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赵云舒面露讥讽,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啊,他没气了!死了……他死了!”
“这个粥里有毒,大家快别吃了,有毒!”
众人闻言,全都扔掉手中的破碗,惊恐地往赵云舒这边看来。
“快跑啊,大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大家都快逃命吧!”
有人甚至叫嚷着逃离了此地。
然而刚跑两步,身子却突然戛然而止,轰然倒地。
下一瞬,所有难民均七窍流血,胸口钝痛,浑身无力,瞪圆双目不甘倒地。
竟是所有人都中毒了!
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瞬间没了,赵云舒脑中轰了一下,不顾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迅速过去查看。
黄丰子在意识到事态严重时,早已飞到一个人身边摸着动脉。
赵云舒着急询问,“怎么样?”
黄丰子摇头,“气绝身亡,都中了毒。”
一旁人群震惊,纷纷不敢置信皇上竟真能做出如此绝情之事。
看来那些传言也当真如实了!
但老百姓何其无辜!
很快,便有人替难民鸣不平。
“粥里真有毒,为什么要害他们,他们不过是无家可归前来找希望的普通民众而已,你们凭什么要残忍地夺去他们性命!”
“皇上残暴凶狠,视百姓如草芥,根本不适合当一国之君,我们要抗议!”
“抗议抗议!”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抗议的人也越来越多。
城门口一时堵得水泄不通,民众的讨伐声震耳欲聋。
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言轻赶紧派人将越来越靠近的百姓拦住。
“住嘴!皇上岂是尔等能够随意污蔑,当心祸从口出!”
“你这是威胁,怎么,君王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杀害无辜,难道还不准我们声讨了,天理难容!”
周围人愤怒附和,“天理难容!”
“安静!”
一声威严脱口而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此事发生的太突然,不可能是粥的问题。”
赵云舒走到粥棚处,当着众人的面喝了一大口稀粥和啃了口馒头。
“你!”秋珩想阻止已来不及,“万一真有毒怎么办,你为何如此冲动!”
“不会有事。”赵云舒推开他走到大家面前静静等待。
大家也心惊胆战等着,无数双眼睛落在赵云舒脸上,眼神充满担忧,生怕她下一秒也会像那些难民一样气绝身亡。
可所有人等了很久,都没见赵云舒有什么事,便全然相信了粥里并没有毒。
“什么人敢当众污蔑皇上,胆子太大了。”
“看来其他谣言也不可信,不可信。”
“没错。”
赵云舒刚要弯起嘴角,胸口却忽然升起一股钝痛,体内气血剧烈翻涌。
她脸色一变,努力隐忍着痛意将秋珩拉到自己面前,右手撑着他的肩膀缓缓转身。
秋珩大惊,一眼就看出她中了毒,“你……”
“别说话,赶紧走!”
“黄老!”
临走之时,还不忘叫上了黄丰子。
黄丰子一转身便发现她的状态不对,心头大震,赶紧拉着顾赤痕跟着赵云舒和秋珩速速离去。
围观群众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逐个离去。
言轻瞥了眼身形摇晃慢慢远去的主子,心中已有了计较。
“将那人尸体存放好,其他人拉到城外山上好好葬了吧。”
“是!”
交代好所有事,言轻再也等不及回到凌天阁。
东阁,赵云舒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嘴唇乌黑,一看就是中毒了。
秋珩守在一边,脸色很是难看。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之人,还未查粥中的问题,赵云舒竟以身试毒!
太莽撞了!
“怎么样,这是什么毒?”顾赤痕双手紧握,紧张地看着正在把脉的黄丰子。
黄丰子舒展眉头站了起来,“还好,只是稍微有些棘手罢了,老朽可以解此毒,丫头已经服下了千毒散,能拖延一些时间。”
“那你快去!”顾赤痕连忙将他往外推。
黄丰子离开后,他才责怪地坐在一旁,不悦地瞪着赵云舒。
“你这又是何必,即便想证明自己,也不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得不偿失。”
秋珩也忍不住数落,“你动作太快,我想阻止都来不及,当真不要命!”
赵云舒苦笑,“我以为粥里没毒,谁知道……”
言轻双膝跪地,表情十分内疚,“此事是属下办事不力,请皇上降罪。”
赵云舒双眸凌厉,“你的确疏漏了,竟让内奸钻了空子,速去好好查查,将此人快速揪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
言轻拜别赵云舒,迅速离去。
左右赵云舒暂无性命之忧,顾赤痕松弛了许多,嘴里开始挂念起洛寂来。
“老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他不会被傅崇光算计脱不了身吧?”
“没人能算计洛老。”
千毒散发挥了作用,赵云舒感觉力气回来了不少,躺着不舒服,她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秋珩给她倒了杯水。
赵云舒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见丫头有气无力的模样,顾赤痕虽心疼,却还是板着一张脸,语气冲得很。
“哼,你倒是对他十分自信。”
“难道您对洛老没有信心?这世上除了我,他便是世间武力最强的人。”
“……”
顾赤痕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洛寂的确厉害,可小丫头未免太过自负,竟称自己天下第一。
“等你见识到天朝联掌门的本事再来说这话吧。”
赵云舒笑得很自信,“不怕,他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自信过头了。”
秋珩不知道她这份自信从何而来。
师父曾说过,天下之大,高手无数,千万不要小瞧了任何人,否则会害了自己。
他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保留一分敬畏之心总是没错的。
但秋珩若见识到赵云舒空间里武器厉害的时候,兴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在热武器面前,其他武功内力都是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