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云迟推宋闻笙去开门。
宋闻笙揉揉手腕,慢悠悠来到门口,通过可视门铃看到确实是江堰白过来了。
“你该不会一直在附近吧?”
宋闻笙将门打开,斜倚在墙上问。
江堰白将手里的午餐递给宋闻笙,一边换鞋一边道:“嗯,我家离这里太远,昨天晚上我就在附近的酒店租了一套房。”
宋闻笙:“……你果然是蓄谋已久。”
宋闻笙拿着食物去厨房摆盘,江堰白把坐在沙发里看戏的赖云迟抱起来,亲了亲她温热的脸颊问:“要卸妆么?我抱你去浴室?”
“我可以自己走。”赖云迟揽着江堰白的肩膀,“快放我下来。”
“到浴室就放你下来。”
江堰白决定让自己变得黏人一点,不能让宋闻笙占据赖云迟的全部时间。
路上,他问:“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我铺的床舒服么?”
“昨晚……”
赖云迟眸色一暗,宋闻笙在月色下泛着银色光辉的身体再次浮现在她眼前。
“睡得不错,床很柔软。”
赖云迟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眨动,掩藏了太多不能直接说出口的话。
江堰白敏锐地注意到了赖云迟的停顿。
他是男人,他懂男人心里都在想什么。
他知道宋闻笙不是在床上老实的男人。
几乎在瞬间,他就猜到了宋闻笙和赖云迟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不太简单的事情。
他的心脏猛地重重跳动两下,喉咙里堵着一口气,酸涩难安。
“你先卸妆,我和宋闻笙在外面等你。”
“好。”
午饭的餐桌上,应节目组的要求,他们开了直播。
餐桌是长方形,赖云迟自己坐一边,宋闻笙和江堰白一左一右坐在她两侧。
江堰白本来就看宋闻笙不爽,现在猜到他和赖云迟关系极有可能更近一步,更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他看到宋闻笙总和赖云迟聊些有的没的,忍不住道:“食不言,你不要总拉着迟迟闲聊,让她安静吃饭。”
宋闻笙“啧”了一声:“大家族规矩就是多,迟迟你以后千万不能嫁给江堰白,不然吃饭的时候都不能说话了。”
江堰白:“……”
过了两分钟,江堰白正要帮赖云迟剥虾,突然有人在桌子底下蹬了他一脚。
他诧异地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一只脚鬼鬼祟祟像耗子一样缩了回去。
宋闻笙厚着脸皮笑了笑:“不好意思,没找准位置,勾错人了。”
江堰白:“……”
【笑死我了,宋医生嘴老实了,脚又不老实了】
【能不能在桌子底下放一个摄像头,我想看】
【陆慕风和林远洲怎么没过来,不会躲桌子底下了吧?】
【楼上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只能脑补一些怪怪的东西了】
【你能不能不要光自己脑补,能不能写出来让姐妹们同乐】
【就是就是】
……
其实赖云迟和宋闻笙没在桌子底下做什么。
宋闻笙就是习惯性的想用自己的脚背当赖云迟的鞋垫而已。
这个习惯他持续很久了,基本只要他们在家里吃饭,他就会这么做。
江堰白对宋闻笙这点特殊的小乐趣心知肚明。
往常他都能装看不见,但今天,他会忍不住想昨天晚上宋闻笙是不是碰了赖云迟的……
希望他没做什么变态的事。
江堰白捏了捏鼻梁,总是克制不住往歪了想。
赖云迟察觉到江堰白的表情不太对劲,为了不让他多想,夹了只虾到自己盘子里对江堰白说:“我帮你剥只虾,欢迎你来我家陪我吃饭。”
赖云迟一不小心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
宋闻笙可怜巴巴:“只有他能享受剥虾服务吗?”
江堰白眉心微蹙:“欢迎我来这里陪你吃饭……为什么不欢迎宋闻笙?只有我是客人?”
赖云迟:“……”
端水大师也会有滑铁卢的时候。
赖云迟头很痛。
她先安抚宋闻笙:“谁都有虾,我剥两只,你们一人一只,乖,不要护食,也不要抢其他小朋友的食物。”
接着安抚江堰白:“你们都是我的客人,只不过宋医生先来的,我昨天已经欢迎过他了,现在我再欢迎他一次也可以。”
宋闻笙和江堰白勉勉强强接受了赖云迟的话。
江堰白吃完虾,看了一眼宋闻笙看向赖云迟欲说还休的目光,试探着问:“你们……订情了?”
这是一个非常委婉的问题。
宋闻笙和赖云迟都听懂了。
偷偷看直播的其他三条小鱼也听懂了,江堰白在问宋闻笙和赖云迟有没有发生身体上的关系。
就是观众没太听懂。
宋闻笙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堰白,很喜欢这个美丽的误会。
可惜赖云迟没让江堰白误会很久:“没有,江先生不要乱想。”
江堰白放心了一些。
但没有放心多久,就看到赖云迟放下筷子,揉揉手腕说:“手腕酸,吃饭好累,不想吃了。”
江堰白一开始没有多想。
但宋闻笙竟然露出一副紧张愧疚的表情。
“抱歉,我……我帮你揉揉,或者我喂你吃?”
江堰白:“?”
不对。
不对不对。
是自己想太多?
还是他们……
“我不饿,有点困了,想去睡觉。”
赖云迟撑着头懒洋洋地说。
她这副模样江堰白以前和她同住时经常会见到。
以前每次赖云迟露出这种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可以把人抱到床上揽着她的腰进行哄睡服务了。
但现在……宋闻笙抢在他前面站起来对赖云迟说:“我陪你午睡。”
“你留下继续吃饭吧。”
“不想吃了,想和你一起睡觉觉。”
叠词?
真可怕。
江堰白冷着眼睛看宋闻笙拉着赖云迟的手往卧室的方向走。
只觉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非常多余。
他慢条斯理将双手擦干净,帮赖云迟和宋闻笙关掉摄像头。
这时,赖云迟突然揪了揪宋闻笙袖子,停下脚步,“等下。”
宋闻笙低头温声问:“怎么了?”
赖云迟回过头,看向江堰白,“江先生还在这里,我们抛下他不好。”
“……”宋闻笙咬住嘴唇,瞬间领悟了赖云迟的意思。
他在江堰白颤抖的瞳孔里,带着一丝藏不住的遗憾向江堰白发出邀约,“江总,节目组只规定没有同住卡的人晚上不能住在一起,但没有规定中午不可以住在一起,你想试试你自己铺的床么?”