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嫂吓到,跟我爹有什么关系,最多也是三哥打我啊!”江承仪一头雾水,忍不住大声叫嚷着。
岑氏一听这话,气得更狠了,厉声让小厮按紧了,不能让他跑了。
原本小厮没有使大力气,毕竟夫人最宝贝这一对龙凤胎,他们可不敢下狠手,但夫人如今明显认真了,如此严肃的命令,他们自然不敢再放水。
“你还敢犟嘴,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岑氏又拍了他几巴掌,才算罢手。
最近她和忠义侯闹和离,夫妻俩每次见面都要吵架,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被扒拉出来了,一桩桩一件件旧事,全都摆出来,表达各自的不满。
再加上还有系统提供的消息,把于敬轩和她庶妹都牵扯了进来,那矛盾是越发升级,根本没有和好的迹象,她最近火大得很。
如今正好有人撞到她手里,也顾不上这是最疼爱的幼子,只想着打两巴掌撒撒火。
况且岑氏也是真的担忧,生怕这俩孩子没轻没重,再把能听见徐婉盈心声这事儿泄露出去,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说不定再把系统这个神器给惊跑了,又或者系统将这个漏洞补上了,以后系统和徐婉盈对话不会再让他们听到,那可真就得不偿失。
“你们为什么都护着徐氏啊?她究竟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原本岑氏已经停手了,结果一听他这么喊,火气又上来了,这巴掌再次落了下去。
江承仪又是吱哇乱叫,这回他也不敢再说徐婉盈的坏话了,还是被打怕了。
“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三嫂是个大好人,我是个混蛋,我再也 不吓唬她了……”
他再三求饶之后,岑氏才停下手。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显然是打人打得太累了,下回还是得让侍卫来抽他。
“走,跟我回去说。”
母子三人回到了寿康苑,等把周围的丫鬟们都遣散,只剩他们仨时,岑氏略有些急迫地开口:“你们在清溪阁,可曾遇上什么稀罕事儿?”
江承仪方才求饶,把嗓子都喊哑了,这会儿正在灌茶水,一听这话,登时就急了。
他把茶盏一放,就语气急切地道:“娘,您怎么又问?能有什么稀罕事儿,就我拿了条蛇过去,和三嫂吵了一架,后面又被您打了两顿。”
他这话刚出口,就惹来岑氏的瞪眼。
“您瞧瞧,怎么又瞪我。您是不是就想找借口打我,所以一个劲儿问啊?您想打我就直说,不用拉着三嫂出来说事儿了,我现在可尊重她了。”他颇为阴阳怪气地道。
这话说得岑氏直皱眉,她觉得自己手又痒了,再次想打人。
“少啰嗦,我问的是正经话。”
“我回答得也很正经!”江承仪感到十分委屈,他方才那几句话相当正经,并没有吊儿郎当的意味啊。
“娘,我和您说吧。小哥,你先去东侧屋坐一坐。”江瑾瑜已然猜到岑氏想问什么,只是江承礼听不到系统的话,因此问他也是白问。
她要把他支开。
“去什么东侧屋,我也累了,回自己院子休息,你和娘好好说吧。”他摆摆手,起身就准备走。
“不行,你不能回院子,必须待在寿康苑!”江瑾瑜语气急迫地道,态度那是相当的不容置疑。
她说这句话显得相当激动,因此引来了其他两人的关注。
“瑾瑜,你今日很不对劲,我为什么不能回院子?在清溪阁发生了什么吗?”江承仪明显察觉到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哪怕他不算个细心的人,也发现了妹妹的不同寻常。
“没什么——”她下意识地开口敷衍,但是对上江承仪那不相信的眼神,又及时改口:“你先去东侧屋坐一坐,我之后同你说。”
江承仪耸了耸肩,还是跟着丫鬟往东侧屋走去。
等屋子里只有母女俩时,江瑾瑜并没有放松下来,相反还变得紧绷起来,语气颇为急切地道:“娘,您派人看着小哥,我怕他偷溜回他的院子。”
岑氏认真打量了她一眼,还是叫来身边的大丫鬟去办此事。
“说说吧,在清溪阁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紧张,还要把仪哥儿给看管起来。”岑氏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江瑾瑜略显踌躇,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显然在缓解自己的情绪。
“娘才是,一直询问我们有没有遇上稀罕事儿,我也想知道,您在三嫂那里遇上什么事儿了。”她没有正面回答,倒是反问了起来。
岑氏微微一怔,之后竟是笑了起来,神色之间带着几分欣慰。
“不错,知道反将一军,在没落子前绝不暴露自己的底牌。”她夸赞了一句。
被亲娘如此夸奖,江瑾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看着母亲温柔的面容,之前紧绷的状态消散了不少,果然来到母亲这里,会感到宁静与温暖。
她索性不再兜圈子,直接开口说道:“我不知道娘您经历了什么,但是今日我与三嫂见面时,能听见她的心里话,并且还有系统给她说侯府里的隐秘。”
岑氏脸上的笑容消散,不禁变得严肃起来。
“我也听到了。”
听到这个回答,江瑾瑜微微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此事不是她一人知晓,不用独自思虑,至少有人可以商量。
“爹和娘闹着要和离,就是从三嫂那里知道了一些隐秘?破坏了您二人的情谊?”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岑氏面色一沉,没好气地道:“本来就没什么情谊,哪有破坏。只不过是揭露了一些事实,让我们彼此知道对方都是虚情假意!”
江瑾瑜一听这话,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严重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