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冉这才缓缓接过那小巧的盒子,指尖轻轻触碰,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当她小心翼翼揭开盒盖,一抹璀璨映入眼帘。
那是一条她曾在新闻报道中见过的高级定制项链,价格令人咋舌,价值八位数。
“这太过珍贵,我真的不能接受。”
虞冉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她尝试着合拢盒盖,轻轻推回给沈翊凡,“这并不适合我。”
沈翊凡反驳道:“你是我女朋友,有什么不适合的呢?”
虞冉摇了摇头,态度坚决:“这条项链,我真的不能收。你已经给了我太多,你的家族以及朋友们本就对我颇有微词,如果我再收下这样贵重的礼物,恐怕他们会更加认为我是个贪图富贵的人。”
沈翊凡眉宇间浮现出不悦:“谁要是敢这么想,我去跟他理论。”
虞冉认真地回应:“这不是理论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是我的原则和立场。”
沈翊凡转换话题,反问她:“那么,今晚的慈善酒会,你打算戴什么呢?”
虞冉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另一只盒子,里面是他前一天送的饰品:“我觉得你昨天给我的那件就非常适合,它简洁而不失高雅,既不张扬也不会让我显得过于突兀,更不会让你丢面子。”
沈翊凡凝视着虞冉脸上温暖而自信的笑容,心湖再次泛起涟漪。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愈发确定,虞冉绝非外界传言中那个只追求物质的女孩。
她聪明而不圆滑,性格纯真中带着一点小固执,自尊心强,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守护。
他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家最终会认识到她的独特魅力,接纳并欢迎她的到来。
“翊凡,”虞冉忽然想到什么,略带迟疑地开口,“在那样正式的场合,带我去真的没有问题吗?毕竟,薛珉辉即便多年不在北城,但他在业界的名声仍旧响彻云霄,身为薛家的长子,他的地位非同一般。更何况,他虽身在国外,却始终不忘回馈社会,这次回国前还与《b.a》杂志合作,筹备了这么一场意义非凡的慈善晚宴……”
言至此处,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确定,却又充满了期待。
夜色如墨,轻纱般缓缓覆盖大地,一轮弯月悄然悬于天际。
为这古老而神秘的流云山庄笼上一层银辉。
虞冉跟随着沈翊凡的步伐,步入这片被夜色浸染的仙境。
她的步伐轻盈,长裙曳地,每一步都似踏着未名的旋律,与周遭的静谧和谐共舞。
车门外,微风轻拂,带来了夜晚特有的凉爽与清新。
虞冉身子微微一侧,自然而然地依偎到沈翊凡强壮的身旁。
手指轻轻环上了他的臂弯,这份依赖仿佛是夜色中最温柔的低语,无声中传递着信赖与依赖。
沈翊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那是强者对柔弱依附的本能享受。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虞冉细腻的脸庞。
正当他欲加深这份温情,给予她一个温柔的吻时,一切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就在那温热的呼吸即将交织的瞬间,沈翊凡的目光捕捉到了不远处静静站立的薛砚辞。
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夜的帷幕,让沈翊凡心中猛然一凛,如同被冬日里的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所有温存瞬间凝固。
他即刻收敛了所有的温柔情绪,手臂不由自主地将虞冉紧紧搂在胸前,仿佛要以此抵挡住那突如其来的寒意。
他礼貌而又不失距离地向薛砚辞问候:“小姑丈好。”
虞冉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她疑惑地顺着沈翊凡的目光望去,当她的视线与薛砚辞那淡漠的眸光相遇时。
脸上不禁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宛如晨曦中绽放的桃花,娇艳又脆弱。
她急忙低下头,脸颊贴得更紧,身体不自觉地向沈翊凡靠拢,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寻找着可以依靠的避风港。
沈翊凡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传递着无声的安慰与鼓励。
薛砚辞站在那里,目光深邃,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
那副表情仿佛是洞察世间万象的旁观者,不为所动。
对于沈翊凡试图缓和氛围的询问,他仅是简单整理了一下领带,声音平静无波:“她已经先进去了,我在外面迎接其他客人。”
沈翊凡捕捉到虞冉对薛砚辞明显的惧意,当即决定尽快带她远离这个让人心绪不宁的存在。
“那小姑丈您先忙,我先带她进去。”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薛砚辞对此未作评论,只是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
定格在虞冉身上,探究的目光让虞冉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沈翊凡敏感地捕捉到这股审视,悄悄捏了捏虞冉的腰侧,提醒她应当有所表示。
虞冉恍如梦醒,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抬头勇敢地迎向薛砚辞的目光,尽管声音还有些颤抖,但语气中透着尊重与礼貌:“小姑丈,晚上好。”
然而,薛砚辞只是冷漠地收回视线,没有给出任何回应,随后转身离去,留下一片沉默的空气。
沈翊凡见状,迅速拥着虞冉步入庄内,而虞冉的心跳仍未平息,不安地按着胸口,低声呢喃:“要不我还是别进去了?小姑丈看起来真的很不喜欢我……”
“今晚,他的看法并不重要。”
沈翊凡轻哼一声,下巴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真把自己当作薛家的话事人了吗?”
言谈举止间,沈翊凡对薛砚辞的不满溢于言表,那份鄙夷几乎难以掩饰。
虞冉从他的话语和态度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敌意,她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地问:“可是小姑丈不就是……”
“他?呵,差得远了。”
沈翊凡扫视了一圈周围,压低声音,在虞冉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神秘与权威:“今天这场酒会的真正主人,才是薛家幕后掌控大局的人。相比之下,薛砚辞不过是个被人操纵的木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