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一到手,云枝马上去见了掌柜,开始收货。
掌柜不是自己人,用起来不顺手,便让雪桐带着寒星在旁边边看边学,也起个监督作用。
她自个也没闲着,各个店铺走了一圈,抓紧时间跟佛手学武。
还要抽空应付云峥。
今日去寺庙求个平安福,明日写一首酸诗,后日打个络子……
总之,日日往侯府的春山院里送东西。
倒都不是值钱的,但胜在礼轻情意重,好叫云峥知道自己一刻不停惦记思念着他。
估计哄到了那人心坎上,人虽出不来,好东西流水似的往槐花巷里搬。
云枝看着渐渐被填满的库房,和匣子里快塞不下的银票,感慨自己做什么生意?
她就是把国丧期间全京城的布料都包了,也抵不上云峥这些天送的。
不过,生意还是要做的,还得好好做。
雪桐成日在外面跑,脸色都更好看了,说话也越来越有见地,云枝有时候都要费力跟她请教。
她预备以后将晴樟托付给她,让她自立,有本事谋生,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还要给佛手分成,与她深度捆绑。
身边有个重生者做帮手,可比自己单打独斗强太多了。
她好几次都想问问佛手,前世到底做什么的,对这个世界还知道些什么。
有没有能帮她快速复仇的办法。
但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捆绑还不够深,万一把人吓跑了就得不偿失。
不仅不能问,还需处处小心,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要颠覆整个侯府。
佛手心地善良,能接受她耍心机为自己争取自由,可能接受她杀人吗?
杀的还是与佛手无冤无仇的人。
今年没有三十,二十九就是除夕。
二十八这天,云枝便没有外出,带着一家老小,将榆阳弄的晴樟三人也接了过来,欢欢喜喜的准备明日过年所需。
大门需贴春联,云峥亲自写了命叶典送来。
云枝想一把火给他烧了,但知道不可以。
还要欢天喜地万分珍重的贴上,好让云峥以后来了看见高兴。
寒星等新仆不知内情,她跟着雪桐出门跑了几日,学了许多吉祥话,在云枝跟前表现。
“世子对姑娘真好,这字真好看,路过的往咱们门上一瞧,就知道里面的主人不凡。”
雪桐担心她惹云枝不快,忙使眼色提醒她住嘴。
云枝淡笑对她摇了摇头,对一个小丫头苛求什么。
而且,要的就是外界以为她深爱云峥,对他的任何好意都感恩戴德,戏才做得像样。
晴樟大出血伤了底子,不大有精力动弹,也畏冷,云枝让人备了旺盛的火盆,使她在屋内剪窗花。
几个年长些的在厨房炸丸子,准备明日团圆夜的吃食。
佛手和丁小拿着扫把翻上墙头,打扫平日里看不见的死角。
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花园里的水缸都彻底冻住了,小麦和春寇带着小荷扫出两条小径,就玩心大发的堆起了雪人。
云枝和她们玩了一会儿,拍掉身上的雪进屋,在晴樟身边坐下。
她不会剪窗花,没人教过她这些,看着晴樟双手灵巧的翻动,小动物和花朵就活灵活现的呈现出来,感觉真神奇。
“晴樟你真厉害,教教我吧。”
晴樟笑:“好啊,要先折成这样。”
云枝凑过去认真的学,忽然察觉外头的欢笑声一下子被冻住一般。
她警觉回头,从窗户看出去,瞳孔蓦地瑟缩。
晴樟慌乱丢下手里的东西跪下。
云峥大步流星走进来,捞起还在发呆的少女:“枝枝……”
冰凉的室外空气沾在他身上,衣料下的身躯却火热滚烫。
云枝身躯轻颤,很快调整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世子……”
云峥低头堵住她的红唇,将人抱向床榻,边解衣物边吩咐:“出去。”
晴樟跪着退出去,带上门。
云枝垂死挣扎:“世子你怎么……”
他将她压下,发泄一般咬她的耳垂和脖子,一路往下:“不是想我吗?”
他是偷着出来的,十多日不见云枝,心头跟蚂蚁在咬似的,动作急切粗鲁。
明明叶典嘴里需要好好休养的人,跟完全不曾受过伤一般,久到云枝扛不住。
傍晚时分,她无法忍耐的尖叫一声,哆嗦着失去意识。
云峥还觉得不尽兴,匆匆释放之后为她盖上被子。
叶典麻着胆子在外催促:“时间不早了世子,快赶不上晚膳了。”
心里憋着的邪火总算发出去不少,他俯身将睡梦中的女孩儿又亲了一番,才翻身草草清洁穿衣。
廊下守着不少人,见他出来都跪下。
雪桐带着大家向他祝祷新年康泰。
云枝没有吩咐过,这是她自作主张的。
记得每到年节,侯府各处管事的,都会领着一众仆从给主子磕个头,讨个吉利。
云枝这里如今靠她撑着,但她没做过大丫鬟,只有些小时候模糊的记忆。
侯府最重除夕,云峥明日肯定是来不了的,今天就是年前最后一次见他。
若让人冷冷清清的走了,难免不会觉得云枝这里没有得力的下人,到时候往这里塞人手,就会给云枝添麻烦。
因此依着小时候的记忆,笨拙的依样画瓢,心中难免忐忑。
云峥脚步难得停顿,将寥寥几人扫了一遍。
“赏。”
叶典忙去张罗。
雪桐一颗心才算落了地,领着众人谢恩:“世子万福、顺遂长安。”
云枝梦里都喘不过气,她记着正在准备过年,从七岁开始第一次这么轻松自在,放眼一望全是自己人,一个讨嫌的都没有。
本来正乐着,云峥不合时宜的出现。
雪桐和晴樟悲悯的看着她被拖进房间,她们身后的佛手等人看不清表情。
她满心悲凉,大过年的,为什么也不肯放过她?
她讨厌这个男人的触碰,但身体没反应的话会惹怒他,于是自我安慰把他当男妓,自己是出来嫖的,自己不花钱反倒挣得不少。
心态转变后,身体总算软下来,云峥很高兴,便乐意在索取的时候取悦她。
身体是愉悦的,心却是煎熬的。
如此漫长,仿佛永远不会停歇,她疲惫到极点,可越是求饶,男人便越是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