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便已把炮弹装好了,等待着赵云舒最后的命令。
洛寂,裴元青和秋珩也已准备就绪。
“开炮!”
赵云舒一声令下,四颗炮弹蓄势待发,随即齐齐往金銮殿发射而去。
然而宫殿上空却像有道屏障一样,将四颗炮弹拦截在半空,摩擦之处散发出闪电般呲啦不止的火花。
“这……是最强大的阵法,无限阵法!”
裴瑜本坐在车顶上看好戏,待看到那道发着绿光的阵法时,他震惊地站了起来。
“娘,这是最厉害的阵法,会将所有攻击的招数或攻击之物吞噬之后,再反弹回来!”
“我们要玩啦!”
说到最后,小小人儿的脸上出现了惊恐表情。
“什么,吞噬反弹?”赵云舒哪里能想到此阵法有如此厉害!
看着半空被吞噬了一半的炮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若炮弹当真反弹回来,他们必定全军覆没!
赵云舒脸都白了,再顾不得什么形象,扯着喉咙就往后面喊,“快退,迅速撤退!”
本在等着炮弹爆炸的裴元青四人,听到她惊慌之色,纷纷疑惑地从车内出来。
洛寂一看见半空的阵势,顿时也吓得冷汗淋漓。
“不好,是最强者阵法!”
“快逃!”
抓起两个孩子,洛寂迅速飞往金銮殿旁边的宫殿屋顶,离战场远远的!
“你们都到这里来!”
赵云舒反应过来,快速收了坦克后,跟随裴元庆青几人纷纷上了洛寂站着的宫殿。
魏将军本要带人往后退,但看皇上几人并未走远,也随之率领军队躲在了他们周围的宫殿中。
看出大家的疑惑,洛寂把自己知道的说给大家听,“无限阵法虽然强大,却也有个致命的弊端,那就是只能将攻击之物返回至原处,只要躲在它的左右和后方,必定不会受到波及。”
赵云舒恍然,“原来如此。”
难怪洛老虽紧张,却还能镇定如此。
就是有点可惜了炮弹。
炮弹与屏障碰撞处,还在呲啦呲啦响着,仔细一看,炮弹三分之二的身体已经全部没入了屏障内。
等全部吞没,恐怕就会反弹回原处爆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赵云舒看向二老,估计只有他们熟知阵法了,“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
洛寂一脸凝重,“有是有,但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裴元青又问:“什么代价?”
秋珩赶紧表态,“只要能解除阵法,我们什么都可以做。”
阵法不破,军队便攻不进去,最后只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也进不去,如此僵持有什么意义。
“就算付出性命的代价,也要破解了此法。”
赵云舒用眼神制止秋珩,“看洛老怎么说。”
洛寂叹息一声,“无限阵法融合了各十名极阳和极阴之人的心头血,想要破解,只能再找出各十名相同的人,把心头血洒到那屏障上面,再催动内力加以施力,阵法自然就破解了。”
“这还不简单!”黄丰子等他说完立马就接了话过去,指着左右方上万士兵道,“他们当中定不缺乏极阳极阴之人,取了心头血,我们将它洒到上面不就行了?”
洛寂依旧满面愁容,“人好找,可想要破解不是说说那么容易。”
赵云舒心沉了下去,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洛老,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要将心头血洒到上面绝非易事,别看炮弹能接近屏障,是因为冲击力较强,而若平常人靠近,即便内力深厚,不死也会重伤,甚至功力尽失。”
裴元青心情沉重地抿着唇,“果然是很大的代价。”
在场各位的功力都不弱,可谁上去谁就是死。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武力尽失,也跟死了没两样。
二老定然经不起折腾,赵云舒绝不能去,秋珩年纪尚小还未经世事,他不忍。
那么……只有自己了。
“我去吧。”
在大家纠结之时,裴元青主动站了出去。
“你说什么?”赵云舒未听清楚他话中的意思。
“我说,洒心头血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砰!”
“砰砰砰!”
此时,四颗炮弹忽然同时反弹至原位,发生撼天动地的爆炸巨响,吞没了裴元青最后一句话。
然而根据口型,赵云舒还是看清楚了他所说的内容。
“不行!”
强劲的冲击波伴随刺鼻的火药味骤然扫荡着所有人,将赵云舒口中的两个字吹散,无人听见。
冲击波足以让人受到不大不小的伤害,裴元青和赵云舒忙将孩子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部承受剧痛。
“啊!”
周围哀嚎声一片,许多士兵承受不住炸弹带来的能量,纷纷被扫到地上呼痛不已。
但好在不致命,最多难受一阵。
整座皇宫浓烟滚滚,乌烟瘴气,原本明亮的白天,此时已像黑夜般昏暗一片。
许久,烟雾逐渐被风吹散,大家才勉强恢复了视力。
望着方才停留的广场,此刻已变成了一个巨大且不见底的坑洞,周遭废墟一片。
浪费了四颗炮弹,黄丰子不禁心疼,“炮弹的威力十足,可惜,让张天翡等人逃过了一劫。”
“是啊,都打到家门口了,却迟迟被拦在门外,束手无策。”
秋珩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逗笑了赵云舒,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复又正经起来。
“你去配合魏将军,速速找到二十名极阴极阳之人,取了心头血带过来。”
“好。”
正事要紧,大家都顾不上唉声叹气,很快又沉浸在谁去破解阵法的争论当中。
洛寂决意奔赴,“你们都别争了,老夫一大把年纪早就活腻歪了,曾拥有过绝世武功快意江湖,此生无憾了,还是让老夫去吧。”
黄丰子特别用力地推开了他,“你一辈子都在钻研武功,痴爱到了极点,又怎会不遗憾。”
“老朽去!就算没有了武功,老朽还能制毒制药,依然能够快意江湖!”
他本就不在乎武功,一生只对医毒感兴趣。
武功定然是锦上添花,但失去了,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