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拳头快挨到他头的前一秒,我的手上忽然传来蚀骨的痛。
??我强忍着剧痛把手收回来。
看到被黑气包裹的手臂上,慢慢浮出来一道金色的符文。
符文下似有千根针扎在我的骨头里。
“啊!!”
痛!!
我抓着右手臂在地上打滚,恨不得把这只手剁了。
余光注意到二舅旁边的石头。
我飞快爬过去捡起石头,把右手平放在地上。
眼睛都没眨一下,举起来重重朝手臂上的符文砸下去。
然而符文屁事没有,石头却碎成了八瓣。
刚才那一举动,就好像是刺激到了身体里的什么东西。
左手臂上也出现了符文。
还用双脚、腹部。
就连头也开始痛。
“啊!”
“二舅…”
我艰难的爬到他身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二舅…我好痛啊…”
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肉里。
现在我整个感觉,就像被数十辆卡车反复碾压一样。
痛的我喘不上气。
身上的黑气慢慢退去,我也承受不住符咒的威力晕死过去。
再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竹屋里。
身上要命的痛感已经消失了。
我想看一下手上的符文,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用布绳绑在了床头上。
脚也被捆住了。
我想起来,身上的符文出现没多久后我就晕过去了。
二舅也被我打晕了。
不会是在我们晕倒后,红河村的人找过来,把我们都抓起来了吧?
???我挣扎了几下根本挣不开。
侧头看了一眼房间,也没看到二舅的身影。
二舅呢?
“二舅。”
我张嘴喊,结果发现嗓子像吞了刀片一样痛。
发出的声音也跟唐老鸭一样。
不过我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外面的人。
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姑娘从门外进来,惊讶的看着我:“你醒啦。”
我警惕的看着她,没有答她的话。
她身上穿的苗服是白色的,上面绣有各种图案。
看服饰不是黑苗。
???她笑着对我说:“你不用紧张,这里是清远村,我对你没有恶意。”
她说完,坐到床边来帮我解捆住我手脚的布绳。
给我解释说,是我昏迷的时候一直伤害自己,没办法才把我手脚都捆起来。
她给我解开绳子后,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全是指甲挠的血痕。
“谢谢。”
我向她道谢,紧张的问她:“你有没有看到我二舅?我二舅他怎么样了?”
我之前阴气布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下手也没个轻重。
他别被我打死了。
“二舅?”
她问我:“是晕倒在你旁边的那个白头发大叔吗?”
我疯狂点头:“是是是。”
“他啊。”
她让我不用担心,说他比我还先醒。
“可以带我去见见他吗?”我试探着问她。
同时心里也很忐忑,见到二舅了,二舅不会怪我吧?
“当然可以啊,不过要等一下。”
她说:“你再躺着休息一会儿,药已经快熬好了。
喝过药后,我再带你过去。”
我点头,又躺回到竹床上。
得知二舅没有危险,我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片刻后,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过来。
药还很烫,她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杨珠。”
我正准备和她说我的名字,她却笑着说知道我的名字。
“你叫张多灵对不对,夏青已经和我说过了。”
“夏青。”
对,成缘说过,夏青他们从上游下来被清远村的人救了。
“她现在在哪里啊?”我紧张的问。
“应该和你二舅在一起,还有我们村长。”
她手摸了一下下巴,说:“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我反应过来,应该是在商量对付红河村的事情。
?还没有喝药,肚子先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
“你昏迷两天了,会饿很正常。”
她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让我在这里等她,她去拿吃的给我。
??昏迷两天?
不知小舅和程嘉煜他们怎么样了。
杨珠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群人。
二舅、夏青、杨阿傩、还有唐悦惜也在。
二舅头上和手上都还缠着绷带,眼角还有好大一块淤青。
都是被我打的。
“灵灵,你醒了。”
他小跑到我床边坐下,紧张的问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点头。
他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他也是没办法才念了那个咒语,没想到威力那么大。
把人痛晕了不说,一昏迷还是两天。
我看见二舅的表情都快哭了。
赶紧说:“胃不舒服,太饿了,急需一点东西填一下。”
“淘气鬼。”
他没好气的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吓死老子了。
杨珠把粥端过来的时候,被二舅接过去。
他说什么也要亲手喂给我喝。
我担忧的看着他:“二舅,是不是我下手太重,把你脑子打坏了?”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殷勤?
“就你那小拳头还打伤我?”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嘟囔道:“心疼一下女儿怎么了,快快喝,温度刚刚好。”
他把勺子凑到我嘴边,我乖巧的张嘴喝下去。
之前像被小刀揦过的嗓子,在喝了温热的粥后,也好受了不少。
??喝完粥,又喝了药。
我好奇的问夏青:“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你给我发的那张照片。”
夏青说,“我们本来不知道你们已经进山了,肖队那边给我们的消息是晚上才进山的。”
她收到我那张照片后,就去找村长,让他们准备提前去上游。
结果在路过千重岭时候听到有人惨叫。
他们寻着声音赶过来的时候,看到山沟里起了很重的瘴气。
村长烧了一些药材,把瘴气驱散。
然后就看到晕倒的我和二舅。
在我前面的地上,还躺着四五具尸体。
有一具不算尸体,只是魂魄没了。
惨叫?
我试探着问:“不会是我叫的吧?”
夏青点头:“和你声音确实挺像的。”
再结合我现在小刀揦嗓子的情况来看。
他们听到的惨叫声确实是我发出来的。
我尴尬的摸了摸嗓子。
我当时确实痛的没忍住叫出声,但也没想到叫的那么惨。
隔了两重山都能听见。
我想起我之前发给夏青的那张照片。
之所以拍照发给她,也是想着她们有组织网,想让她查查那个赶尸人的身份。
??我问她:“有查到那个人是什么来头吗?”
“没查。”她沉着脸道。
我:???
唐悦惜说:“你发给青青那张照片上的人是韩琦。”
韩琦?
??和王放一起查蛊虫害人案的那个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