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厮如此说,周围的男宾们早就破口大骂了。
魏宪是读书人,他是科考当得官,他身边的许多朋友同僚也都是如此,大家都是正经科举出身。
科考乃是人生大事,但魏宪却因为嫉妒的心理,把后辈们坑得如此惨,不仅要他们错过考试,还要把这些学子们彻底毁掉。
许多学子都是家境贫寒之人,十年寒窗苦读,就等着一朝翻身,实现阶级跨越,可是却因为魏宪的一时愤恨,而被改变了人生轨迹。
这些读书人立刻感同身受了,都恨不得把魏宪生吞活剥了。
“魏兄竟是这种人,他平时最是热情好客,温文尔雅,怎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什么魏兄,不过伪君子罢了。这姓魏的简直丧心病狂,他也配和我们称兄道弟!”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魏宪往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官儿是当到头了。”
“何止仕途结束,不知道他这脑袋还能不能保住,这一家子都是脏的臭的。”
能被邀请来的男宾们,都是和魏宪关系不错的人,其中也有今年准备科考的考生,听到小厮说得这番话,浑身都冒出冷汗来了。
他们明显是被魏宪选中,想要坑害的考生,魏宪之前对他们也很好,还热情地指点过他们写策论,不少人把他当做良师益友,原来这魏宪根本不是乐于助人,反而是藏着要害人的心思。
“这魏家简直是个魔窟!夫妻俩联起手来谋财害命,生下的一双儿女还做出偷欢之事,好不容易有个魏晟还看得过去,这还是别人家的儿子,自家的儿子简直不成体统。”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那江承仪长在忠义侯府,文武先生都是请最好的,文章还得过大儒指导,自小就在最好的书院读书,同窗皆是读书人,侯府也全是忠肝义胆的爱国将领,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他仍然没能成才,反而一心只念着女色,还和亲妹妹滚作一团。”
“魏宪好色,既养外室,还要逼良为娼,他的亲儿子只会变本加厉。方才的云游道士那一卦算得可真准,还真是魏氏满门皆笑话!”
这些学子们知道魏宪的坏心思之后,说出的话那是相当不客气,不少人都是咬牙切齿,满脸恨意,心存报复。
“魏宪你个狗杂种,掉包了孩子,你倒是好好对他啊。我费尽心思养你的儿子,可你对我儿子却非打即骂,圣贤书都被你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宾客们正热烈声讨的时候,忠义侯气急败坏的喝骂声传了过来。
众人看去,就见忠义侯抓住魏宪的衣领,跟拎着小鸡仔一般,把他提溜过来。
“姐夫,误会,都是误会啊!”魏宪还有些大舌头,倒不是没醒酒,而是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说话都受影响了。
他这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忠义侯抡圆了胳膊扇过去。
“老子没你这种恶心人的妹夫,怎么跟你当了连襟,岳丈大人也是眼神不好使,竟然挑中了你当他女婿!”
“侯爷。”岑颖不赞同地提醒了一句。
在府中骂就骂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骂岳丈,那肯定影响不好。
忠义侯轻咳了一声,立刻岔开话题:“夫人,晟哥儿人呢?他这些年被虐待了,必须得让这对狗男女给他一个交代。”
岑颖听到“狗男女”这三个字,又皱眉瞪过去,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儿,胡说八道什么。
“十五年前被调换,他无力反抗,今日换回来,他也无力阻挡。这些日子最苦最累的就是他,等事情平息再与他好好说吧。”岑颖叹了口气,摆摆手不愿意多提。
如果魏晟在这里,恐怕也少不了被议论,虽然他是受害者,可当无数双眼睛看戏一般地打量他,那种滋味必定不好受。
无论是戏谑的目光,还是同情的眼神,都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
“夫人说得是,魏宪,我儿子受了那么多苦,你这个狗杂种倒是吃香的喝辣的,看着侯府把你儿子捧在手心里,你肯定很得意吧?老子抽死你丫的!”忠义侯掉转头再次看向魏宪,直接出手对着他的肩膀用力一拧。
只听“咔咔”两声骨头闷响,魏宪立刻张嘴大叫,他的右胳膊直接耷拉了下来,明显是被人卸掉了。
“啊啊——”他的尖叫声才刚冒出来,忠义侯再次抬手又用力一拧,骨头声又一次传来。
魏宪的叫声戛然而止,他的嘴巴半张着,根本无法闭合,口水都从嘴角流了出来,显然他的下巴也被卸了。
他疼得满脸苍白,眼泪都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完全就控制不住。
这还没完,忠义侯一抬脚踹在了他的腿骨上,瞬间魏宪就倒地不起,整个人疼到痉挛,偏偏发不出任何声音,显然他的腿也被废了。
忠义侯的三个动作快狠准,一气呵成,游刃有余,在几个呼吸间就完成了,许多人都没看清楚,就见魏宪成了半个废人。
原本激情辱骂的宾客们,瞬间噤声,众人都被忠义侯这一番操作给惊到了。
看着趴在地上嘴歪眼斜的魏宪,一众宾客都冒出了冷汗,在场大半的人都是文弱书生,根本不够忠义侯来几下的,都得废掉。
“啊,老爷老爷!”岑洁整个人摔到地上,才摆脱了两个嬷嬷的控制,她尖声惊叫。
“你怎么能动用私刑,我们老爷是朝廷命官,你殴打他就是藐视律法——”岑洁无比心疼,整个人像是泼妇一般,冲着忠义侯大吼大叫。
“呵,你们换掉我儿子的时候,也没提前通知啊,怎么这会儿跟我讲道理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孩子受了十五年的苦,这几下子和他所受的委屈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忠义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