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莉莉的表情在穆峋的话语中一秒比一秒变得更难看。
    苍白如纸。
    穆天学也完全没料到穆峋会如此说，他震惊的眼神从穆峋的脸上梭巡到钱莉莉的脸上。
    记者们也是一脸震惊：“穆同学，你说的是真的吗？”
    穆峋扯了下唇角，径直离开。
    “阿峋！”穆天学赶紧跟上穆峋。
    记者们立刻围住钱莉莉和穆冠麟。
    “穆太太，穆峋说的是真的吗？所以，这些年你对外的贤母人设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你很不待见穆峋这个私生子是吗？”
    “穆太太，听说当初穆先生借腹生子是得到你的首肯的？”
    “穆太太……”
    “闭嘴！穆峋他在胡说八道！你们都是傻子吗？”穆冠麟愤怒的呵斥。
    他护着慌了神的钱莉莉离开学校。
    一家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穆家。
    沙发上，穆天学心痛地看着穆峋：“你刚才在记者面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穆峋抬眸看他：“阿爸，你不信我？”
    穆天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穆峋抱着手臂：“阿爸，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会警告你老婆一顿对不对？然后，等你外出的时候，你老婆就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你觉得，我敢告诉你吗？”穆峋反问。
    穆天学眼神沉痛：“阿峋，你这些年，受苦了。”
    穆峋摇摇头：“不苦。”
    穆天学不解地看着他。
    穆峋：“我越烂，她对我越好，不是么？”
    穆天学：“！”
    穆天学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有对穆峋的疼惜、愧疚，也有对钱莉莉的愤怒，还有自责。
    这么多年。
    整整十年！
    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还一直骂穆峋为什么不成材。
    原来，那不过是他自我保护的手段罢了。
    穆峋说：“阿爸，别自责，你一个大男人哪里斗得过一个女人的心机？”
    穆峋说完，转身上楼了。
    正好，穆冠麟和钱莉莉回来了。
    钱莉莉急忙喊冤。
    “老公，阿峋他在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我这些年怎么对穆峋的，你都看到眼里！我对他比对冠麟还要好！”
    穆冠麟也道：“阿爸，你别信穆峋的话，他胡说八道！”
    穆天学沉着脸起身：“跟我回房间。”
    钱莉莉：“……”
    “阿爸……”
    穆冠麟还想说什么，钱莉莉对着他摇摇头。
    钱莉莉到底还是跟着穆天学回了房间。
    她刚关上门，脸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
    “钱莉莉！你就这么不待见穆峋？”穆天学怒不可遏。
    钱莉莉被她一巴掌打得摔在地上，嘴上流血。
    钱莉莉摇头：“老公，没有，我没有……”
    “钱莉莉！当初是你姆妈提出让我出去借腹生子的，你忘了吗？”穆天学指着她，手都在抖。
    钱莉莉一连生三胎都是女儿。
    钱母怕自己的女儿婚姻产生变故，这才出此下策。
    钱莉莉一咬牙，回来跟穆天学合计，这才有了穆峋。
    钱莉莉哭着道：“我没忘！我一直当穆峋是我的亲儿子！他的指认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如果我真的那么见不得他，我何不趁你不在的时候直接弄死他，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