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十分不同意他这个建议,觉得何苦沾那一家的边,本来就是眼不见为净,好端端的干嘛去找不痛快。
连顾父都冷着脸,说没必要过去,总归他把每个月打钱当成自己的责任,钱过去了就行,人还是别见了,省得气的心堵。
星沉执意要去。
他接收到的画面里,最后的情景就是那一家子欢天喜地继承了顾家所有的资产。
这就说明,这件事对顾星沉来说,也是放不下的仇恨和执念。
想想也是,把钱扔出去丢了也不该便宜这样一家没良心的东西。
他肯定不能让顾父继续这么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一群吸血鬼了。
而且,这位二婶口头禅的变化,很有趣呢!
在星沉的坚持下,早上十点,一家三口朝顾老二家赶去。
让顾父顾母意外的是,他们提前打电话说要过去做客时,那一家竟然没有反对,反而高高兴兴的就应下来了。
挂了电话后,顾父顾母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顾妈忧心忡忡地看向星沉。
“星星,要不然让你郑叔把他两个孩子都带上,一起过去,我这心怎么慌慌的。”
“不用,吃个饭而已,妈 ,不要多想。”
星沉陪着顾妈讲了一路的话,把顾妈安抚好后,才在识海呼叫大黄。
“大黄,这几天仇恨值是不是一直没有变化?”
【大人,是的。】
“行,看看今天收拾完顾老二一家,能降多少。”
【夜神大人最棒了,大人加油!】
星沉发现,小家伙大的作用没有,但是情绪价值提供的足足的,这小嘴巴跟抹蜜似的。
这么一想,跟虞烙对阵时,真应该大黄上。
哪里像自己,还要绞尽脑汁地想好话。
累死个人。
到了顾老二一家的小区后,这家人破天荒地欢欢喜喜下来迎接了他们。
顾母把车子里带的礼物一一拿给他们,脸上虽然是笑容,但是看起来有些勉强。
顾父给他们家的这套房子,是在市区的一个近300平的大平层。
当时顾强还没结婚,顾父就已经替他们考虑好了顾强孩子上学的事情,这里不仅离学校近,而且学区相当好。
那一家人簇拥着星沉一家三口进了电梯,电梯上行到房子所在楼层,叮一声打开后,楼道忽然一阵凉风扑进来。
二叔一家恍若未觉,喜笑颜开地把他们一家三口往屋里领。
顾妈落在了后面,那位二婶甚至在她身后推着她往前走,像是生怕顾妈会反悔要回去。
星沉走在最前面,脸上一直笑盈盈的,进屋后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周围。
最后他目光落在北面背阴的一个小房间门上。
星沉坐到沙发上抬头看向顾强。
“大哥,房子好像重新装修了是吧?”
顾强一愣,摇摇头。
“没有,就是把摆设换了一下位置,那么大地方,我们自己想重装也不容易。”
星沉心想,这位表哥这么多年倒是有点长进了。
这话就差明说了,你们每月给的那点生活费,就正好够一家吃吃喝喝的,哪还有余钱装房子?
星沉摸摸手臂:“屋子空调开太低了吗?怎么有点冷?”
那位二婶上前来,把桌上水果朝星沉面前推了推。
“夏天嘛,外面太热了,你主要是才进屋,适应了就不冷了。”
星沉看向阳台巨大厚重的窗帘。
“那也不用把窗帘拉着,虽说电费不用自己交,但是屋子里灯开得再多也不如太阳光照得舒坦。窗帘打开吧,太阳照进来温度就正好了。”
他语调阴阳怪气的,听起来就像是讽刺这一家电费不用自己付钱,就拼命浪费似的。
说完了一圈没人动,二婶一家都装没听见。
星沉勾唇笑了一声,自己起身要去拉窗帘。
那一家从老到少看见他的动作反应异常的激烈,有人在前面拦着,有人在后面拽着,连顾耀轩都跑过来伸手打他。
“你要死你要死,不许打开我家窗帘,打你,打死你,去死吧你!”
顾妈听到这话脸都白了,她上前一把将顾耀轩推到一旁。
“谁教你这样咒小叔叔的?”
顾耀轩被她一推,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平日哪敢有人这么对他,他愣了一下,立即往地上一躺,翻滚着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二婶也顾不上拉扯星沉了,嘴里不住地喊着“心肝诶”,赶紧跑过去想把顾耀轩抱进怀里。
奈何她那大胖孙子又重劲又大,挣扎起来她根本抱不住,手一滑把顾耀轩又摔了一下。
这下二婶终于忍不住了,指着顾妈就骂了起来。
“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他懂什么?毒妇,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大胖孙子!你儿子只能躺在下面让男人上,你家断子绝孙,你还不让我们家好!”
顾妈气的手一直在发抖,听见她骂自己儿子,两步跨上前,拽住女人的头发就朝她脸上扇去!
“小孩子不懂事,那你呢?你从小也没爹妈教?你爹妈不教,我这个当大嫂的来教教你什么叫懂事!”
顾妈激愤之下,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扯着那二婶的头发,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往她脸上扇,二婶被打得吱哇乱叫全无还手之力。
顾强父子俩一看这情景,这还了得,纷纷放开星沉朝顾妈冲去。
星沉一声冷笑。
北面背阴的那个小房间,原本紧闭的房门此时突然打开,“轰隆”一声门板重重撞在墙上。
随后一阵阴风从小房间里冲了出来。
这巨大的动静让顾强一家猛地停下动作,随后他们看着小房间,竟然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地上开始念念有词。
顾父毛骨悚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顾母离那二婶比较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一直在念叨的话。
“贡品来了,贡品来了,您带走吧,从此保我荣华富贵,佑我家宅安康......”
顾母被吓得猛地朝后退了两步。
“贡品?什么贡品?你说谁是贡品?”
星沉指尖轻轻勾了一下。
窗户上巨大的窗帘突然慢慢向两边滑去,像是有两双无形的手在拉开它们,瞬间午时灿烂的阳光,照亮了阴冷的屋子。
星沉朝顾母安抚地笑了笑,随后朝屋子里跪着的一家老少走去。
到了他们面前,他缓缓弯下腰。
“真是让你们费心了,求鬼拜佛地想要我们一家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