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话音落下,满室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显然是沉浸在震惊之中。
“咚——”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碎响声,众人看过去,就见江承孝一拳头捶在旁边的墙壁上,他显然用了全力,甚至都捶进了墙内,掉下不少碎石块。
徐婉盈被吓了一跳,立刻抬头看过去。
就见男人收回手,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头痕迹。
他抬头,目光深沉地看向徐婉盈,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拳头紧紧握住,骨骼碰撞时发出细微的声响,让人听得牙酸。
“老二,你又发什么疯!”忠义侯轻咳了一声,轻声喝骂了一声。
这种时候,他是不想刺激二儿子的,身为男人他可太知道这是啥滋味儿了,在全家人面前被拆穿,自己是个废物篓子这种事儿,简直是把脸面撕下来,放在脚底下踩。
他完全能理解江承孝生气,可气归气,坚决不能对徐婉盈发火,所以他才横插一杠,提醒江承孝收敛脾气。
江承孝心底窝着一口火气,嗓子都发甜,随时都能呕出一口血来,脸色也是乌黑一片。
“爹,您也真是老糊涂了,什么人都能爬到您头上拉屎了。”
他忍无可忍,最终还是抱怨出口。
由于太过恼火,他说话那是相当不客气。
“你胡吣什么呢!不要耽误大家用膳,要吃你就坐下,不吃就滚!”忠义侯不好说得太直白,又不好太过刺激他,只能撵他走。
听到这话,江承孝果然转身就走,但只走了几步又猛地停下。
他重新转身来,走到饭桌旁落座。
“我走了,只留陆玲一人,恐怕又要传出难听话来了!”他冷哼一声,边说还边握住了陆玲的手。
【啧,宿主你看,他又开始秀了。】系统那令人厌烦的声音再次传来。
徐婉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轻瞥了一眼,忍不住点头赞同:【嗯,有些男人就是这样,自己身体越不行,越要在外人面前秀恩爱,来证明自己。这么多天你总算是放出个有用的瓜了。】
她这话一出,江承孝又要爆发了,他立刻想站起身,只是还没站稳,就已经被身边的陆玲按住了胳膊。
陆玲是大家闺秀,自然是没什么力气,手掌轻轻地搭在他的胳膊上,江承孝却立刻坐了回去。
【宿主,本统什么时候说没用的瓜给你听了,你可不能诬陷统啊!】系统话里是在责怪,但语气听起来却十分飞扬,显然被徐婉盈这么一夸,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江承孝为什么不行了?是被江承礼砍的,产生心理阴影了?】徐婉盈翻了个白眼,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系统立刻反驳:【唔,自然不是。江家男人都曾上过战场厮杀,江承孝虽然后面去当地方官了,但是他经历过的险境无数,怎么可能因为被追杀就丧失男性-功能了,况且当时江承礼也没真伤害到他。】
【邢小雅的万人迷特性开始发挥了,江承孝对其他女人都不行,陷入苦恼之中,等他发现只有见到邢小雅,自己才能变成正常男人。你说这对一个风流之人来说,得是多大的影响啊!】
【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即将拉开序幕!邢小雅就是江承孝的解药。】
说到后面,系统都开始婉转叹息,仿佛是在吟诵歌剧一般。
徐婉盈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整张脸都忍不住皱了起来,尽是嫌弃。
【感人肺腑没看出来,我只看出了痛苦悲剧。这对江承孝来说,完全就是诅咒。还解药,我看是毒药还差不多。这是哪个二百五构造的傻逼世界!】
【大胆,宿主,你竟敢辱骂主神。你可别忘了,你也是这世界一员!】
徐婉盈冷哼一声,无所畏惧地道:【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了邢小雅,你处处说她是天降万人迷,但我一点没看出来她的魅力,甚至为了让男人围着她转,还得不停加限制,让江承孝只能对她有反应。啧啧,我要是江承孝,看见她就得膈应。这不是专属她的舔狗吗?】
饭桌上的气氛十分沉闷,在座的江家人都听懂了,更明白其中的严重后果。
江承孝周身的气压更低沉了,听到这种鬼话,他根本不信。
怎么可能啊?他一向精力旺盛,风流潇洒。
哪怕这几日没甚反应,他也只觉得是偶然,可并没有到惊慌的地步。
这顿晚膳,除了徐婉盈之外,其余人都味同嚼蜡。
而徐婉盈则胃口大开,虽然她方才在心底替江承孝鸣不平,但也只是感叹一下,依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因为配上这个花边新闻的八卦,让她多添了一碗饭。
“婉盈,你慢些,路上风大,将披风穿好了啊。”岑颖目送她离开,轻声叮嘱她几句。
“好的,娘,您回去也小心。”
徐婉盈慢步离开了,殊不知江家其他人都没走,等她一离开,前厅里又坐满了人。
“把大夫叫来吧,给承孝把把脉。记得请仁善堂的刘大夫。”忠义侯最先开了口。
仁善堂是望京最出名的医馆,刘大夫则很擅长治疗男人那方面的疾病。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
“爹,不用,我身体好着呢。”江承孝立刻拒绝,事关男人尊严,他绝不轻易承认自己不行。
“有多好?神器说错的话,你可以单独给老子证明一下。”忠义侯没好气地道。
“侯爷,这话说得不像样。”岑颖立刻制止。
女眷们立刻起身,纷纷找借口告辞。
这事关江承孝的私密之事,她们也都不好留在这里。
刘大夫很快就来了,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立刻道:“江二爷身体康健,气血旺盛,脉象十分稳健。”
他这话一落下,江承孝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之意。
“我就说吧,我怎么可能不行!”
“江二爷先别激动,老朽还没说完。”相比于江承孝的激动不已,刘大夫则十分冷静。
“不过江二爷连晨起反应都没有,而且还一连几日,恐怕是出了其他问题,而且脉象还没体现出来,应当是疑难杂症。”
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直接把江承孝的心泼得拔凉拔凉,脸上的表情也转喜为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