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风流也不下流,更做不出如此登徒子的行为来。”江承礼瞬间否定。
江承孝一听这话,当下就嗤笑出声:“你说这话谁信啊,外室都养着这么久了,甚至为了她都不回府。怎么,真的准备和家里断绝关系,只和你这美娇娘共度余生啊?”
他这话充满了调侃的意味,一如江承孝这个人的性格,吊儿郎当不着调。
江承礼抬起头,认真地看过去。
眼前的男人眼神里也带着玩笑,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和之前那个夺过匕首杀死邢小雅,大喊她是妖孽的人,简直天差地别。
仿佛方才那个决绝果断的男人,只是错觉一般。
江承礼轻叹一口气,他连悲伤和嘲讽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了,这种场景早已历经过无数次了。
刚开始有江家人清醒过来,做出反抗的行为,拒绝甚至是伤害邢小雅,他都欣喜若狂,觉得这世界清醒的人不止他一个,不用再孤军奋战了。
可惜之后那些清醒的人,都会再次被世界意识冲刷,继续沉沦下去,并且很难再有二次清醒。
“你三更半夜的摸过来作甚,被我打走一次,还要派一群侍卫过来,演一出调虎离山之计,见我不上钩,先让侍卫拖住我,然后再摸到房间里,站在那女人的床头干什么?”
江承礼找了张椅子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轻抿了几口。
茶水有些酸涩,可他却早已经习惯了。
被他这么直白地问出来,江承孝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从你那不同寻常的娘子身上得知,我以后只有对着邢小雅的时候,才能当个男人,否则就是个太监,哪怕再美的女人站我面前,我也毫无反应。”
“我自然是不信,但身体已经给出了答案。无奈,只好摸黑来验证一下,哪里知道你看得这么紧,我又不对她做什么,你就像是被惹怒的疯狗一样,直接对我喊打喊杀。”
江承孝说到后面,心底的不自在少了些,倒是多了几分气恼。
三弟对他出手着实太狠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他们可是亲兄弟啊,至于吗?
江承礼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上次和徐婉盈见面,已经见识过她的本事了,她身上的系统的确能料到一些未来,并且还能帮助忠义侯府做出了许多改变。
可他并不看好,因为这个世界是围绕邢小雅转的,而忠义侯府的那些改变,与邢小雅看起来关系不大,一旦牵扯到邢小雅身上,恐怕就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你这娘子可不简单,她身上的系统被爹娘称为神器,之前我还很不相信,并且断言系统是在妖言惑众。可如今、啧——”他眉头紧皱着,语气不耐地啧嘴,明显是说不下去了。
“如今这副模样,你待如何?”江承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江承孝转过头来,兄弟俩的视线隔空相撞,他立刻摆了摆手:“老三,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二哥再混账,也不可能和你抢女人。她是你的外室,我自然不会碰。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和你没关系,我也不可能碰的。”
“你娘子身上那神器都说了,我与邢小雅纠缠下去的话,你二嫂的下场很凄惨。这种带刺的花,我还是躲远点吧。”
他越说到最后,语气越发严肃,显然这是真心话。
江承礼未置一词,但是心里根本就不信。
谁都无法阻挡世界意识,别看江承孝如此信誓旦旦,态度坚定,但是真等到了他要出场的时候,根本抵挡不住,还是得乖乖变成邢小雅的舔狗。
江承孝并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而是转移了话题:“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这外室一身本事,能让我都如此狼狈。三弟妹也身负神器,更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都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时间到了,自然就有结果了。”江承礼轻笑一声,语气透着一股嘲讽的意味。
这不是他想要如何就如何的,不然邢小雅也不可能活在这世上了。
江承孝自然是听不懂的,反而还嫌弃地皱着眉头:“那系统说我最像爹,继承了他一身好女色的臭毛病,我怎么觉得它说错了?明明你才更像他,不,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听这话说得,都不是个人。”
江承礼不想和他继续扯下去,反正无论说什么,最终还得捧着邢小雅,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全都要回到畸形的正轨。
“既然已经验证过了,你就赶紧滚吧,回去当你的柳下惠!”他冷声道,明显是在撵人了。
江承孝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破防,没好气地道:“你这话就过分了,竟然让你二哥滚,规矩礼仪全都忘狗肚子里了?”
江承礼也不多说,一摸衣袖又抽出一把匕首来,在他面前晃悠着。
“好好的,你又开始拿刀作甚?”江承孝的眼皮跳了跳,顿时坐直了身体。
“爹之前跟我说过,那神器的预言从未出过差错,它说过你和邢小雅以后会纠缠不清吧,我并不相信你的保证,还是把那玩意儿剁了吧,彻底没有后顾之忧。”江承礼边说边把匕首拔了出来,作势就要刺过来。
江承孝当下就从椅子上起身,连滚带爬地往外冲,由于冲得太快,动作还显得十分狼狈。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江承礼随手将匕首一丢,重新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假寐。
当江承孝握住他的手腕,把匕首刺进邢小雅的胸膛时,他对二哥的杀心一下子消失了。
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哪怕他明知道那一刻的清醒,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可他还是舍不得了。
再等等吧,能拖一刻是一刻,直到二哥克制不住世界意识的影响,向邢小雅摇尾乞怜之时,他再出手吧。
忠义侯府清溪阁内,徐婉盈躺在床上,这会儿她已经睡意全无,瞪大眼睛盯着帐顶,脑海里回荡着系统的声音。
【宿主,你说你这相公到底什么毛病,要么阉割自己,要么就阉割别人,他不会是对太监有什么特殊喜好吧?】
系统在碎碎念念着,它方才已经把江家兄弟交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转述了一遍。
只是徐婉盈听得心不在焉,当初江承礼要挥刀自宫的时候,她还有些看戏的意思,如今已经生不出任何波澜了。
相反她的脑子里,一直在盘算另外一件事儿。
【系统,我之前好像听你说,江家兄弟拿着匕首要捅了邢小雅,是吗?】她直接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