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帮为什么会突然攻击赵溪村,这个村子又穷又破根本不值得他们大张旗鼓下山,他们图什么?
难道他们不是突然行动,而是早有预谋!
不是图财,就是“屠”人。
眼看对方迅速逼近,赵云舒抱起裴元青往马车上扔,刘氏和冷雪梅也白着脸把孩子们放进马车。
“赶紧上车!”
赵云舒知道村尾有条小路直通村外,迅速翻身坐在马车前,看到刘氏和冷雪梅哆哆嗦嗦坐上车后,也不管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和獐子。
“驾”一声,扬起鞭子猛抽马屁股。
“嗷!”
马儿感觉到痛,前蹄悬空后迅速冲了出去。
其他傻掉的村民见刘氏一家跑了,也纷纷缓过神来,拼尽全力往山上跑。
有的村民挂念家中亲人,冒着危险跑回去通知他们逃命。
可已经来不及了,青狼帮的人已四散开来,冲到附近人家将人抓了出来。
“哈哈哈哈,大当家的,看看那些抱头鼠窜的人,真当他们跑得掉!”
说话之人笑得十分嚣张,他身材高大魁梧,站在那就像一座小山,女子跟小鸡一样被他提在半空,不断哭着求饶。
“求你们不要杀我,我没有银子,家里的东西你们都拿走,不要杀我……”
“闭嘴!哭哭啼啼的吵死了!”大当家方锐武满脸阴鹜,一掌下去,方才还求饶的女人瞬间没了声音。
他散在肩上的卷发被风吹乱,狭长凤眸自带妩媚与柔情,为轮廓分明的瓜子脸增添了几分阴柔。
方锐武把玩着手中的弩箭,凤眸中浸满嗜血笑意,“阿江,把村中所有人都抓过来,不要放掉一个。”
阿江扔掉手中的女人,敦厚的脸上划过一丝诡异,“放心吧大当家,四周的山都被我们包围了,他们也跑不掉!”
他是帮中新晋的四当家,多亏前任抢劫不成反被杀,才成就了如今的他。
“驾!驾!”
马车在坑洼的山路中飞驰,赵云舒紧握马绳,边关注路况边注意四周风吹草动。
裴元青三人紧紧抱着孩子缩在马车里,除了裴诺,三大两小吓得脸上血色全无。
前年,邻村就被青狼帮屠过村。
他们不图财不图粮食,只图杀人时带来的快感。
有人及时报案,县衙却不作为,才导致全村覆灭,至今都不敢有人进去落户。
没想到过了两年,竟轮到了赵溪村,村民们能逃脱魔掌吗?
裴元青不知道,只希望家人能安然无恙,双手不自觉用力,将怀中红着眼睛的裴悦抱得越发紧。
“站住,停下!”
“吁~”
“嘶!”
马车在马儿的嘶鸣声中骤然停下,车内之人不约而同向前倾去,撞在一堆物资中。
“你们别下车,别发出任何声音!”赵云舒贴在车门上,对车内人小声嘱咐。
而后拿出枪,迅速撕碎整个衣袖把枪和右手同时包裹结实,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等她伪装好,二十多人冲过来将马车围了起来。
“往哪儿逃,你这娘们竟然还有马车,给老子下车!快!”
听见车帘外凶神恶煞的声音,刘氏和冷雪梅抖得更厉害了。
裴悦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幸亏被裴元青及时捂住嘴,尖锐哭声被手掌遏制在喉咙里。
“悦儿乖,娘刚才说了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你要听话,我们不会有事,乖。”
有爹爹的安抚,裴悦虽然惊慌失措,还是把哭声收了起来。
裴瑜紧紧抱着奶奶,眼中尽是恐惧。
他知道这是有劫匪下山抢劫杀人了,爹爹以前跟他讲过劫匪的故事,跟现在情形一模一样。
他们要死在劫匪刀下了!
车厢内几人想到赵云舒独自面对劫匪,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下来,不敢哭出声来。
刘氏紧紧抱住孙子,默默抹泪。
裴元青咬紧嘴唇,漆黑眸子里的阴郁晕染开来袭遍全身,使周围温度降至冰点。
冷雪梅感受到小叔子的隐忍和崩溃,擦干眼泪拍着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安慰。
“我相信弟妹,她打猎都如此厉害,一定能应付过去,你也一定要相信她,不能给她拖后腿!”
眸中黑雾散去,裴元青清醒过来,大嫂说的对,他此时安抚好孩子,就是对赵云舒最大的帮助。
因为有车帘的遮挡,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车厢里有人,赵云舒挡在车厢门前,与对方剑拔弩张。
阻拦马车的壮汉带着一脸狠劲,提刀向赵云舒走来。
“老子让你下车,你他娘的听不见是不是,赶紧下车,别逼老子一刀砍下你脑袋!”
“你没机会了。”
赵云舒嗜血一笑,举起右手对着他的眉心就是一枪。
“哧——”
脑袋爆了……
尸体倒下,众人惊呆,但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啊!”怒吼一声,举起刀同时向赵云舒冲过来。
赵云舒一脚踢开近身的壮汉,趁机又给他爆了头。
众人又是一愣,终于察觉到妇人手中悬乎的暗器。
大胡子提醒道:“她的暗器无声无形,都给老子小心点!”
这句话刚说完,又有两个小伙伴死在暗器手里。
“!!”
大胡子气炸,“老子跟你拼了!”
所有人再次扑过来,赵云舒翻身下马,躲避同时手里的枪像化身为机关枪,快准狠地“突突突突”给每人爆了头。
大胡子最后倒下,死不瞑目。
赵云舒得意一笑,收好枪坐回车上,勒紧马绳又是一鞭子下去。
“驾!”
在裴元青三人不知发生了何事时,马车如离弦的箭,轧过尸体飞奔出去。
然而临近村尾时,赵云舒再次被拦了下来,这次人数足足有五十多人。
为首之人是个光头,虽是个和尚头上却没有戒疤,长得一脸普渡众生相,眼眸始终含着慈笑,嘴角微微勾起,亦正亦邪。
身材高大且四肢修长,身穿破布僧衣,右手挂着一串血红佛珠,仿若无欲无求。
但越是无求之人,手段越是刁钻狠辣,她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