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初一，十五我都会过去，你们想要回来就在记住两天。”
    “好，我记下了。”
    杜长宇点点头。
    “你要记住，我要5份户籍还有住所，住所不能在贫民区。”
    于舟眼中露着警告。
    “我知道，我会办妥的。”
    杜长宇干脆的答应了。
    这事真不难，他现在是财大气粗。
    有钱人使鬼推磨。
    什么事都能办得成。
    “后天晚上8点，你带着你那位朋友到我上次在你下海的地方等我……”
    ……
    “哥几点？怎么还没见人来？”
    “急什么？这会儿才七点半。”
    杜长宇瞅着方进，心不在焉的说。
    “你怎么能稳得住神？我都快紧张死了。”
    方进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皮箱，在杜长宇面前来回踱步。
    自从上午送走车队，他就一直这个状态。
    比他去建黑市还刺激。
    他脚下的沙滩都被踩的一个凹陷一个凹陷。
    嘴里不停嘟囔着。
    杜长宇没搭理他，自从昨天告诉他今天就能去香省，他就一直处于这个状态。
    今天月色不太好，时不时有乌云笼罩。
    抬头向远处看，入眼漆黑一片的海面。
    只能听到一股一股海浪拍击着岸边。
    扑面而来温热咸腥的海风。
    “哥你快看，是不是船来了？”
    方进兴奋的拽着杜长宇胳膊，示意他往那个方向看。
    不用他提醒，杜长宇早就看到那一抹光亮摇摇晃晃越来越近。
    他们两个站到水边，静静等待小船靠近。
    慢慢的，船越来越近。
    “是小杜吗？”
    一道压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于哥，是我。”
    “噗通。”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跳水的声音。
    于舟肩膀上扛着一块宽大的长板子，趟着海水，慢慢走到杜长宇面前。
    “跟我走。”
    杜长宇和方进各自握紧自己的皮箱，跟在于舟后面。
    往前趟了段海水，于舟把肩膀上的宽板子往船上一搭。
    “赶紧上去。”
    俩人踏着板子迅速上了船。
    刚进船舱，就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于老爹……”
    杜长宇不知所措望着面前的人。
    于老爹怎么会出现？
    “大舟，走。”
    于老爹没理会两人，迅速来到甲板上。
    分站两旁，拼命摇起船桨。
    小船快速向远处的海面驶去。
    杜长宇窝在船舱的一角，瞅着外面摇浆的两人，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船帆已经升起。
    小船顺风而去。
    不需要人力再去摇浆。
    于舟才进到船舱内。
    “平时海面上都有巡逻的人。只有8点那一会儿会有交班，也只有那个时刻咱们才能冲出去。”
    于舟给杜长宇解释着。
    “那老爹一直都知道吗？”
    听到杜长宇的话，于舟点了点头接着说:“咱们顺风，再漂个两个小时就到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儿。”
    说完就重新回到甲板上。
    杜长宇两人这会儿精神真亢奋，怎么可能睡得着？
    整个船舱里一片黑暗，没有点灯。
    只有甲板上挂着一盏防风灯，随着船的颠簸摇摇晃晃。
    “哥，我难受。”
    黑暗中，方进略显虚弱的声音响起。
    “坏了，你该不会晕船吧？”
    杜长宇担心的看着方进，透过朦胧的月光，他也看不清方进此时的状态。
    “时间过去多久了？我有点恶心。”
    时间过去多久？这他还真不知道。
    他那手表不是夜光的，凑着月光也看不太清楚表盘上的数字。
    “能坚持不能？不行的话你只能去甲板透透风了。”
    “我试试……”
    “干什么的？去哪儿？”
    好像从远处有人声隐隐约约传过来。
    杜长宇的心瞬间提起来，他迅速站起来走到窗口，躲在一旁悄悄朝外看。
    就见远处有船驶过来，那船灯火通明。
    在漆黑一片的海面上尤为显眼。
    “你们待好，别吭声。”
    于舟站在船舱门口朝里面说了一句，然后把门紧紧关上回到家甲板上。
    “爹……”
    于舟神色凝重瞅着越来越近的巡逻船，小声喊了一句。
    “一会儿你别说话。”
    于老爹眯着眼看向远处，扯着船帆的手一紧。
    对面那船越来越近，近到杜长宇能看清那船的大致模样。
    是巡逻船。
    还没靠近就听到机器嗡嗡的声音，这是发动机的。
    “各位领导，今天是你们巡逻呀，是我老于呀，小渔村的。”
    于老爹大声吼叫。
    那船慢慢靠近小渔船，两艘船齐头并进。
    “是于老爹啊，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下海打打鱼了？”
    “这不是我家孙子前两天溺水被人给救了，恩人喜欢吃虾，没办法，我俩就早点儿下海捞点大虾。”
    “这事我听说了，要我说你家孙子是遇到贵人了。”
    “……”
    外面两拨人熟络交谈着。
    杜长宇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手心里都是汗。
    突然，一只湿淋淋的大手，紧攥住他胳膊。
    吓得他差点惊叫起来。
    他扭过头，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方进那扭曲的脸上。
    半弓着腰，一只手捂在嘴上。
    杜长宇此时魂儿都快要飞了。
    外面巡警正在唠嗑。
    里面方进快要吐了。
    但凡发出一点声音，不止他俩玩完，就连于家父子俩也要遭殃。
    杜长宇一把搂住方进的脖子，在他的那只捂住嘴的手上又附加了一只手。
    方进眼中充满痛苦，心口如同堵了个大石头，想吐吐不出来。
    他一直在强忍，拼命咽着口水，想把涌到心口的恶心感压下去。
    杜长宇这会儿都快冒火了。
    “那行，余老爹，我们就先走了，有事记得给我们发信号。”
    “一定一定。”
    杜长宇和方进终于听到巡逻船要走的话。
    他偷偷向外瞄了一眼，巡逻车安慢慢驶离小船。
    顿时心头一松，捂在方进嘴上的手也拿开了。
    两个人慢慢松弛下来。
    眼见方进身子一抖一抖，快要忍不下去。
    杜长宇快速从美食广场奶茶店拿出切片柠檬。
    拉开方进的手，捏住下巴，把那片柠檬塞到他嘴里。
    方进那脸顿时皱成一团，酸的他魂都一激灵。
    胸口那股厌气立马消散。
    “哥……”
    方进刚吐出一个字，再次被杜长宇拉起来捂住嘴巴。
    两个脑袋头挨着头同时透过玻璃向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