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嘉乐又补充了一句。
桂彦东嘀咕了一句“势利女!”
她笑了“确实势利,我这是我坎坷生活学会的真理,你不喜欢我们可以绝交的。”
“我说绝交了吗!”
桂彦东也拿了一个烤串,说道“所以你现在很缺钱吗,说这样的话。”
“不告诉你!”
嘉乐哼哼笑了,心里忽然有些难过,想来这三年父母总说她没什么成绩,不要再读书了,可是每次开学又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到了期末又不给钱的混蛋行为,心就觉得特别塞。
酒后让人胡思乱想果然不假。
“所以你打算养鸡搞钱吗?”
“这个嘛,确实是我的打算。”
桂彦东本来是揶揄笑话她的,没想到得到这么认真的回答,心里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触动。
“你想的天真,你打算什么时候搞养鸡事业。”
“这个嘛,肯定等毕业咯,现在有心也无力啊,到时候你就等我叫我养鸡女王、唐源镇的养鸡大户吧,到时候我心情好,还会抓两只鸡过来给你吃。”
嘉乐信心的说,她考虑这件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加上老家的天时地利人和,靠这个挣钱肯定没问题。
桂彦东冷峻的脸沉了下来,他虽不事读书,也明白一个初中生毕业不读书即将面临的命运,何况嘉乐的成绩在差班也是最好那个,完全可以去县城的高中读书。
“你不读书啦?”
“嗯!!”
嘉乐的回答很坚定,她实在不想忍受手心向上问钱而忍受屈辱的生活了。
“不读书你有什么出路!”
桂彦东把她的啤酒抢过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文化你这猪脑子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嘉乐嗓子正干的难受呢,把啤酒抢了回来“你请我了,这酒就是我的!还给我”
桂彦东白了她一眼。
她嘿嘿一笑“我有那么蠢吗!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小少爷不用去菜市场,你要是到了菜市场看看,就会发现哪个档口不是走地鸡卖的最贵,再说了唐源镇有一家真正的养殖场吗?告诉你!没有!!!”
“卖鸡档都没有多少个,唐源镇居民差不多一万人,这里面很大一部分的粮食果品都靠买卖才有,这里面的市场可想而知。假如镇上卖不完,或者没市场,还可以去县城啊,县城二十多万人口,有的是人要!”
桂彦东被她一口气说出的这一串话惊到似的,看着洋洋得意的嘉乐说道“那会很辛苦的。”
“做什么不辛苦,有希望有钱收就不辛苦了!”
嘉乐的眼神异常坚定,她相信自己有能力把这件事做出个样子。
“说到这了,你呢,毕业了什么打算,和李嘉兰一个学校吗?”
嘉乐知道李嘉兰已经考虑好了职校了,如果桂彦东不追过去,两人八成花都开不了。
桂彦东又白了她一眼“这个你不用管,我自己有安排。”
“好吧,那你要安排好一点啊,人家那么好看,小心被人家安排走了!”嘉乐眼神贱兮兮的提溜打量他。
“切!”
桂彦东闷闷的喝起啤酒,嘉乐抬头看窗户。
雨越下越大顺着玻璃流下来,楼下的雨棚更是滴滴答答的雨水滴答嘈杂声。
这样的夜又冷又长,嘉乐被外面灌进来的冷风吹的鼻子塞塞的,桂彦东把他的外套递过去“夜里风凉,这个给你要不要。”
嘉乐本想拒绝,桂彦东已经拿起衣服披上她的肩了,在酒精和美食的作用下她也不想拒绝,因为还想多吃两口烧烤。
那衣服又大又长,嘉乐像只小鸡一样缩在衣服里。
“兄弟你也太客气了!”
嘉乐又把剩下的烤串毫不含糊的塞到嘴里,两人又聊了好一会才分别回去。
第二天一早,嘉乐是被一阵嘈杂声音吵醒的,她朦胧睁开眼睛,发现病房里面又一次塞满了人。
只是这次不是别人,都是嘉乐认识的人——大姨婆,祖祖和桂彦东。
嘉乐顶着一个鸡窝头爬起来,才定睛一看,吓得像是见了鬼一样,又赶紧躲回被窝。大伙都被她的举动逗笑了,还是阿婆叫的她“乐乐快起来洗漱了。”
嘉乐把被子滑下来,露出一双杏眼,滴溜溜看着大家。
只见阿婆和祖祖,大姨婆都坐在病床上,桂彦东则站着,看着她偷笑,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嘉乐瞪了桂彦东一眼,好像在说“我这样都是因为谁!”
“这孩子!”
阿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位老人。
嘉乐趁着这间隙赶紧从床上跳起来,迅速把被子折叠好,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厕所洗漱。
出来的时候,已经梳洗的像个人样了。
阿婆给嘉乐递了两个蛋糕和一瓶牛奶,说道“这是你同学给你的!”,眼神盯了盯桂彦东。
嘉乐看了看他,他高冷的抱手别过眼去,那潇洒的好像不是他干的一样。
祖祖说道“嘉乐,怎么不拿着呀?”
嘉乐就在这几位长辈注视下小心翼翼的拿过来,对桂彦东低声说“我们去沙发坐着吧!”
她可不想再当这个显眼包了。
原来阿婆和祖祖还是一个村的,彼此认识不说,平时阿婆上街赶集也常上祖祖家坐,这个嘉乐还是第一次知道。
祖祖说“原来嘉乐是你孙女啊。”
阿婆说“是啊,没带她到过你那里坐,第一次见啊。”
“不是第一次,她以前跟东子学萧,我还想着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姑娘!”
听到这句话,嘉乐本来在沙发上吃的香香的豪华早餐,差一点就噎在喉咙里出不来,桂彦东见她那么夸张的反应,用大腿碰了碰她的大腿,提示低调。
嘉乐也小心的狠狠回了一脚给桂彦东,所谓冤家,必然有来有往。
大姨婆说道“还是你嫁的好,你看当年你出嫁的时候老桂出的缝纫车,制衣机,三八大杠说买就买,上午提亲,第二天就拿来了!”
“是啊,那时候也是我们袁山冲最热闹的时候了。”
阿婆说来眼神还是羡慕。
“你们说的话夸张了!”祖祖谦笑,回忆起当年,确实风光无限。
“你啊,就是好命之人,你看老桂是高干之后,你的两个儿子也那么会挣钱,这唐源镇的庙给钱建,唐源桥也是你们家翻新的,就连唐源镇大街小巷的水泥硬化都出钱包圆,真的是很有本事了。”
大姨婆也嫁到了唐源镇,不过像是阿婆一样早年丧夫,这日子过的不咸不淡的。
祖祖把握了话题分寸,把话题回到了袁山冲的姐妹身上。
“诶,如今我们袁山冲的姐妹也很久没有消息了。”
阿婆说“袁知夏不是嫁到六芳田,从一个大山嫁到一个大山,前些年听说不在了。”
大家叹了一口气。
“竹枝冲的袁芦荟呢?”
“诶,还健在,上次来镇上赶集还看见她,就是听说她的几个孙子没人管教,已经不读书了。”
大家又叹了一口气。
聊天在你一言我一语中到了将近中午十一点,大家伙才分别。
阿婆说“老桂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他。”
祖祖推辞道“你还一个病人,安心养病就好了,等好了来镇上常来我家坐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