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和阎解成俩人。
一个说不上坏的流油吧!冒泡是肯定的。
另一个,虽说没到坏的冒泡的份上,但自私自利是肯定的。
俩人凑一块,能特么有好事才怪。
只见俩人勾肩搭背,面色潮红,走路打着晃儿,瞧样子就没少喝。
“大茂哥,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放心,有我许大茂在,保准事儿给你办的妥妥的,不过啊兄弟,丑话咱说前头,要是你自己耽误了,可不能怪哥哥。”
“耽误不了,肯定耽误不了,瞧好吧您就。”
“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哥先回了。”
“好嘞,大茂哥您慢走。”
俩人应该是喝尽兴了,生怕邻居们不知他俩搞到一起了,嗓门那叫一个大。
周彩凤、周彩霞姐妹俩住的房屋就在院门旁,打哥俩一进门,周彩凤便听见了阎解成的声音,刚要起身出门瞧瞧,便被周彩霞拦住了。
“不准出去。”
周彩凤跺着脚哀求道:
“姐,我就开门看一眼。”
“不行,你还嫌风言风语不够多啊!咱才住进来几天?你就跟失了魂似的,天天往他跟前靠,你害不害臊?”
周彩霞指着周彩凤的鼻子,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你好歹也是个大姑娘,不是那没了男人的寡妇,生怕别人不要,你能不能有点数?等风言风语传进厂里,到时怎么办?不说厂里,先说院里,你就没瞧见,邻居们看你眼神越来越不对了吗?咱是要在这住一辈子的,万一最后你俩成不了,你将来怎么做人?街头巷尾的闲话你受得了吗?”
“咱这才刚吃了几天饱饭?你就作妖,非作到厂里把咱撵回老家你才满意?”
周彩凤越听脑袋垂的越低,到最后退到炕沿上,一言不发。
周彩霞可就这一个亲人,生怕说多了再伤着周彩凤,见她像是知了错,又好言好语的劝道:
“姐不是非要棒打鸳鸯,你俩男未婚女未嫁的,按理说,我不该管,可现实是,他比你小一岁,今年才十八,领不了结婚证,万一整出个好歹来,到时怎么办?”
“我打听了,没结婚就那啥,不仅不道德,还会丢工作,要是态度不好,还得去劳改,到时别说回老家了,想好好活着都难。”
这话说的周彩凤满脸通红,小声辩解道:
“姐,你胡说啥呢!我不是那种人,再说了,解成也不是。”
“不是个屁。”
周彩霞厉声骂道:
“他不懂,他爹他妈难道不懂?你俩现在都是有工作的人,万一传出风言风语,会影响工作的,他们难道不知道?”
“他如果真心喜欢你,不说现在想办法结婚吧!最起码也得请个媒人,把事儿定下来呀?这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喜欢?”
“狗屁,他们就是欺负咱是乡下来的,觉得咱不明理儿,好糊弄。”
周彩霞也是头回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说完见周彩凤沉默不语,又怕她想不开,还得好言安慰。
“姐今儿说话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回头你在好生想想,要是真非他不嫁,姐豁出去了,过两天就去找三大爷商量定亲的事儿去。”
到这时,周彩凤才弱弱的回道:
“姐,我不是不听,我是觉得你说的对。”
周彩凤是挨过饿的人,是在村里受尽欺负,听尽了风凉话,又历经生死逃来京城的幸运儿。
对于她来说,一旦恢复理智,便瞬间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就是有工作,吃饱饭。
至于男人?
男人也没那两样重要。
别说农村淳朴,在乡下,啥人都有。
为了口吃的,抛妻弃子的,放弃丈夫孩子,跟着别的男人鬼混的,把刚生的孩子送人的,为了活下去,抛弃父母两口子一块跑的。
啥事儿她都遇见过。
人一旦吃不饱饭,底线便会无限低。
要不是姐俩胆子大、运气好,这会儿说不定早饿死了,又或者跟了哪个家里稍有余粮的老光棍。
“明儿我就找解成把话说清楚。”
“这才对了嘛!”
周彩霞喜笑颜开的握着周彩凤的手,轻拍安慰道:
“姐刚才也是一时情急,生怕你出去后,他喝醉酒说出不该说的话来,既然你想明白了,明儿就尽快找他说清楚。”
“要是结婚呢!就抓紧想办法结婚,反正你年龄也够了,要是他不乐意,那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走咱的独木桥,你就当从来不认识他,回头让厂里给你介绍个有工作的对象,咱啊!结了婚就搬走。”
周彩凤点点头,娇声回道:
“嗯,听姐的。”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周彩霞搂着周彩凤,眼神迷离道:
“姐这辈子不图别的,爹临死前,嘱咐姐一定要照顾好你,将来给你找个好婆家,姐当时就发过誓,一定让你........”
话说两头,屋内姐们俩情深意切之时,屋外阎解成送走了许大茂,便晃晃悠悠走向门前乘凉的俩人。
“杨哥、小勇乘凉呢!”
杨庆有点点头没说话。
可能最近阎解成有点飘,也可能阎解成觉得自己有工作了,不乐意再在杨庆有面前装孙子,所以除了借自行车,平日里都尽量躲着杨庆有。
有正经工作了,无论在院里还是在家里,地位都不一样了,大伙不再拿他当小孩看,开始好面了,这些杨庆有都理解。
你既然不乐意搭理老子,老子又不贱,当然也不搭理你。
自打上回四月底丫借完自行车后,中间也找杨庆有开过口,但杨庆有都没答应。
你丫都开始保持距离了,老子干嘛要叼你?
当然了,冯勇也深有体会,以前哥俩是难兄难弟,一根烟都恨不得轮着抽,一人一口。
而现在,当哥的富裕了,也开始适当保持距离,不再跟以前的穷兄弟嬉戏打闹,生怕影响了自己在院里的口碑。
亲密无间的难兄难弟,仿佛忽然间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冯勇跟杨庆有不同,他一是顾忌邻里关系,二是念在一起长大的份上,见了面,仍旧很热乎,在杨庆有看来,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味道。
“解成哥,您现在日子过得可够好的,天天下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