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听到老头的话,我微微一愣。
不至于吧,这鸡哥也太不抗电了。
“没错!”警卫举着枪说,“不仅是他,他手下的几个人都被杀死了。”
这特么的是什么鬼地方。
狱长大言不惭地定的三个规矩,怎么一下子就破了两个?
昨晚我差点就被性侵,今天又出现了杀人事件。
那第三条规矩是不是也是摆设?
那我离开这里也并不是不可能。
我随即冷笑一声道:“他们死了?与我何干?”
周围的警卫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回应。
警卫一指地上缩成一团的老头,质问我:“他说昨晚你是最后一个看到鸡哥的人,而且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死亡事件,你来了之后,就死了这么多人。”
我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昨晚我的确是见过鸡哥那帮人。
不过后来我晕过去了,并没有看到谁杀了他们。
这里虽说是监狱,不过据我的观察,并没有限制人的自由。
可以说这里的幸存者是相当自由,只要不离开这个监狱就行。
有些牢房里还拖家带口地住了几个人。
所以说要杀一个人并不难,可又有谁会去干这种事呢?
想到鸡哥那个淫荡的样子,我冷冷地说:“那又如何?可能是他得罪人了,被人杀了呗。”
不过我的这些话显然不能让警卫信服。
“还敢狡辩!那你衣服上的血怎么解释?”其中一个警卫说。
我低头一看,心头一紧。
这身囚服是昨天才穿的,虽然不是新的,但的确是洗涤干净。
可现在上面却溅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还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味。
我脸色凝重,陷入沉思。
在这里,能让我忌惮的,只有狱长。
难道说是有人嫁祸于我?
亦或是想在这里制造混乱?
虽然我不知道破坏了狱长的规矩会有什么后果,但肯定是九死一生。
见我不说话,警卫情绪明显变得激动起来,端着的枪轻微抖动着。
但他们刚才见识到了我厉害,上又不敢上,枪又不敢开,只能僵持着。
这时,周围的人突然都纷纷退到了牢房里,好像看见了什么巨怪猛兽。
我朝散去的人群那看去,只见黑哥丁青阳独自一人朝这走来。
黑哥如铁塔般往我们面前一站,轻而易举地分开了警卫。
那些警卫似乎也十分忌惮面前的黑哥,纷纷放下枪。
黑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开门见山地问道:“人是你杀的吗?”
“当然不是。”我矢口否认,“虽然那鸡哥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至于杀了他。”
“你——”警卫刚想说什么,被黑哥冷眼一斜,立马没了声音。
黑哥接着说:“我想也不是,以你的实力,应该还干不出这种事,不过为了让所有人闭嘴,跟我走一趟吧。”
以我的实力,干不出这事?
什么意思?
既然现在黑哥出面,我也只能就范。
随即,我跟着黑哥和警卫出了b号楼,来到了昨晚的事发地点,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看热闹的人。
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
人群中央,躺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色。
这几个人的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挤压,跟被捏扁的易拉罐一样。
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哪个是鸡哥的尸体。
因为只有他的裤子还耷拉在脚边,下体跟一条晒干的蚯蚓一样。
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我心头也是一凌。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活生生把人的头颅捏爆。
我想到了在医院配电房那见到的铁头丧尸。
但是这显然不是丧尸所为。
这几个人都是同样的死法,足以说明他们当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凶手杀了这几人后并没有清理尸体,也没有打扫现场,而是把我抬回了牢房。
那就一定是监狱里面的人所为,并且凶手并不在意狱长所定下的规矩。
甚至不怕事情闹大。
思来想去,凶手只有一人,正是狱长。
狱长的力量、敏捷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我也望尘莫及。
想要一把捏爆人的头颅,对于狱长来说是轻而易举。
我的脑海中飞速地旋转着各种可能性,但每一种似乎都难以解释狱长如此极端的行为。
我回忆起昨晚和狱长的交流,虽然他的外表还算客气,甚至还跟我我这个同样有系统的人做了深入交流。
但是他眼神中总带着几分神秘和冷漠。
似乎什么也骗不了这双眼。
我转头望向了狱长所在的办公室。
感觉在那扇落地窗的后面,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正注视着这里。
狱长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仅仅是为了出手帮我?
那也没必要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杀掉鸡哥他们几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冒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必须赶紧逃离这个监狱。
在狱长这种人手里,我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但必须先找到他们三个人。
黑哥站我边上,双手抱胸说道:“听说你昨晚和鸡哥见过面了?是在这里吗?”
我看了一眼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昨天在大巴车里的那个瘦弱的眼镜男就在。
他看了我一会,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把昨晚的事对黑哥说了一遍。
黑哥听完后也不说话。
“我可以走了吗?”最后,我问道。
黑哥点点头,半是提醒半是威胁道:
“这里有人被杀,狱长肯定会追究,你小心点吧。”
这时,监狱的喇叭里传出了刺耳的声音。
看热闹的人突然变得害怕起来。
“咋了?”我问道。
“出发了。先回你的牢房里。会有人通知你的。”
黑哥说完就离开了,朝着a号楼走去。
我回到b号楼内,中间的空地上聚满了人。
我举目四望,发现那个老头也在其中。
老头是我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便走过去跟他攀谈起来。
老头也看到了我,面露愧色,关切地问道:
“年轻人,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可是严格按照这里的三条规矩行事。”
“唉,昨晚的事实在是对不起啦,鸡哥他逼我……”
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他一个老人家,要在这里活下去,肯定是身不由己。
再说,有些事我还要指望从他这里打听呢。
只有了解这个监狱的情况,才能想办法出去。
张檀言他们没有我们的消息,一定急死了。
于是我问道:
“大爷贵姓啊?”
“免贵姓吕,人家都叫我老布。”
好名字。
我看着周围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少说也有几百号人,便询问道:
“老布,这监狱里怎么有这么多犯人?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
“大部分都跟你一样,从外面救回来的。我们的狱长是好人啊,收留在外面落单的人,不然这些人啊,老早死了。”
要这么说,这个狱长的确救下了很多人。
听老布说,他也是这里的犯人,好些年前他因为偷鸟,被判了三十年。
眼瞅着要出狱了,发生了丧尸这档子事。
他是又气愤又庆幸。
“老布,这鸡哥究竟是什么人?”
“他呀,也就是个混混罢了。”老布说起这个,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什么鸡哥鸡哥的,他本名叫赵吉,犯了强奸罪被关进来的,在监狱投靠了黑哥,而黑哥之前就是现在的狱长的左膀右臂。后来不是发生了丧尸这种东西嘛,这所监狱就被犯人控制了,黑哥的老大做了狱长,所以这个赵吉也水涨船高,算是一个小头目了,后来的人都怕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这个鸡哥嚣张跋扈的。
昨晚一上来就被我踹了一脚,肯定会跟闻到屎的狗一样跟在后面,要找回场子。
恩?
我的比喻怎么老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我跟你说,他平时仗势欺人,要不是忌惮黑哥的实力,谁不想打他一顿。现在死了很多人暗地里叫好呢,不知道哪个英雄啊——”
说着,老布瞟了我一眼,尴尬地笑了笑,脸上的褶子堆积在了一起。
我也懒得解释,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
老布见我没回应,感叹了一句:
“唉,到现在政府也没来管,我看啊,外面世界已经彻底毁灭了。”
可以这么说吧,丧尸爆发了这么多天,也没看到任何的官方组织出来营救。
“现在外面都停电了,这监狱还有电,是不是有自己的发电设备?”
“没错,监狱有个小型的发电厂,通过焚烧垃圾和尸体来发电。”
“那你们这些天都吃什么?”
“监狱还有一家食品加工厂和纯净水加工厂,之前都是犯人在里面生产,虽然味道不行,但是能管饱。”老布说着,摸了摸自己硬邦邦的肚子,“就是不太好消化。”
怪不得洪腾能发展这么好,合着他所在的地方简直太适合末世生存了。
这里要人有人,要地有地,要资源有资源,要啥有啥的。
而我呢,在那个破学校里,要啥啥没有,只有一帮跟我对着干的愣头青。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老布:“监狱里肯定到处都是监控啊,要知道昨天谁杀的人,看监控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