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年前。
“这诸界的平衡终于被打破了!”虚空之中一个声音似从远古传来,仿佛从亘古便已经存在。
神魂裂天术!啊……啊……啊。一声声嘶吼从黑暗的虚空中传来。
虚空中,无数的魂魄光点在黑暗中穿梭,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化为一道道流光。这些流光无视了空间的束缚,穿越了一个个世界壁垒,降临到了诸天万界之中。
诸界生灵先后目睹了一场场壮观的流星雨划破天际。
“你是谁?”一个声音疑惑得问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呼”江云叹了口气,“又是一场梦。”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每一次都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安。
江云甩了甩头仿佛要驱散这种不安感。
他踱步出了门,今天是他与唐婉相约的日子。
江云打小就住在这名叫凉城的边陲小城。
凉城大街上人流络绎不绝,几乎人人腰间都配有武器,他一身书生打扮走在这凉城大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每次出门,江云都“享受”着被许多异样目光注视的感觉,十多年来他早已习惯。
这个尚武的世道,人人都习有一门武技傍身,唯独他整日刻苦读书,原因只是父亲不让他习武。
江云不会武功在凉城可谓是家喻户晓,因此江家废物的帽子牢牢地扣在了他的头上。
这么多年来,除了江家之人外,也只有唐婉不会轻视于他。
穿过熟悉的街道,江云来到了城主府的西墙下,抬眼望去,西墙内院二楼的窗户上挂了一块红色丝巾,是他与唐婉之间的暗号。
他轻咳两声,不久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前。唐婉,那个与江云青梅竹马的少女。
眼前的少女看着与江云一般大小,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她的眼眸如流星般璀璨,嘴唇红润。
少女望向江云,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江云你等等,我这就下来。”
她冲着江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举止中既有清冷的高贵,又不失俏皮的灵动,这种独特的气质,只有江云能够完全领略。
少女名为唐婉,是凉城城主唐永年的养女。三岁时父母双亡,后来被唐永年收养。
唐永年有一个儿子名唐楼,自小便看不起江云,索性后来被唐永年送去参军了,两人便再无交集。
二人走在凉城大街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个废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唐小姐的身后,真讨厌!”
“书呆子!要不是有江家庇护,他早在这乱世中死一百回了!”
“诶,你们这么说就不对了,这些年可都是唐小姐在保护他,这种要女人保护的软骨头我看还是早点再投一胎吧!”
种种闲言碎语夹杂着商贩的吆喝声传入了江云的耳朵。
他紧紧握着拳头,表面上却神色镇定。
“江云,你不要理这些人,让我去撕烂他们的嘴!”一旁的唐婉有些愤愤。
“算了,你堵得住一人的嘴,却堵不住凉城所有人的。”江云摆了摆手。
其实废物只是外人眼中的江云的样子。
不知从何时起,江云发现自己各种感觉就极为灵敏。
他天赋异禀,记忆力超群,无论是繁杂的书本知识还是繁复的剑法招式,他都能在看过一遍后牢记于心。
江云自幼叛逆,父亲越是禁止他习武,他越是要在心中默默地坚持。
他不愿被命运所束缚,不愿接受别人眼中的自己。
在江云看来,真正的强者,应当是自己命运的主宰,而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在江家的弟子中,他默默地观察,悄无声息地学习,将父亲传授给师兄弟们的影流剑法一一铭记于心。
在无人的角落里,他用树枝代剑,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直到江家的影流剑法在他的手中流转自如,如同水银泻地,无懈可击。
影流剑法的前四式均为基础剑法,从第五式开始剑招有质的飞跃,第五式名为杀剑式,意指将一往无前的杀意化剑,只攻不守,运剑者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终极一剑。
据说练成杀剑式者,可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这招只有大师兄有所小成,杀剑式之后据说还有两种剑式,但江云却从未见有人施展过。
江云的学习领悟能力堪称非凡,他的偷练成果已经超越了除了大师兄以外的所有师兄弟。
普通人需要数日才能参悟的剑法,江云只需半日便能领悟其精髓。
如今,他的影流剑法已经练至杀剑式小成,虽然剑法的收放自如已基本掌握,但杀剑式的无形杀意却是他难以跨越的障碍。
江云年轻的心灵并未经历过生死边缘的磨砺,杀意的缺失成为了他剑道上的一块绊脚石。
除此之外,江云还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总觉得别人的动作慢得出奇。
在童年时与城中孩童的打闹中,他总能轻松占据上风,因为在他看来,对手的动作总是缓慢而笨拙。
这种感觉,虽然在双方实力相当时显得尤为突出,但江云也清楚,如果对手是真正的武者,那么即使他的头脑反应再快,身体也难以跟上。
江云也想不明白这些奇特的能力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迎面走来数人,为首的是一个瘦削男子,腰间配一把长约三尺大刀。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傲慢与不屑,直勾勾地盯着江云二人,几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显然来者不善。
那是凉城陆家的嫡长子——陆扬。
陆家,作为凉城的望族,背靠着冷月山庄这棵大树,势力滔天,连城主也不得不对他们敬畏三分。
江云的父亲曾多次提醒他,尽量避免与陆家产生摩擦,以往的小冲突,忍耐便过去了。
然而今日,陆扬带着一帮手下,明显是有备而来,这场对峙似乎难以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