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当前阵营领袖正在面临生命危险,各位玩家需要立刻阻止!领袖一旦死亡,当前阵营将立刻解散,贡献清零,相关任务判定失败。”
络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在地。
“去城主府。”
笙一把拎起她,化作一道暗色的光向着城主府赶去。
“那是什么?”
他们在城主府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漆黑的流体覆盖了整座建筑,伸展出触手向天空摇摆,些许圆球状的流体在空中漂浮。
虽然不太合适,但络络还是不由地想到了随波飘摇的海草。
“看那,”
笙指了指城主府的一侧,漆黑的流体中有点点爆炸产生的火光,显然困在其中的人还在挣扎,
“里面还有一个能传送的超凡,我们打开一个口子就成了。”
“我只是个辅助,”络络摊手,“得靠你你上。”
笙闭了闭眼睛,把所有的傲气都收了起来:
“络络,深渊教会的地址我的队友已经找到了,第二环任务随时可以完成,这次再完成这个特殊任务,副本评价一定很高。”
“或许?”
络络脸上出现些许疑惑,毕竟她只能加buff,需要什么直接说就行了,解释这么多倒好像在征求她同意似的。
“我需要你的绝对守护,络菲。”
唯一一个以辅助系身份跻身排名竞技场前十的玩家。
据说她已经具备脱离系统空间的资格,但由于刚开始的副本评价太低,最近正在刷高评价拉平均分。
天赋技能——绝对守护,具体作用不明,但她最后一场竞技中,竞技场炸了她也安然无恙,嗯,她的对手是被他自己炸死的。
在传闻中,可以隔绝一切能量,时间与空间都沾染不了分毫的绝对领域。
虽然名字有点土就是了。
“有没有可能,你认错人了?”
络络可以确定,她当时伪装的很好。
“我们队长天赋异禀,”
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拿出一个东西递给络络,
“这东西作为报酬,可以吧。”
络络,或者说络菲低头一看,压了压嘴角还是没压住:“看在这道……咳,队友的份上,放心吧,保准你全须全尾地回来。”
笙:……
好家伙,果然利益动人心,白瞎了他一番真诚的话语。
在他们聊天的时间,其他玩家也赶来了。
除了上次见过的两个,还有俩没见过的,想来是原本没打算插手支线任务。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
笙用鼻孔看了一圈,嗤笑一声:“怂蛋。”
“怎么说话呢!”
笙竖了个中指,转身向着城主府冲了过去。
“他是你的队友?不是我说,你们得好好管管……”
玩家在笙那吃了瘪目光瞄准了络络,根据他的经验能判断出,剩下的这个玩家并不是攻击力特别强的那种。
尤其,她还是个女人。
孤身一人的女人。
“关你屁事。”
络络抬起头看他一眼。
玩家脸一瞬间涨的通红,指节捏的咔咔作响。
络络掏出一个篮球大小的炸弹:“响动手?”
威力如何不知道,威慑力爆表。
其他人默默后退几步。
“……我也是好心。”
玩家移开了视线。
以中心城为基点西南37度距大结界五千七百六十三公里处。
废弃的城市中心有一座神殿。
神殿顶部破了个大洞,边缘处层次不齐露着断掉的框架,
神像坍塌了一半,上半身变成了碎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下半身勉强看得出袍角的形状,层层叠叠,雍容华贵。
裙下周围的台阶满布裂痕,碎石滚落一堆。
墙壁上的彩绘只剩零星几点看不出故事的色彩,灰扑扑的。
两个身着黑衣的人从顶部的大洞跳了下来,他们似乎在找什么,先是小心翼翼沿着墙壁走了一圈,然后把目光放到了中央的神像上。
刚走过去,神殿顶部又跳下两个人。
“喂,你们是哪个队伍的?任务完成了吗?”
两个黑衣人身形一顿,杀意顿显。
“怎么了?”
接二连三又有人跳了下来,看他们四个杵在神殿里面有些不解,“来了怎么不进去?”
“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我怀疑是异教徒或者无信者。”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深渊信徒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扭曲的兴奋神情,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把他们撕成碎片。
“等等,我们刚从深渊裂缝那边回来,深渊之王降临,阵图也已经启动,任务完成了。”
“哦,看来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忙眼球没顾得上换。”
“我就说那些蠢货不可能找到据点吧,好了都放松点,进去了。”
“独眼以后怕是得改名叫瞎子了哈哈。”
“嘿,兄弟,深渊之王长什么样啊,真羡慕你们荒野的,能远远看一眼王的样子。”
凝重的气氛陡然一松,甚至还有人过来搭话。
“我给你说,当时……”
一个黑衣人露出兴奋痴迷的神色,滔滔不绝形容起自己看到的存在。
山一样的身躯,遍布全身的眼睛,跨越数千米将一座山化作深坑的光柱,以及各种各样数目繁多的魔法。
他口才不错,引得周围人频频发出惊叹的声音。
走在最前面的人在神像背后捣鼓了一阵,台阶从两侧分开,露出一个延伸向下的阶梯。
“好了,安静。”
有人开口提醒,所有人都暂时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仪表,神色肃穆地排队走了下去。
在一片呼吸和心跳都能听见的寂静中,他们沿着阶梯一路而下。
相比于外面神殿的破损,这条台阶就崭新多了,似乎深渊能量并没有冲刷到地下——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应当是独属于深渊教会的秘密。
大概向下二三十米,阶梯到了底,微弱的烛火开始燃起,照亮了地底的建筑。
是和上方规格一致的神殿,只不过中央的台子上空荡荡的,并没有神像。
周边的壁画黑红两色,红色的天空如血滴落,黑色的大地伸展出粗壮的触手。
两种颜色扭曲纠缠,最后形成一种几近于黑色的暗红。
仿佛一桶被打翻的脏兮兮的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