嗝,左拥右抱地将她们两个揽进了怀里说:“既然如此,那就按你们说的办,等到咱们彻底地摆脱了危险,把意图谋害我的黑白教和丑八仙那帮孙子全都一网打尽了,咱们就把这天大的喜事办了,广撒喜帖,宴请宾朋,好好地热闹热闹,把两件喜事合成一件来办,那样一来不是喜上加喜么?”
    在舱篷里的黑暗中,李师师和暖儿两个由着张梦阳拥抱在怀,分别将半边脸颊贴在他的肩上和胸膛上,耳中听着他刚刚口中的许诺,每一个的心中都感觉甜滋滋地,脑海中都闪现出了一副红烛辉煌、凤冠霞帔的温馨图景来,而洞房之外,则是杯酒喧嚣,觥筹交错,贺客盈门……
    而张梦阳此刻的心中却是想道:“女人到底是感情动物,就喜欢在意那些个虚有其表的东西,只要我一心一意地对你们好,那不比什么名分不名分的都要紧得多么?
    “再者说了,二十一世纪里的口头禅: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放到眼下的这年月里也不见得不适用。说不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倒更能保证和你们的爱情历久弥新呢。
    “姨娘和莺珠她们,也都是我的老婆,我张梦阳又何曾给过她们什么名分呢?可在我的心里,她们也都跟你俩一样,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心头肉。
    “我既然发誓要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地待她们好,对你两个自然也是一样的,不管有无名分,都会把你们当成我的亲亲老婆来看待的。”
    如此将她们两人揽在怀中,伴随着细细的波涛拍打着船舷的声响,张梦阳如痴如醉,仿佛置身在梦境里的一般。他低下头去亲了亲李师师,又亲了亲暖儿,而后轻声细语地说道:
    “暖儿,刚才的话你还没有说完呢,你到我的老家把县城和所有的村镇都找了个遍,半点儿效果也没,之后便怎么样了?你从哪里搞到的这条小船,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暖儿把脸庞伏在他的肩膀上,略显慵懒地道:“既然找你不到,我也丝毫没想到你会在北国摇身一变,成了金吾卫上将军、驸马都尉,要是知道你那么风光啊,我早就长途跋涉地过去找你了。
    “既然不知道,我也只好傻傻地在临清那方圆几十里内等你了。虽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哪儿,但我相信老天一定会把你送到我的眼前来的。所以我就租赁了湖边一个村子里渔民的船儿,在这湖里和河道中来来往往地打渔卖鱼为生,一边还可以捎带过往的行旅客商,打听关于你的下落,这可是两不耽误的好事儿呢,你说是吗,老爷?”
    “哦,原来如此,我说呢。”张梦阳道:“看来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和娘子两个若是不能阴差阳错地流落至此,你若不是恰巧阴差阳错地把舟子泊在了那里,咱们两个此生还能不能再见,怕都还是极难预料的事呢。”
    说罢,张梦阳扭过头来,寻着暖儿的樱唇,细细地品尝了起来,像是再以这种方式庆祝他们彼此功夫不负有心人,此生终于在这里再度重逢,在以后的岁月里,将永不分开。
    好在夜凉如水,周围一片黑漆漆的,面对着张梦阳的热吻,暖儿也并不抗拒,仰起脸来积极地回应着他,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瞟了一眼依偎在他胸口上的李师师,发现她埋着头似乎并没有怎么察觉,略觉尴尬的心绪,便也稍稍的平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