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超市,彭涛涛差点没吓趴下,当场控制不住了,跟饿死鬼一样,抓起一大把零食便狼吞虎咽起来。
“哈哈,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些丧尸也不怎么样嘛。”彭涛涛一边大口嚼着薯片,一边得意扬扬地说道。
“丧尸可以失误无数次,不过我们只要失误一次,就歇菜。”我一脸严肃地提醒他道。
彭涛涛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
然后我伸手指了指货架上剩下的一些零零碎碎的物品,转头对他说:\"好了,就拿这些吧。\"
“反正我吃饱就行,其他爱谁谁。”彭涛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接着说,“那个狗日的宋奎,以前就觉得他不正常,现在在末世,他更加不正常了,跟疯子一样。”
这时,一旁的杜隆刚打开一瓶可乐,灌了一口后打了个饱嗝,插话道:“我看你参与得挺起劲啊。”
“还不是为了活下去嘛,难道要跟张檀言那样?”彭涛涛看到我的脸色,立马补充道,“他也太可怜了,他为什么想不开,想用水果刀去捅戴玉珩呢,唉。”
“最起码他没有失去理智。”沈硕说道。
“但是他命都没了呀,好死不如赖活着呀。”彭涛涛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转头问向我,“方慕,你说十天就能获救,是真的吗?”
“哟,你现在又惦记着这事了?”我说,“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就指望戴玉珩的爸爸来救我们吧。”
“他?算了吧。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他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我看到最近几次,他每次都是举着电话听了半天,也没能接通。”
“只要我能重新掌握控制权,第十天我们就能获救!”我语气坚定地表示。
“真的?关键你怎么掌握控制权?现在戴玉珩有人有武器,班上其他的那帮怂逼根本不敢违抗他。”彭涛涛吃完薯片,觉得有些反胃,拿起一瓶雪碧就喝起来。
果然是狠人,连自己都骂。
“无非就那把砍刀,只要我能拿到那把砍刀。”我冷静地分析道,“到时候,你们这帮人别去帮他们就行。”
“这个没问题,现在戴玉珩这些人的行为,我们私底下早就看不惯了。”彭涛涛撩起衣服,露出了被踢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块青紫色,“我尼玛的,宋奎这个浑蛋,这一脚踢得真够狠的。怎么说,刚才我的提议怎么样?就在这里呆着吧。”
我挠挠头,正色道:“绝无可能性,上面还有我们的同学,如果就这样放弃他们,我办不到,段凯和张檀言还有其他几个同学已经被害死了,我不能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这一番慷慨陈词,说得连我自己都要相信了。
彭涛涛一看我的态度,叹了口气说:“还得是你啊,天生做领袖的料。”
做领袖,有把自己做成狗的领袖吗?
“走吧,这次我们把东西全打包。”我对其他人说。
经过几次的洗劫,超市的零食区的货架几乎都快搬空了。
只剩下文具用品和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
最后总共弄了十包购物袋的东西,不过我们只带了五包。
我没告诉彭涛涛仓库的事,深怕他这小子管不住嘴。
临走前,我拿了收银台前仅剩的几块巧克力塞进口袋里。
然而转念一想,这样似乎不够安全,于是又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内裤里面。
等回到四楼,五大袋零食再次被宋奎拿走。
没想到他又走回来,一个个把我们的裤兜搜了一遍,这才放心地离开。
反正我们几个都吃饱了,也不在乎,象征性地抱怨了几句,
彭涛涛气得不行,低声骂道:“这个狗日的东西,太不是人了。”
我从内裤里拿出了早就融化得不成样子的巧克力,不好意思地偷偷递给了牛妮和谢莉婷。
两人看到巧克力之后眼睛发光,趁着上厕所的时间,几口吃完了巧克力。
算了,现在也不是讲究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活下去最重要。
也不知道段凯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食堂那边应该能有吃的,最关键是的张檀言的伤情,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后天。
这时,天空传来了一阵嗡嗡声,所有人都跑到走廊抬头看。
只见一架大型无人机从远处盘旋而来。
“来了!有人来救我们了!”
“这里!在这里!”
“救命啊,救命啊!”
大家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开始叫喊。
戴玉珩等人也出来了,他径直站到最前方,朝着无人机微微颔首示意。
随后,无人机在教学楼上方不断左右盘旋,似乎在观察什么。
它那冰冷而锐利的摄像头如同无情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我们所在的位置。
没过多久,无人机似乎完成了任务,“呜呜”地离开了。
但它带来的希望却如同一颗火种,在人们心中燃起。
说明外面已经开始行动了。
八天了,终于有人来了。
这段时间里,我们犹如置身于地狱之中,每一刻都是煎熬。
如今,看到这个迹象,大家都坚信这场噩梦即将画上句号。
戴玉珩,你等着吧,你的这些罪行足够你枪毙一百遍了。
丧尸病毒爆发第九日。
从超市拿回来的5大袋物资,很快就吃完了。
除了戴玉珩那帮人吃饱了之外,其他人都只能勉强垫垫肚子。
有些人由于天天吃方便面、面包、饼干之类的零食,导致身体出现了严重的营养不良状况。
嘴唇干裂、口腔溃疡、发热发寒。
更有甚者,直接吐得满地都是。
那股酸臭难闻的呕吐味,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忍不住恶心反胃,纷纷干呕起来。
宋奎怒火中烧,朝着那个正在呕吐的人就是狠狠一拳。
接着死死按住对方的脸颊,将其头使劲往那一地污秽之物中按压摩擦,并破口大骂道:“让你吐!你从哪吐出来的,就从哪吃进去!”
自从昨天傍晚一架无人机掠过天际之后,也没有了其他消息。
我们这群人宛如被囚禁在孤岛上一般,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
九天的漫长等待渐渐消磨掉了众人最后的耐心,不满和疑惑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人们纷纷将矛头指向戴玉珩,质问他为何救援迟迟未到。
“再打电话问问啊。”
“这都几天了,爬都该爬来了吧。”
“你是不是骗人的?”
这种质疑一旦埋下,就会迅速发酵。
原本就紧张压抑的气氛越发凝重,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不断扩散。
众人口口相传,负面情绪跟瘟疫一样蔓延。
在这种末世之中,大家都很难在保持理智,更别提这些被困在这里九天的高中生了。
有的女生精神几乎快崩溃了,出现了自残、轻生的冲动。
更多的人开始一个劲地哭泣,感觉活下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宋奎又变得癫狂起来,举着刀不停地挥舞,让所有人闭嘴,威胁着说要把那些不安分的人全都宰了。
不过,现在他们也无所谓了,本来就饿得发慌,就正面跟宋奎硬刚起来,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宋奎也不惯着他们,伙同几个人抄起棍子就是乱打,还打断了一个人的手臂。
顿时,教室里乱成一团,殴打声、叫嚷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上世纪七十年代就有一个着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参加实验的人都是普通百姓。
分别扮演狱警”和“囚犯”的角色,只是经过几天的时间,“狱警”和“囚犯”就被彻底带入了自己的角色。
狱警的惩罚手段越来越突破道德底线,而囚犯的情绪也越来越崩溃,最终导致暴乱。
所以说,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对每一个人的影响都十分巨大。
权力足以在短时间把一个好人变成坏人,把一个正常人变得更暴躁或懦弱。
我在走廊里,仔细观察教室里的动静。
戴玉珩只是坐在角落,不停地拨弄手机,似乎正在发送着某种讯息。
难道他真的在等待救兵?
而那架神秘的无人机是否也是冲着他而来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最关注的。
通过我的分析,构成威胁的就是那把砍刀,和戴玉珩手里的水果刀,以及几把裁纸刀。
如果我能联合所有人一起反抗,肯定可以扭转局面。
但是,保不齐会出现伤亡事故
尤其是那把削铁如泥的砍刀,稍不注意就可以把人劈成两半。
水果刀上带有丧尸病毒,划破一点皮肤也就宣判死亡。
裁纸刀要是伤中要害的话,也会置人于死地。
眼下的局势异常严峻,整间教室里仅剩下五十人,无论如何都绝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人了!
但是,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饥饿和愤怒的人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