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柳毓敏从房间里出来,谭赋雅忙问怎么样了,被傅明浩打断:“弟妹脸色苍白,一定耗费了不少精力,快给弟妹倒杯水缓缓。”
柳毓敏说道:“先别忙了,我给开单子,你们有没有相熟的医生,让他把东西带回来,傅静还需要保胎,不能挪动,输液最快。”
招弟立刻去拿纸笔,柳毓敏接着说道:“怀孕不要乱吃东西,幸亏流产药药性没有太强,不然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薛母立刻反驳:“什么流产药,这个药是转胎的。”
柳毓敏都气笑了:“你们想要男孩,给你们调身体,已经怀上男孩了,还转什么胎?想要女孩直接说,我还懒得费事。”
薛母不服:“你什么庸医,我请人看了,傅静怀的是女孩,我专门请人抓的转胎药,是傅静没有福气,转不成功是傅静的命。”
谭赋雅忍不住了:“你请的什么大师?哪里有大师给人下打胎药的?我警告你,如果傅静有什么意外,你们一家子都别想好过,我能让薛富坐上副主任的位置,就能把他拉下来。”
傅明浩语气严厉了一点:“媳妇儿!”
现在是新社会了,说话注意点,说的他们好像要仗势欺人似的。
薛母不干了:“你凭什么拉他下来?我儿子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们无缘无故辞退他,我一定去上告。”
傅明浩也不惯着:“最好现在就去,你看看上面管的着不管得着我自己工厂的事?”
薛母立刻不说话了,虽然她可以欺负傅静,但是对于亲家她一直是害怕的,儿子也警告了,说亲家上面有人,收拾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还不是小菜一碟。
柳毓敏趁着几个人吵的功夫把药都罗列好了,说道:“谁去跑腿?这里面有输液的东西,不好申请,你们谁跟院长或者是主任熟悉,把东西拿回来之后,一会起针以后要输液。”
傅明浩把孩子交给妻子,拿着纸说道:“还是我去吧!如果不是熟人设备不好带出,弟妹,这个孽女就麻烦你了。”
招弟很有眼色的给柳毓敏倒了杯水,想要接过小妹妹,被外婆拒绝了,她也没说什么,再次退下隐身了。
谭赋雅还是有些担心:“傅静她有没有危险?”
柳毓敏回道:“下身流血不多,只是染到了褥子上,面积大了,我们来得及时命是保住了,以后要好好养胎,养不好身子生孩子怕是会受苦,而且流产药伤到身子了,我尽量把药性集中起来放血流出来了,她以后怕是再难怀孕了。”
就没有见过这么没有常识的,好歹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了,孩子在肚子里的那一刻性别就注定了,还相信能转胎,要是真的,全国各地的人都来求药了,傻子都能看出来是骗人的,这么大年纪了还好赖不分。
谁知薛母竟然着急了:“那怎么行,这一胎还是女孩,要是不能生,我们薛家不是要绝后了吗?”
谭赋雅气的要吐血,现在这情况最重要的不是要把人救回来吗,人都快没了,还在想着以后生不生儿子,这就是当初傅静就是死也要嫁的人家。
柳毓敏冷笑道:“要是我们没来傅静必死无疑,你跟薛富就是蓄意谋杀,别说生不生儿子,你儿子都得重新生,还想着以后,就你们这样人家,绝后是对后代的保护,孩子也不知道造了多少孽才会投胎在你家。”
薛母接受不了:“你是大夫,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还咒病人一家子,我要去告你。”
柳毓敏直接道:“你去告,告不成我让医院以后都不接薛家的人,有了病自己熬着。”
说狠话说不会,气势上占一大半,她一个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大夫,还会怕一个只会虚张声势的老太太?她脾气向来不好,要不是年龄大了收敛了,高低今天就让薛母见见血。
薛母不敢说话了,她敢怼谭赋雅是因为谭赋雅疼孩子,为了孩子会忍耐她,她敢收拾傅静,是因为傅静一心都扑在她儿子身上,不会对她不敬,对傅明浩她就不敢说什么,对这个凶悍的女人她更是打心底害怕。
沉默片刻,谭赋雅忍不住问道:“毓敏妹子,你还会开西药?”
柳毓敏自然道:“我出国留学过,专门学的西医,自然会开药。”
不然为什么军区医院让她做副院长,主管技术,她别的不敢说,在医术方面,跟她并驾齐驱的都寥寥无几。
时间差不多了,柳毓敏就去给傅静起针了,再把地方收拾出来,等着傅大哥回来就给傅静输液,这下傅静受罪受大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收拾好出来后,见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很难看,不得不说:“傅静现在身体很差,不能再受刺激,人是我千辛万苦救回来的,谁要是敢砸我招牌,别怪我砸了他的头。”
谭赋雅还是关心女儿的:“亲家母,你要是不好好对待我女儿,别怪我让老傅不好好对你儿子。”
下意识的薛母就要反驳两句,在柳毓敏轻哼一声之后不再说话,心里不服气,傅静是她的儿媳,还不是她想怎么待就怎么待。
傅明浩回来之后把东西都带回来了,顺便也把钱来带回来了,钱来还说:“病人现在怎么样?我立刻给输液。”
说完之后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难道……
柳毓敏想要接过东西,被钱来阻止了:“我也是大夫,我要为病人负责,我先去看看病人。”
虽然药是保胎的,但是药性有些强,不看一下病人情况他不放心,药是他开的单子,设备是他申请的,他得为病人负责。
柳毓敏带着人看病人,钱来先把脉,把完脉眉头就皱起来了:“简直是胡闹!”
薛母立刻回应道:“就是!连脉都没有把直接就针灸,简直是胡闹!好好的人脸色都白了。”
钱来气愤的道:“傅静的身体本来挺好的,肚子都显怀了,竟然用这么量大的打胎药,是想谋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