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死了?
想到当初我们在秋山村的时候,也遇到过王放。
当时成缘还问唐悦惜:王放不是去云南了吗,怎么会在贵州。
杨阿傩他老汉儿是说,他们村的那处峡谷和云南接壤。
王放可能是走错路绕到秋山村的。
成缘说:“王放从秋山村离开后,又去了云南。”
他和另一个队友韩琦,在那里联合调查蛊虫害人的事情。
起因是有相关工作人员,在收费站例行检查的时候,听到车厢内有异动。
上去喊司机打开车厢。
结果司机直接就弃车逃跑了。
工作人员意识到不对劲,就让人打开了车厢。
门打开的的瞬间,里面爬出来密密麻麻的虫子。
等虫子散尽后他们再去看车厢。
里面躺着、坐着十几个人。
那些人皮肤惨白,都已经长了尸斑。
明显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
报警后的四小时后,警察通过线索抓住了逃跑的那个司机。
审问的时候,司机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说是有人请他过来拉一车货去边境。
“哪方边境?”警察问他。
“缅甸。”
这个案件一开始是按贩卖人口来审的。
车里那些尸体的身份信息,都能在最近一周的报案记录里找到。
贩卖人口的那个团伙是无差别动手。
有放学独自走路回家的学生、加班到凌晨的公司高管、白领等。
他们失踪后,家里都立即报了警。
但由于嫌疑人都是无差别绑人,随机作案。
这给警方办案增添了极大的难度。
经过调查,他们发现被绑架的人之间互相都互不认识。
硬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话。
还真有一点。
也是警察在调查失踪案时,唯一觉得怪异的一点。
就是这些人被绑架之前,他们会去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学生放学贪玩不直接回家,往其他地方走还说的过去。
另外有几个死者已经三四十了。
??成年人的危险意识比较强,不可能深更半夜还去那种没人的小巷。
查监控看到,他们都是走进一个小胡同,之后再没出来。
警察在抓到司机后,通过筛查他的聊天记录、通话以及行踪。
最后找到了联系他、让他送货的那个雇主。
安筱打开手机在微信里翻了一下,然后把手机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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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在了解到有多起蛊虫害人的事情的时候。
隐隐觉得我们遇到的那几个蛊师,和成缘他们处理的这件案子的会有很大联系。
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知到去哪。
他就提议我们直接跟着成缘他们走。
没准帮他们解决了这件事情,我们的事情也解决了。
我对唐悦惜他们现在正在处理的,这件事情的始末还比较好奇。
索性就上了成缘他们的车。
把那两个专家换到了小舅车上。
安钰桥也跟着过来,跟我坐在后座。
安筱把他的手机递给我,说:“这就是那个雇主的照片。”
我拿过手机仔细看了几眼。
暗暗感叹,二舅的直觉真准啊。
我又把手机里的照片递给安钰桥辨认:
“你看这个人,是不是我们昨天晚上打的那四个中的一个?”
安钰桥看了一眼,点头说:“没错,就是他。”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听另外几个喊他,好像叫什么阿虎。”
“他全名叫杨成虎。”
成缘说:“跟他一起的那三个是他的族兄弟,杨成龙,杨成鹤,杨成豹。”
王放他们查到,这几个人都来自一个叫红河的村子。
我拿手机搜了一下地图,红河村和贵州挨的很近。
安筱说:“这些人在绑架之前,会先给受害者下蛊。
然后用铃铛操控蛊虫,把人带到偏僻没人的地方下手。”
这也就解释了,那些受害者在被绑架之前,为什么会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
都是被蛊师控制的。
成缘又说:“涉案的还不止这几个,你往后翻。”
我滑动照片,又看到几个眼熟的面孔。
之前在酒店附近吃宵夜,和我们产生纠纷的那几个人,都在嫌疑名单上。
想到那天在树林里,那个小个子求我们救他兄弟,哭着和我们说会改过自新。
二舅不想伤人性命,就告诉了他们解蛊的法子。
没想到他们暗中竟害了这么多人性命。
早知道直接毒死他算了。
我又往后翻了几下,最后看到了对方发给安盈的王放尸体照片。
照片里的他躺在河边,脖子以下的身体都只剩白骨。
头发上还有水。
???脑袋之前应该是被泡在水里的。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半的脸保留了下来。
我将手机息屏,半仰着头看向窗外。
安钰桥轻抚我的肩膀,安慰说我:“不要难过,我们去帮他们把命讨回来。”
“嗯”
我点头。
成缘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这次的事情怕是不太好处理,连老大都受了重伤。”
“唐姐姐也受伤了?”我震惊。
她会鬼门十三针,还出马白仙。
身边又有杨阿傩跟着,怎么还会受重伤。
安筱同样满脸愁容:“不止她。
夏青和梁宇也中了蛊,杨阿傩左手都被蛊虫吃没了。”
她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车,说:
“之前坐我们车上的那两个也不是什么专家。
是我们去秋山村请来的,杨阿傩的二叔和四舅。”
我久久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怎…怎么会这惨?”
成缘问我:“苗族分黑苗和白苗,这个你知道吧?”
我点头,这个我知道。
相传养蛊的多是黑苗,白苗多是寻药治人。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黑苗都会养蛊。
也不是所有养蛊的都是坏人。
我们自己住的寨子就是苗寨。
不过我们没分那么清,黑苗白苗都有。
一般从他们穿的服饰上就可以区分出来。
一眼看过去全身黑的基本上就是黑苗。
以前寨子里养蛊的多,但后来生活好了,大家都不乐意干那种事了。
因为养了蛊虫,不把蛊放出去,自己也难受。
像我们村就花嘎婆一个人会…不对,山坳里还有一个。
他平时鲜少出来跟人打交道,有好些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去世了没有。
按辈分关系,我还得喊他一声舅公。
亲的。
是二舅的亲舅舅。
因为年轻的时候干了些不好的事情,被舅姥太和太公赶出家门了。
中间有好多年都没回过村子,都以为他死在外面了。
结果十几年前又回来了。
但舅姥太公他们不认他,不准他进家门。
他就自己在山坳里搭了一个棚子住下了。
我之前跟嘎公上山挖药材从那里经过过。
就一个非常简陋的木棚子,感觉风雨大一点都能塌。
嘎公胆子大,还带我过去跟他讨水喝。
他就一个干瘦的小老头,看着十分可怜。
嘎公也没和我说那人是谁。
吃晚饭的时候我就多嘴说了一句,说山坳里住着一个怪嘎公。
然后嘎公挨了嘎婆好一顿骂。
之后嘎公才说,那个舅公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拜了一个黑苗蛊师做师傅。
结果练蛊练入魔,把自己的亲儿子给做成蛊的养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