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暗潮湿,刺鼻的腐臭味与血腥气相互交融,浓稠得仿若实质化的阴霾,沉沉笼罩着每一寸空间。
二十号瘫坐在墙角,遍体鳞伤,衣衫褴褛,血水混着汗水从伤口潺潺淌出,洇湿大片地面。
火把在墙壁上噼啪作响,光影摇曳,映出风沉甯冷漠的面容,宛如从地狱深渊踏出的复仇修罗。
她一袭黑衣劲装,修身剪裁将她纤细却矫健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衣角无风自动,仿佛被周身散发的森冷戾气所裹挟。
一头乌发高高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湿漉漉地黏附其上,愈发衬得双眸如寒星炸裂,迸射出无尽狠厉。
此刻,她双眸幽深得不见底,倒映着跳跃的火光,毫无暖意。
风沉甯松开容允岺扶着自己的手朝着刑具架走了过去。
刑具架上除常见铁链、烙铁,还有几样特制器具:形似鹰嘴的铁钩,尖锐弯钩寒光闪烁;布满倒刺的皮鞭,鞭梢在幽暗中仿若灵动毒蛇。
风沉甯踱步过去,手指轻轻拂过这些刑具,发出刺耳刮擦声,引得二十号惊恐回望。
她拿起铁钩,在手里掂量几下,突然用力朝旁边木柱掷去,“嗖——!”的一声,铁钩深深嵌入柱中,木屑四溅,精准度与力道让二十号倒吸一口凉气。
“这钩子,原是用来勾出叛徒脏腑,让五脏六腑见见光,你想试试?”
风沉甯幽幽开口,语调平淡却字字如雷,二十号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拼命摇头。
放下铁钩,风沉甯朝着二十号走近,靴底与湿漉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恰似催命鼓点,一下下敲在二十号的心头。
她踱步至二十号面前,居高临下,微微俯身,修长手指如钢钩般猛地揪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提,将其整个人硬生生拽离地面。
“还记得你初次来到圣地,我说过什么吗?”她声线仿若被砂纸打磨过,沙哑、冰冷。
二十号面色惨白如纸,身躯瑟瑟发抖,双腿软得仿若面条,若非风沉甯揪着衣领,早已瘫倒在地。
他嘴唇哆嗦着,嗫嚅着求饶:“姑娘…饶命,是我猪油蒙了心,求您高抬贵手。”
风沉甯听了,嘴角上扬,绽出一抹笑意,仿若暗夜恶鬼露出獠牙:“饶命?当你给我下毒时,可曾想过饶我一命?”
说罢,她手臂陡然发力,狠狠将背叛者甩向墙壁。
“哐当——!”一声巨响,二十号重重撞上地牢的石壁,石块簌簌掉落,他痛苦哀嚎,一口鲜血喷出。
风沉甯却仿若未闻,几步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鞋尖用力碾转,冷笑道:“说,幕后主使是谁?若是敢有半句隐瞒,我今日便把你这身骨头一寸寸碾碎!”
二十号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慌乱闪躲,嗫嚅着:“我…我不知道…”
风沉甯见状,眸中寒芒一闪,右手摊开,风厉将铁链交到风沉甯手上。
她缓缓踱步,火光映照下,铁钳上暗红色锈迹仿若干涸血迹,透着阴森气息。
“既然你不肯说,那便尝尝这铁链的滋味如何。”风沉甯语调平淡,却像宣判死刑般。
话落,她握紧铁链,右手用力一抡,铁链呼啸着抽在二十号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鲜血四溅,溅落在风沉甯脸颊、衣衫,她仿若不觉,手中动作不停,一下又一下,每抽一鞭便淡声逼问:“是谁?”
二十号浑身剧烈颤抖,冷汗如雨下,紧咬下唇直至咬出血来,硬是没发出求饶惨叫。
风沉甯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手上力道陡然加重了几分。
那铁链抽打声、二十号凄惨叫声交织回荡在地牢,仿若一曲凄厉惨歌。
“我…我说,是、是道上有人买您的消息,我就、我就忍不住透露了。姑娘,我错了。求您住手!”
二十号终于崩溃,声泪俱下嘶吼道。
得到答案的风沉甯手中动作戛然而止,铁链垂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她将铁链狠狠扔到二十号的身上,直起身,微微仰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满脸血污却浑然不在意。
沉默片刻,风沉甯突然一脚踹向二十号的腹部,他惨叫一声,蜷缩成一团。
“就这些?交代清楚了。”
二十号捂着肚子,疼得脸色惨白,见风沉甯杀意腾腾,不敢再隐瞒,哭喊道:
“还有…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组织,每次接头都极为隐秘,我只见过几个带诡异面具之人,真不清楚具体身份!求姑娘饶命啊!”
将灰袍人身上的刺青确认之后,风沉甯目光幽深,陷入沉思,看来平静了这么久还是被查到了啊。
她转头看向二十号,目光仿若实质化冰锥:“暂且信你这一回。若是敢再通风报信,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十号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般保证绝不敢再犯。
风沉甯这才收了铁链,唤来守卫:“把他押下去,单独看管,别让他死了,留着还有大用。”
语罢,她转身大步走出地牢,背影决绝。
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二十号心一横,声嘶力竭地吼出:“你以为自己多厉害?你那身世秘密我全知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